“踏”、“踏”，军靴的脚步声传进了君辞的耳朵。
一个身着军装，制服笔挺的雌虫慢慢走到了他面前，脸上带着令人生厌的笑容。
是楚修。
他还牵着一只手，是谁的？
楚修停下脚步，一只雄虫从阴影中走出来。
那是……祝决？
君辞激动地想要站起身，却被镣铐束缚住。
祝决看他的神色与他坠楼时一模一样，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君辞还是忘不了当时他的眼神。
“祝决……是你吗？”
“是我。”
“……”君辞张了张口。他想说，他很想念他，很后悔，他应该多关注他一点。他又想质问，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离开他和孩子。
可是在祝决冷漠的眼神之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君辞的血液似乎都冷却下来，他声音干涩：“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回答他的是楚修。
“没有啊，就是来看看你，怕你死不瞑目嘛。”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什么资格？”楚修揽住祝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是他雌君哪，你不知道吗？”
他看起来欠揍极了，祝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被他一打岔，自己沉重的心情一刹那就消失不见。
君辞成功被他激怒了。
“干什么，你不会打算打我吧？你能往前挪一步，明天这里的看守都要引咎辞职了。”
君辞脸上仿佛有狂风暴雨，双拳攥得死紧，青筋暴起。
他现在只想杀了这个背叛者。
楚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头柔声道：“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祝决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确只是来看他一眼，从始至终，他们之间都没什么可说的。
“好了，君少将，来谈谈吧，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坑你？”
君辞的确想不通，他与楚修无冤无仇，除了工作，唯一的交集是祝决，难道说……
君辞脸色阴沉：“你知道我们的事，是不是？”
“啧啧，不愧是S级雌虫啊，一下就猜到了，厉害啊厉害。”
“你是帮他报复我？难道他恨我吗？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楚修嗤笑一声：“想多了，他根本不在乎你，不过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他慢条斯理挽起袖子，抓住君辞的衣领，照着那张冷峻的脸狠狠揍了一拳。
“楚少校，请你不要殴打嫌犯。”头顶传来一句警告。
楚修立即退后两步：“抱歉，一时激动。”
君辞挨了一下，又无法反抗，越发暴怒。
“冷静啊少将，不要激动，听我说。”楚修把袖子放回去，“你整天觉得雌虫被压迫，满脑子都是要带领广大雌虫翻身，你有想过，雌虫真的需要吗？”
君辞深呼吸后平静下来，冷冷地说：“祝决以前跟我说，底层雌虫需要的是金钱和资源，可是我认为这并不代表那些收到压迫的雌虫不需要我的帮助。”
“你的帮助就是动私刑？杀掉那些雄虫？”
“他们不该死吗？”
“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你要是真的有心为什么不凭你的能量推动立法惩治，不要告诉我你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
“因为我看见的就是你打算直接政变，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虫族法律下的社会规则虽然畸形，却是为了保证种族延续，君辞却打算直接推翻这一切。
君辞脸上闪过一丝后悔。
楚修没有遗漏他的表情变化。
“你知道？不对，你做过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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