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叶取下契魄袋交给了栖尘,怎知他刚一接手就被契魄袋内散发出的灵气灼伤了手,他连忙将它置于桌面上,这才不至于让伤势继续蔓延下去。
“怎么会这样?”季叶在一旁看得惊讶不已,这契魄袋在自己手上可是没有这种状况的。
栖尘运转法力恢复伤势的同时,答道:“战神的灵魄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它们现在已认你为主,只臣服于你,所以除你以外,其他谁碰了都只会被它们所伤。”
“这么倔!”季叶没好气地用手指戳了戳契魄袋,“帮你们找其他几个灵魄兄弟们已经够累的了,你们还不领情,净在这儿添乱!”
话音刚落,就见那契魄袋像有了生命般飘了起来,飘落在了栖尘刚刚恢复过来的手中,这次没了之前那股灼烧的力,只是让栖尘感觉稍重了些。
“它,它们,能听懂话?”季叶一脸震惊道。
栖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季叶道:“当然,它们可是灵魄,又不是死物。”
虽是觉得在理,但季叶仍觉得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可是战神的灵魄啊,自己就这么对它们说话,如此嚣张跋扈,那待到他重生之后,自己岂不危?
顾不上思虑之后怎么办,季叶看栖尘已经召出了万象星盘,便聚神看去。只见栖尘将小小一只的契魄袋悬于星盘上方,便闭目施展法力。
他这一闭目搜寻灵魄就是三四个时辰,饶是季叶起初还特别精神,兴致勃勃的,到了最后也是意兴阑珊地托着脑袋发起了呆。
“找到了。”栖尘还未睁眼,便先启了口,“找到了一魄。”
被这突然打破寂静的声音一振,季叶回过神,立即问道:“在哪儿?”
“篱安国,缙王府。”栖尘沉声说道,并缓缓睁开了双眼。
“什么?王府!”季叶震惊道,“不会……是个王爷吧!”
事情涉及一国的王府,那么必然就不会简单,这一点季叶在话本上经常看到,王府自来都是繁杂事情最多的地方,尤其是王府的王爷,出身帝王之家,不是身不由己被发配,就是蓄意谋反重杀伐,腥风血雨之下,皆是毫不留情。
“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了,眼下我只能在篱安国的缙王府内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其他的便无从知晓了。”栖尘豪不负责地回道。显然,他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看得太模糊了,无论他怎么动用法力尝试去看清,都没有任何结果。
言罢,他指尖在季叶额心一点,季叶就在脑海里追寻到了千里之外的篱安国缙王府,栖尘说道:“这是它大概的位置,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季叶也没再过多耽搁,收回契魄袋就立即动身去了,独留栖尘在台中坐着。
栖尘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桌上还剩下的一些花糕,目不斜视地叹道:“罢了,我认了,是我失言在先,不该……不该妄议你,抱歉。”说完,他便伸手捻起了一块花糕,送入口中,紧接着又是一块。
临走时,栖尘的额心都冒了些汗,脸色略微有些苦涩,不过在饮尽杯中的香茗后,稍有了些缓和。
躲在暗处的风瑶见他走了,便凑前来看,桌上装点心的盘子已经空了,那是她亲手所做的一盘点心,之前就说过,若栖尘肯再尝她做的东西,他们便和解,由此看来,这话终还是做了数的。她不禁莞尔一笑,心中顿觉舒坦了许多。
……
篱安国缙王府中,季叶于一处偏僻的角落现身,此时,天色渐晚,但天边仍有一抹晕黄挥之不散。季叶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走了出来。这里应是缙王府内的侧室,她眼睛打量着周围的房屋走廊,心里默默推敲着。
四下虽静谧无人,但却见房梁上挂着红艳艳的绸带和大灯笼,季叶疑惑道:“张灯结彩,有喜事?”不及她多想,一旁的廊庭便传来了声响,她赶紧隐到屋子的另一拐角处,偷偷看去。
“喝!接着喝!”一个酩酊大醉的人正蹒跚着步子从远处走来。他旁边跟着三个人,两个扶着他的丫鬟和一个侍卫,那侍卫劝说道:“王爷,您醉了,还是属下先送您回去歇着吧。”
“什么醉了,瞎说,今儿个三哥大喜,本王高兴,还能喝,扶我回去,我要回去继续喝!”岐王嘟囔道,语气不耐烦,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你都这样了,还喝什么喝!”一声戏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岐王定住,缓缓转过头,冲来人嘿嘿一笑:“三哥,你怎么也跟过来了,莫不是嫌宴会办得太久,耽误了你的良辰佳时?”
