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真的会发光

宋禾驾轻就熟的走到教室门口,最左边和最右边的靠窗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她只能随便找了个靠近窗户没人没放东西的空位坐下,幸好这里的座位都是单人单座隔了距离,不用担心和不熟悉、不喜欢的人坐同桌。老师还没来,大部分同学都在和周围的人三五成群的聊天,宋禾和别人也不熟悉,默默地拿出书本继续之前中断的部分。

“好了,大家都先自己找座位坐好,等所有同学都到齐了我再安排。陈丁瑞来了吗?你带几个人跟我去领书。马博你坐讲台上来,督促大家早读不要随便讲话,人到齐了就来办公室叫我。”

一道雷厉风行的女声打破了有些吵闹的教室,宋禾看向声音来源处,是一位穿着黑色无袖针织上衣,白色牛仔七分脚裤,踩着黑色亮片高跟凉鞋的30岁出头的女人。她看似随意的点了两个名字,就有两个男生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宋禾仔细看了几眼被点名的两个男生,个子比较高瘦、一头半长头发的是陈丁瑞;个子矮一点,但漏出来的手臂和脸的皮肤却格外瘦白的是马博。她就看着这位女老师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就脚步带风的又离开了教室,正如她突然出现一样让人觉得猝不及防。

不一会儿,时间在正好7点15分早读开始的时候人刚好到齐。为什么宋禾敢说刚好,因为就在打铃的那一秒,一位女生突然弓着腰冲到教室门口,书包因为惯性和重力从左侧肩膀掉落至手腕处,右手有些无力的扶着门框试图稳住身体,用扎着双马尾的黑色头顶对着教室里面。

踩点的女生还想休息,就被后面背着书包也快迟到的男生从旁边突然挤进了教室门。她一脸担忧的抬头看了眼讲台,只看到马博没看到老师,立马换上眉开眼笑的表情开始朝教室内胡乱张望,当她看到宋禾前面的空位时更是瞬间眼前一亮的提着书包小跑着过来。

“你好同学,老师来了吗?”两侧的马尾辫一甩,扫过宋禾正在读的几行字上,踩点女生很是自来熟的和她打着招呼。

“十几分钟前来过,但没有清点人数,这会儿应该要来了。”宋禾话音刚落,踩点女生长了下嘴还想说什么,老师就已经走进了教室。双马尾一扫,她又转了回去。

“好了,大家都暂时停一下。我边讲事情,陈丁瑞和马博,你们把书都发下去...我姓王,叫王梅娟...”王老师一边在黑板上书写着自己名字,一边介绍着班里的基本情况。

王梅娟老师是他们初一5班的班主任,教英语课。因为是主课老师,所以还带了隔壁6班的英语课。班上共有58个同学,没有意外的话会一直带他们班到初中毕业,之后还夸了一波大家都是从各个学校的优秀学生中选拔出来的尖子生,还勉励大家在厦市一中再创辉煌。

“好了,座位大家就先暂时按照这个样子坐,等一下开完大会后我再调整座位。班干部的话大家暂时都不熟悉,我就先自己点几个,等需要更换了再说。班长陈丁瑞、学习委员马博...”班主任一通点兵点将,班委就这么成型了。

宋禾看着这么简单快速的就成型的班委还是惊讶了几秒钟的,她在以前的学校班里基本上都是大家有意愿的竞选投票,没想到了这里居然这么草率。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唰”双马尾扫过书本,侧着头右手捧着嘴巴朝她凑了过来,她赶忙低下头凑过去听听对方想说什么。

“那几个点出来的班委肯定之前就和班主任打过招呼的,不然怎么其他人不点就点他们几个?”宋禾没想到双马尾偷偷凑过来就为了和自己吐槽这个。一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附和对方说是,还是让她不要乱猜。

“哦,是嘛。”最终,她选择了一个相当模棱两可的词来答复。

幸好双马尾没有那么强的分享欲和吐槽欲,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该怎么去偷偷和同学去吐槽。不过宋禾听到双马尾的吐槽后,多少还是觉得逻辑上是讲的通的,就是不知道正确率有多高。

“同学你好,我叫胡莹,之前是武山湖附小的。你呢?”早读一结束双马尾很是没让人失望的转过头来找宋禾搭话。

“你好,我叫宋禾,之前是湘市嘉善小学的。你刚刚偷偷和我说他们私下和老师打过招呼,你是怎么知道的?听谁说的吗?”

