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问一答，高乐却听出了一股“不对劲”。不是道歉的人，也不是接受道歉者，更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两个人所散发的磁场。
高乐突然想到昨天林依给季言擦药时也是这样的感觉。明明两个人的言行都很正常，但偏偏比那些情侣间的亲密更让她觉得暧昧。
“季部长，你有喜欢的人吗？”高乐扬起眉头，似笑非笑的问。
季言心神一动，不知道高乐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她想了想，回道：“有啊”
“谁？”高乐抬起眸子聚精会神地等待下文。
林依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垂着睫毛，想听她下一秒的回答。
“我喜欢我外婆，喜欢我的家人，喜欢我的每一位听众，当然还有你们咯”
“切”看着季言似笑非笑的表情，腹黑的女王，还真不是白叫的。知道从她嘴里套不出半句话，高乐便打消了继续问下去兴趣，不过，她突然有点好奇，林依呢？
“你呢？”
头略略转了过去，一旁的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
“林依，你有喜欢的人吗？”
心口猛然收缩，林依舀起餐盘里的最后一口饭，含在嘴里嚼了嚼，咽下，然后说：“有”
“我说的是那种喜欢哦，独一无二的喜欢”怕林依跟季言一样耍滑头，高乐特意强调了一遍。
“嗯，有。独一无二的喜欢”
“是谁？”高乐抢着追问，这次连季言也忍不住侧目。
“嗯——为什么要告诉你？”林依带着笑反问道。季言看着吃味的高乐也隐隐露出了一个笑容。
无语……
先是被季言腹黑的调戏了一番，又是被林依无情的拒绝了回答。好不容易想鼓起勇气想打探一番两人真心话，结果完全没有一句实话。
“吃完了”季言用纸巾擦了擦嘴，起身，看了对面一眼：“走吗？”明明是问的两个人，林依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乖巧的自己。
两人一同去把餐盘放到了固定位置，正要上电梯时，季言的鞋却突然走滑了。还好林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林依：“怎么了？”
季言皱了皱眉，退到了安全通道旁边，然后用脚掌往后蹬了两下，脚后跟果然有些松动“我的鞋好像坏了”
下午两点她还要去见一个客户，家里这种款式的高跟鞋黑色的只有一双。
“我想去商场买一双鞋”
“那我陪你”
“好”
两人正要走出大厦，林依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办公室有平底鞋吗？”
“座位下有一双备用的”
“那我帮你拿下来，你穿那双，也好走一些”
季言点了点头，默认同意。
最近的商场就在华新大厦对面的一条街，走过去400米，四五分钟。商场一楼就有专卖店。
销售人员很是热情，两人还没走进来，便张开右臂做出一副迎接的姿态，笑容满面的开始介绍最近的热销款，和今年的时尚款。
自从网购开始，林依基本上没在线下买过衣服鞋子，所以对这种口若悬河的介绍有点不适应。如果是她自己买的话，她很可能会说：不好意思，我想自己先看看。
但她发现季言没有，季言似乎并不排斥被推荐和被引导。有时候她甚至会反问销售员：“是吗？”“为什么这种款式的很少？”“今年都流行这种带扣子的吗？”有时也会征求林依的意见问她：“这款怎么样？”“跟刚刚那款比呢？”“好像都不是很适合？”
“这款有更小尺码的吗？”逛到第三家店时，季言总算看到了一款心仪的高跟鞋。
“您等等，我帮你查下”销售人员一脸喜气的表情，几个健步就走到了电脑旁边。
“您好，这款鞋有小码的，需要试一下吗？女士，黑色的就只有一双了”
林依的耳朵动了动，见销售员面色如旧。对“只有一双”这个说法，很是存疑。
林依对逛鞋店没什么兴趣，索性坐在了换鞋的凳子上，好在这会没什么人，店里也就她跟季言。
“嗯”季言点头答应了。不过眼睛倒并没有从柜子上离开。沿着一排高跟鞋一一看过去，直到销售员从仓库里，拿出了刚刚她看上的那双鞋，她才眼神一亮坐了下来。
“啧……有点紧”刚刚林依从办公室给她拿的是一双休闲鞋，因为鞋绳老容易掉，所以季言干脆绑死了。但这下换鞋的时候，就不怎么好解了。
销售员看着有些着急，正打算过去帮她脱。
却被凳子上的另外一个人抢了先。
“我来帮你吧”
季言的手停在了鞋绳上，想开口说拒绝。但脚后跟已经没入了一根柔软的指头。没有试图去解死结，而是直接从脚后脱？
“好了”林依正打算收手，却注意到季言撑在鞋凳上右手的异样。虎口上的伤不仅没痊愈，反而加重了。“怎么回事？”
她握着她的手问。
“擦错了”季言有点委屈地小声说。
“擦错药了？”
“嗯，跟强力胶弄混了”
林依的眉头瞬时拧了起来，朝季言看了一眼，脸色煞白，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随即拿起一旁的高跟鞋，主动帮季言换上。
这次季言没再想阻止，而是被她发脾气的样子震住了。从认识林依以来，她很少看她生气的样子，还以为她从来不会生气……
“穿好了，站起来试试吧”手上的动作依旧很温柔，但声音比刚刚冷淡了很多。
季言站起身，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鞋子大小很合适，也很配今天的衣服。
正想让旁边的人给个参考意见。
“很适合你”一旁的人在耳边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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