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重要!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尤其是罗乐这种每天要去城里的,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事情。人的注意力有限,她没法时时刻刻关注到弟弟妹妹。除非被人贩子打晕拐卖,阿愚和阿柔有铜板傍身,怎么着都有办法回家的!
而吕二娘之所以不同意给小孩们钱,除了担心孩子们把钱当糖吃,还怕他们胡乱花钱。清晰地感受到罗乐当家赚钱不易之后,勤俭惯了的吕二娘怕阿愚和阿柔被罗乐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模样,到时候苦的还是罗乐自己。
对于吕二娘的顾虑,罗乐心知肚明,所以她把吕二娘的心疼放进了心里,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来挑战吕二娘的古板思维,能敷衍就敷衍吧。
吕二娘哪里看不出来罗乐的小心思?只是这人可恶得很,说什么都笑盈盈应下,再重的话都没用!气得吕二娘又狠狠拍了罗乐胳膊两巴掌。
罗乐嗷嗷叫了两声,然后嗔怪道:“二姨,是不是阿柔在路上把甜糕都吃完了,惹你不高兴了?阿柔呀……快哄哄二姨,她打得我好痛啊!”
阿柔听见连忙翻下罗汉床,爬到吕二娘身侧:“二姨,不要怪阿姐嘛~二姨~我明天记得给你买甜糕吃,不要生气嘛~”
吕二娘气笑了,戳了戳阿柔胖乎乎的脸蛋:“小冤家,就知道护着她!”
然后睨了罗乐一眼:“你也是个大冤家,怎么还把锅往阿柔身上推。”
罗乐对阿柔挑眉:“妹妹就是用来背锅的嘛,对吧?”
阿柔立即小鸡啄米,小短手作握拳状:“我力气大,可以背好大好大的锅!”
……
罗乐有了钱后,就打算这个月的工钱先付给陈小泉,给她一颗定心丸。
如今梯田里的作物长势良好,尤其是罗乐种的辣椒苗苗,已经长出枝丫,算算时间,秋天就能结果。
先前有空的时候,罗乐会跟着陈小泉下地,但陈小泉种地也是有脾气的,发现罗乐总是添乱后,大部分时间都让她在一旁揣着手看。
田嶂也会来帮陈小泉,见自家媳妇对雇主不太客气,还忐忑了一段时间。
罗乐知道多说无益,只笑盈盈地跟他开玩笑,说他没签合同,来帮忙不发工钱。
但没有工钱有如何?罗乐是个大气的,陈小泉中午在罗乐家吃吕二娘做的工作餐,从不限制田嶂来蹭吃的。
只是田嶂脸皮薄,每次都会准备好自己的口粮,来找陈小泉的时候就顺便把粮食交给吕二娘。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夫妻俩吃完饭还会帮吕二娘打扫厨房,故而吕二娘知道罗乐为了亲手给陈小泉发工钱推迟进城时间时,没说什么丧气的话。
陈小泉为此感到受宠若惊:“阿乐,工钱让吕婶给我就好,我记得你说过,县里去晚了会抢不到摊位的!”
第一次发工钱,对陈小泉来说意义重大,对罗乐来说也是。
罗乐安抚她道:“放心吧,我请人帮我占位置了。”
罗乐前一天说自己次日要晚点去,希望旁边两个摊主帮忙占个位置,吴达一口应下,徐老板虽然也应下了,但同时扭扭捏捏地想要罗乐给他开点小后门,比如想白嫖一顿吃的。
其实,这算狮子大开口,难怪徐老板扭捏。不过在罗乐看来算是小事,不仅应下了吴达和徐老板第二天的烧烤,还同意两人拖家带口来吃大户。
陈小泉知道罗乐为此特意多宰了一只鸡,心里很过意不去,从家里拿了一只健硕的大公鸡过来。
田嶂心疼极了:“你干嘛拿最肥的那只过去啊!”
陈小泉没理她男人的哀嚎,颠了颠钱袋子:“你猜猜我这个月的工钱是多少?”
“多少?”
“三百文!”
田嶂倒吸一口凉气,瞬间不心疼大公鸡了。
要知道,辰州府长工的月钱一般在每日七文,还会上下浮动。官府高一点,九文,但时间短,半年还遇不上一回。罗乐给的这月钱算下来每日能有十文,比田嶂之前给官府运粮还多!
关键是,离家近,还包午饭!
“泉娘啊,以后你就专心给阿乐做工,家里有我呢!”
吕二娘知道给那么多工钱,等陈小泉去地里,忍不住把罗乐拉到角落说她:“阿乐,你给的也太多了!”
罗乐拍拍吕二娘后背:“二姨放宽心,我心里有数呢。再说了,家里有你在,我很放心……况且,我不会一直摆摊,手里总得有那么一两个能干又值得信任的人吧?”
吕二娘听罗乐这么说,眼睛微睁。她没想到,罗乐还有这么大的野心!
罗乐没有再多说什么,喊弟弟妹妹上车,套上阿缘出门摆摊去了。
吕二娘看着远去的板车,手脚都有些颤抖。之前罗乐对她只是面子上敬重,今天跟她说的这话,明显是把她真的当做了可以依靠的长辈!她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真的可以吗?
吕二娘很想用自己的能力帮罗乐,可想到在县城里遭受的排挤,又不确定起来……
罗乐还不知道她又一次戳动了吕二娘的蜗牛壳,瞧见小吃街摊主一大半的熟面孔,打招呼把脸都给笑僵了。
“小罗老板,早啊!”