这会儿宋禾才认认真真的观察起面前的双马尾,不对,是胡莹。胡莹的长相和她的名字有点像,眼睛细长是典型的桃花眼,和李常墨的眼尾上挑不同,她一直笑盈盈的,就像一弯月牙让人感到舒适。

“开大会了,大家都去足球场集合。”新上任的体育委员很有责任心的站在教室门口招呼大家出去集合。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到时候我们站一块儿。”胡莹没有立马回答宋禾的问题,听到体育委员的招呼后拉起宋禾的手臂就朝门外走。

宋禾就这样顺势站起来和她一起出教室,她不敢催问,怕对方不耐烦,但内心还是对刚才的问题一直记挂着。

一直走下楼梯到了校道上,胡莹才挑了个人少的位置边走边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我没听谁说,我是昨天报名时候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偷听到的,我看到那个陈丁瑞和他爸妈提着黑色袋子东西找老师讲话。后来我从门口经过就看到老师的桌子下面放着陈丁瑞父母提进去的黑色大塑料袋,漏出来的盒子上是酒的名字。”说完这些秘密,她还对着宋禾特意眯了一下眼睛,抬了抬下巴。

虽然胡莹看到了一部分东西,但明显结果是靠推测出来的,只是这个推测的结果部分不可否认的正确率很高。宋禾有一种突然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的感觉,连忙拉了拉胡莹的手臂说:“这个话你可别再和别人说了,万一别人说到王老师面前,到时候找你对峙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放心,我只和你说了,没和其他人说。”胡莹一脸轻松的挥了挥手。

宋禾听她这么说才勉强放下心来,但还有一件事更让她感到好奇了,“那你就告诉了我,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你会告诉其他人啊,你是我第一个说的。而且就算你说出去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我告诉给你的。”胡莹张大了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说着这样的话,让宋禾觉得这小妮子有点小聪明。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足球场,找到举着自己班牌子的位置后面停了下来。

“走啊,我们站后面去呗。”胡莹皱着眉回头一脸问号的看着突然不动了的同学,赶紧边拉边叫着往人群后面走。

“额...我想站前面,我有些近视,站的太后面的话就看不清楚主席台了。”宋禾回拉着胡莹的手不让她拖动自己。

胡莹看了看眼前的主席台,又看了看拉着不让自己走的宋禾问道:“主席台有什么好看的?是有谁等会儿要讲话吗?”

“嗯呢,等会儿有我的榜样要讲话,我想近距离看清楚点。”宋禾一脸笑着回答。

胡莹一听,瞬间来了兴趣说:“你的榜样?是谁呀?长得帅吗?”

“嗯呢,是挺帅的,光荣榜上就数他的照片最多了。”宋禾朝着对方抬了抬眉毛,扯了扯对方手臂。

“行,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帅!他叫什么名字啊?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胡莹一边赶紧找个位置站好,一边开启八卦模式。

“他叫李常墨,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喜欢怎么可能?我都只见过他一次面呢。”宋禾被胡莹的大胆猜测给逗笑了。

胡莹一听到李常墨的名字瞬间睁大了眼睛说道:“你说李常墨啊?那我还真认识,他和我哥是同班同学,关系貌似还挺近的。虽然我没见过,但总是听我哥提起过。不过你说见过一次面是什么时候啊?”

“你哥和他熟悉啊,那看来你哥应该也很厉害了。所谓的见面是...”宋禾又将自己早上遇到李常墨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不过没说具体地点和看他学习资料的事。

两人正聊的起劲儿,就看到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已经落座完毕,靠近宋禾他们班的主席台角落边站着几位明显是等会儿要讲话的学生。

宋禾一眼就在几个人里面找到了李常墨的身影,她赶紧扯了扯身后胡莹的袖子,偷偷指了指主席台李常墨的位置,悄声说:“个子最高,皮肤最白的就是他。”

“同学们...”主持人简单介绍完领导后就开始了正式开会,升完国旗后第一个讲话的居然就是李常墨。

看着李常墨空着手,不紧不慢神态自若的走到主席台前,用他那柔和却略带疏离的嗓音开始了今天的发言。

“老师好,同学们好,我是...”李常墨在讲话时一直很有礼貌的来回扫视着下面同学们。这就造成很多个瞬间都让宋禾有一种对方看到自己的错觉。

可能李常墨真的是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吧,就连太阳光都这么恰到好处的从侧面给他打上了背景。男生背着阳光闪闪发光的身影,落在宋禾的眼中,就是在鲜艳的国旗下,一位俊秀的优异少年,映照着朝阳冉冉生辉。

宋禾就这么看着主席台上发光的少年朝大家鞠了一躬结束了讲话,热烈的掌声不知是为他的发言表示喝彩,还是为那样俊秀的少年为之颤动。直到那抹俊秀的背影消失在主席台,她才收回视线,看着重新讲话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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