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风在病房外远远的看了一眼,因为这个时候不让家属进去,他在确定暂时没有太大问题后就被医生要求先回病房。
苏宁宇联系了余诺,让他解决完那边的事过来帮忙看一下。
好在一切顺利,一天后,病人成功转回之前的病房,但是她还没有清醒,医生说病人什么时候清醒取决于她自己的求生意识,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有家人陪伴,跟她多说一些以前的事儿的话,说不定可以激发她强烈的求生欲。
林祁风在医院输了一天的液,经检查确定身体确实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被要求最好去做一次心理咨询,然后对症拿药。
林祁风全都应下,护士见他态度还算好,交代完也就不管他了。
“导员发了好几条消息。”林祁风处理完这些事儿才抽空看了一眼手机。
这一看,让他有些傻眼。
找俞奇,怎么消息发到自己这里来了。
他晃了晃手机,看着苏宁宇,“给你发了没?”
“没有。”苏宁宇拿过后看了眼,“大概是有什么事儿要联系他,但是没找到人。”
林祁风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后没再留意手机上的消息提示,和苏宁宇一起去他妈妈的病房。
这已经是术后第二天,林祁风一如既往的前去病房看望,因为医院晚上只允许一个陪护,护工在这里所以林祁风就不能留下,他只能白天过来,晚上到了八点就得走。
“阿姨,我妈的情况有没有好些。”林祁风买了些水果带来。
“还是老情况。”
“嗯。”
“我去打水,你陪你妈妈多说说话吧。”
林祁风嗯了一声,这是两人间的病房,术后白一帮忙申请到的,说是对病人的恢复会更好些,本来他打算当面感谢外籍的那个医疗团队,但是昨天当他来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他们已经离开A市,去了隔壁市。
白一这两天也没有来医院,听他同事说,这次重大手术过后他有一个短暂的休假,刚好医疗团队去的地方是他老家,他也跟着回去了。
“妈,以前你总说等以后我能赚钱了就离开这里不再委曲求全,现在儿子能赚钱了,妈,等你好了我们去沿海小城吧,你不是总说你年轻的时候就向往那里了,以后我们定居在那里好不好,等我把欠俱乐部的钱还上了我们就走。”
“我记得小时候你就教育说,说我们就算人穷,但是不能赚投机取巧来路不正的钱,妈,醒来骂我吧,我这些年走了错路,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如果俱乐部要追究的话我这也算犯法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妈,你一定要醒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别丢下,我不想没有妈妈。”
林祁风握着妈妈的手,脑袋埋在被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以前每次医院下病危通知,或者支开母亲单独找自己的时候,林祁风都没有哭过,现在医生告诉他,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砰”的断掉了般,一些消极的,之前不敢流露的,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这时候全部涌了上来。
“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苏宁宇道,“后续定期复查就好。”
“嗯,如果能等到合适的肾源就好了。”林祁风轻声说,“不然得一直做肾透析,我怕我妈的身体会受不住,听说母子配型成功的概率很大,我......”
苏宁宇直接将他嘴捂住,有些怒道,“阿姨不会同意的,这个想法你别再说了。”
林祁风没有看他,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就算配型上了,妈妈也不会允许的,但是就这么被人说出来,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在医院待到下午,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期间余诺来过一次,带来了十万现金,说是在家里找到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余务的赌资。
林祁风没有收,又让他拿回去了,至于他有没有把这笔钱拿给余务他就不知道了。
青训营开训的日期逐渐逼近,两人依旧是两点一线,直到开训的头一天,导员再次找到两人,这次是一大早就直接找到寝室。
“你们真的不知道俞奇去哪儿了吗?”
“好像是去找东谅去了。”苏宁宇说。
“东谅?”导员狐疑片刻,“就是从一线过来的那个轮椅少年吗?”
“嗯。”
“奇怪,东谅不喜欢社交,俞奇怎么跟他走的这么近的。”导员小声嘀咕着,随后放大声音问道,“你们直到东谅在哪儿吗,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俞奇,他爸妈也联系不上,已经打电话到我们青训营了,如果你们知道的话,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苏宁宇说,“应该在B市吧。”
“东谅不是B市的人啊。”
“他家不再B市,但是他在。”
“你们能和我们一起过去吗?”导员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看手机上新发来的消息,“所有费用全由青训营承担。”
“我们可能有些事儿,不太方便。”
“就两天,两天后就回来,拜托了,孩子现在没有音讯,当家长的心急,你们......”