“小罗老板,好久不见,你气色好了不少啊!”
“哟,这不是我们小阿柔吗,看着长了不少个儿啊!”
“阿愚像个男子汉了,还是小罗老板会养人啊!”
摊主们太热情,搞得罗乐都不敢让阿缘中途停下。他们的眼神过于炽热,让人有种停下就会被扑上来分食的错觉!
好不容易到了摊位上,罗乐问一旁的徐老板:“今天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去军营边上摆摊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徐老板:“嗐,昨个儿有客人去那边说你回来了,他们在那边的生意也算不上很好,晓得你回来了,可不就全回来了!”
有些人运气不好,没抢到小吃街的摊位,但也没去军营那边,摆在了隔壁街。
罗乐有些奇怪:“隔壁街生意比军营那边差多了吧?”
吴达先点头,然后摇头:“那也得看是什么时候,你回来了,咱们这边人流量大,也是能惠及隔壁街的。
再说了,罗将军弟弟军营边上的规矩比当初罗将军在的时候多,之前是没得选,现在你回来了,又何必去那边吃苦呢?”
罗乐额角汗止不住地流:……
这么说,搞得她好像抢了军营门口的吃食生意似的!
不过腿长在别人身上,去哪里摆摊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罗乐来得晚,除了发工钱外,还因为她升级了点餐机制,昨天摆摊,点餐排号的牌是罗乐自己做的备用牌,用的是常规数字,不怎么灵活。
而她特地在张启那里订做的烧烤摊排号木牌昨晚才全部弄好。有了排号木牌,客人们不需要像之前排很长的队,人也自由了许多。
排号木牌是套牌的形式。与之前在村里摆摊相似,分为烧烤提示牌和排队取号专用子母牌。
烧烤提示牌利用了天干,以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为十组,开烤时会在烧烤摊前摆上正在烧烤的组别,这样方便客人确认自己的烧烤有没有开始上炉。
排队取号牌则是利用了天干地支排列组合,每张牌头顶除了有组别的天干,下面再以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排序,方便客人拿着牌子来取餐。
不过几日,小吃街就有了一个新的职业,叫配送员。
说起这个配送员,还是宁卓归和萧志勇给食客们提供的灵感。
他们因为身份、或是学业等各种原因没亲自出现,但每天都派手下来罗乐这里买烧烤。
一开始,要么宁卓归把鸡全翅和鸡腿包圆,要么萧志勇把它们包圆。
若不是罗乐特地为散客留了几只鸡腿和鸡翅,只怕散客们一直吃不上这令人着迷的鸡腿们是个什么滋味。
而宁卓归和萧志勇两边只要有一人没买到鸡腿和鸡全翅,第二天就会让手下跟罗乐抱怨备货太少。
几天下来,罗乐长了个心眼,每次都给两边留固定数量,再多也没有。若是有人有天没派人来买,剩下的鸡腿和鸡全翅就干脆便宜了罗乐自己。
不过,这只是罗乐的美好想法,偶尔有那么两次,宁卓归或是萧志勇没派手下来,留下的鸡腿们也没能进罗乐姐弟三人的肚子,而是被散客们瓜分干净了。
有了这么个插曲,尽管很多客人等餐时愿意围在罗乐烧烤摊周围等待,但也有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想吃烧烤但来不了,这时,配送员就派上了用场。
配送员不是谁都能做的,往往是同在一个地方做工的人担任。做工多是体力活,有人劳累,自然也有精力旺盛的。大伙都是熟人,收个一两文的跑腿费,自己买的同时,顺便帮人也带上一份。
时间一长,跑腿的人就发现,跑腿比做工轻松多了,人也自由,赚得还不比做工少,干脆专门做起配送员的生意。
但这也不是有腿就能做的,除了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更要有优秀的记忆力。这里不是现代,还有订单可以分辨。古代只能凭借自己优秀的记忆力到罗乐那里点餐取餐配送一条龙服务。
而在罗乐那里,至少还有木牌配对做提醒。这配送员什么都没有,只凭人品和记忆力做事。故而记性不好、或是卷了钱就跑的,不仅干不长,名声也会坏。
所以当配送员这一新型职业刚出现时,虽然有不少人跟风,但仅仅一旬的功夫,就大浪淘沙余下了两个真正能担任这件事的人。
这两人,一个叫王雄,家就住在郴县,另一个叫楚仁,下林村人士。由于食客们不仅知道王雄家在哪里,还认得他家妻儿老小,故而愿意找王雄点外卖的人更多。
而楚仁是吴达当初捉蛇小队的一员,又有下林村为罗乐提供鸡肉这一前提,干脆成为了继陈小泉之后,第二个和罗乐签署三方合同的人,正式成为罗乐烧烤摊聘用专属的配送员。之前下林村提供给罗乐的鸡都由吴达顺路送给罗乐,现在的配送则全部由楚仁接手。
王雄知道楚仁被罗乐聘用后,还担心自己的生意会被楚仁抢走。毕竟客人们对罗乐的信任是远大于他的,他哪里抢得过背后有罗乐的楚仁?没想到,比起抢生意,楚仁更侧重于帮罗乐跑腿喊号和带孩子,再不接外面的单子。
为此,王雄跟不少人笑楚仁傻,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跑腿,哪有自己单干强?
楚仁知道王雄的想法后,一笑而过,在其他人为他愤愤不平时,只道和气生财,未做过多解释。
罗乐在其他人眼中,或许是一个不会定价,只会狂撒香料的傻丫头,但见证了下林村肥鸡诞生的楚仁,却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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