在岐王身后,一袭喜袍加身的缙王李炙不屑地看着他这个沉迷酒色之气的四弟。
“看来四弟你是真的喝醉了,脑子都不清楚了。”说着,李炙就厉声对岐王身后的侍卫道,“还不快扶你主子回去!本王这儿可没有给他准备褥子,要是明日一早躺在缙王府门口撒泼耍赖,又要叫别人误会本王和最亲近的四弟之间有隔阂了。”
“是。”那侍卫应道,然后从那两个丫鬟的手中接过了岐王,扶着他便走了,那岐王属实醉得不行了,没听完李炙说的话就瘫倒了下去,更别提他有没有听清李炙那嘲讽意味十足的话了。
虽然隔得远,但季叶用元神一探,便探明了那个缙王身上有着戚奕灵魄的气息。
“果然是个王爷!”季叶心中暗叹,“接下来该怎么办?”
人是辨认清楚了,但也轮到她发愁了。他是个王爷,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而且地位高,生人勿近,总不能让季叶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直接跑去跟他交友,或是直接开口说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想,这别人要是不把她当傻子她都不信。
“来者何人!”正想着,突然身后一声呵斥传来。季叶心下一颤:不妙!
随即她就想转身先逃,奈何一转身她就愣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只见她身后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们此刻均手持刀刃对着季叶。方才呵斥她的貌似是个领头的,他的一声直接召来了这一群人纷纷从房梁上落地围了来,当然,他的动作是最快的,当季叶转过头的那一刻,他的刀尖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处,
“旻贡,何事?”刚送走岐王,李炙便听到近前的房屋后传来了声响,接着缙王府的暗卫便都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来,他眉头微蹙地开口问道。
看季叶没什么反抗的动作,旻贡便眼神示意其他暗卫退去,然后独自举着刀刃架着季叶从墙角走出,来到了李炙面前,说道:“禀告王爷,这人鬼鬼祟祟的,不知从何处溜进了王府内,刚刚被属下发现,为此惊扰了王爷,是属下办事不力。”
“嗯?在你们这群暗卫的眼皮子底下溜进王府,刚刚才发现,确实是办事不力!但看在你已将此人抓获的份上,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李炙又看了眼被刀架着脖子一脸无奈的季叶,挑了一下眉,饶有兴趣地说道,“弄清楚她是因何而来。”
“这个,属下有了一定的推测。”旻贡回答道。
“说来听听。”李炙很有耐心地让旻贡讲讲前因后果,似是觉得前庭的宴会无聊极了,一点想回去的样子都没有。
结果,旻贡却说:“属下发现她时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一直盯着王爷您,许是您就是她此行的目标。”
季叶哭笑不得,心想:猜得不错,但猜得不准呐!这话说得好似我要暗杀缙王一样,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就在李炙将目光从旻贡身上重新转到季叶身上时,季叶便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王爷明察啊!小女是良民,可万万没有什么歹心啊!方才也只不过瞧着王爷你身姿挺拔,甚是俊俏,小女才斗胆多看了两眼,并无他意,还望王爷不要误会……”
“无他意?误会?倒是狡辩得很!”李炙嗤笑道,“你说你是良民,那你是怎么进到本王府中的?”
季叶正色道:“说来王爷可能不信,小女是被迫翻墙进来的。”
“被迫?”李炙勾唇一笑,“被何人所迫?”
“启禀王爷,”季叶目光直视李炙,说道,“是被王爷你所迫。”
此话刚出,身后的旻贡便呵斥道:“大胆!”不过他也就呵斥了一句,并未有何动作,因为被李炙挥手给拦下了。
李炙并没有动怒,反而是来了兴致,追问道:“本王如何逼迫你了?”
“回禀王爷,是小女曾见过你的尊貌,也因此害了相思之苦,本就郁郁寡欢,眼下又听闻你要成亲,更是心急如焚,万念俱灰,但又心有不甘,于是,”季叶咬了咬下唇,“于是,小女就想来抢亲!”
眼看李炙的神情由好奇变为了诧异,季叶便乘胜追击,故意情绪激动地说道:“王爷,你看如何?小女虽不是国色天香之貌,但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如若你看着顺眼,不如……”
没等她说完,一旁的旻贡又忍不住了,开口怒斥道:“大胆刁民!王爷乃金贵之躯,岂是你可以妄想的,竟敢如此冲撞王爷!王爷,属下这便将这不知轻贱的女子赶出王府。”
季叶听着,表面是一脸害怕,实则内心窃喜,在她刚被押到李炙面前时,她就想好了,在人家大婚之日,不知用何种方式混入府邸,怎么说也可能撂下一个刺客的罪名,到时候直接就进牢房了,哪还有机会让她再接近李炙,所以须得先解了眼下困境再说,这就有了她方才的那一套说辞,等的就是旻贡这句赶人的话。
“慢着。”李炙在短暂的些许震惊之后立即恢复了过来,并出声阻拦道,“既是倾慕我的女子,怎么能就这么赶出去。”说完他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季叶的眼神令她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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