“现在走吗?”苏宁宇打断了她要打的感情牌。
“是是是,我们路上买高铁票,买最近的那一班,一起的还有俞奇的妈妈,她已经在校门口了。”
“导员,我记得你之前问我知不知道俞奇在哪儿的时候,已经是快半个月前的事儿了,这期间他没有和家里联系过吗?”林祁风问。
“联系过一次,据俞夫人说是一周前,当时他们和俞奇在电话中产生了较大的分歧,所以双方的交流并不愉快,之后就是一周后再给俞奇打电话就显示打不通了,我给他打他也不接。”
“你确定他在B市吗?”直到高铁上林祁风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他用只有两人听的见的声音问道。
“嗯,他父母是国内顶尖名校的教授,但是他们不止一个儿子,自然是把最优秀的放在身边,最失败的打打发出去。”
“你怎么知道?”
“所有这种家庭都这样。”苏宁宇见他一副‘我想听’的表情,接着说,“我之前听说过父母因为儿子是同,所以把他打包送去了大洋彼岸让他在那边落地生根,就是怕他影响自己的口碑,所以东谅他们家也这样,表面上看父母一碗水端的很平,但是其中的忽视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怎么知道?”
“我们家和他父母有接触。”苏宁宇说,“他父亲还带队科研,以前在我外公那里拉过赞助。”
“他妈妈不认识你?”
“肯定不认识啊,我那时候又没有在我外公家,他们家的情况我还是后来听我大舅说的,之所以对他们家记忆深刻,嗯......很难评。”
林祁风嘀咕着,“你们这种家族真复杂。”
他斜眼悄悄打量着贵妇人的装扮。
她画着淡妆,衣着很精致,手工绣的旗袍外面搭着一件看起里很昂贵的坎肩,明显的位置没有logo标志,林祁风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
在她脸上是一个母亲对失联孩子的急切的表情,尽管导员一直在安慰她,但似乎没起到一点儿效果。
“不打滴滴吗?”俞夫人见他们没有往的士区走,急忙问道。
“我喊了朋友来接我们,我们直接去俞奇他们那边就行。”苏宁宇解释道。
他招呼着一辆大G停在大家面前,然后给了前面开车的朋友一个定位,一个小时后,四人顺利抵达B市的郊区。
这里环境还不错,沿路都是独栋自建两层小洋房,每套房子的布局都差不多,前面有个不算太大只够停的下一辆小轿车的前院,后面还有一个可以种植少量蔬菜的小园子。
“到了。”
苏宁宇在前面带路,司机朋友没有下来,到了住宅区附近后他就找了一处位置停车等大家。
门牌号是东景21号。
“砰砰砰。”
“俞奇,小奇,阿奇,在吗?”
俞夫人敲着门,眼眶中的泪水不断打转。
二楼的窗子打开一个缝,探出一个脑袋,“妈?你怎么来了?”
这一脸不耐烦的家伙不是俞奇还能有谁。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俞奇挠着睡得爆炸的头发。
俞夫人端坐在沙发上不看他,导员安慰的拍着俞夫人的后背,轻声劝着,“已经找到孩子了。”
“俞夫人和导员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大家担心你。”林祁风说。
“哼,才不是担心,他们不是嫌我丢人吗,在电话里他们都说了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这不是在满足他们的愿望吗,我回去你和我爸嫌我丢人,那我干脆不回去就行了,反正我也能自己赚钱了,我以后就是一名正式的职业电竞选手了。”俞奇语气也很僵硬。
“你爸说的是气话,阿奇,你服个软,你爸爸也知道那天说的话严重了,但是你不接我们电话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你们担心的不是我,是怕我出了什么意外以后没人给你们养老。”
“阿奇。”俞夫人态度强硬的打断,“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你爸爸,你给你爸爸回个电话吧,他找了找了好多天,去找了警局的老朋友还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觉,阿奇。”
“我不,我已经把你们都拉黑了,凭什么每次都是让我认错,我有什么错,只不过是我们的理念不一样,你们就然我认错,凭什么每次都这样,我受够了这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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