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禅房走出来的时候,钟离瑶只觉浑身一片轻松,闭目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真的要……彻底放弃他了。
半个时辰前,昌颐郡主再三思索,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承认自己舍不得。
彼时她满含希冀的问:“你如何帮我?”
亲手将心上人推到宿敌的身边,钟离瑶只觉得心脏生疼,她望着这双充满爱意的眼睛,免不得生出一腔嫉妒。
可她必须压抑下来。
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本再重新追逐成弗居一次了,只能强迫自己快刀斩乱麻。
所以她理智的说:“我不是兄长肚子里的蛔虫,他要娶谁我也做不了主,我只能尽我所能,为郡主制造与他接触的机会,至于最终是否能够嫁入乐陵成氏,那就要看郡主自己的本事了。”
闻言,昌颐郡主面露失落,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感情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外人能够帮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钟离瑶一边斟茶,一边垂眸笑语安慰:“郡主不必急着伤怀,水滴石穿,说不准哪一日,他这颗佛心就入世了呢?”
可昌颐郡主看不见的地方,她那双被睫羽遮住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面上仍旧一派从容的拿自己举例子,淡淡的反问回去:“我这个义妹初入侯府时,兄长不也对我不冷不热吗?”
时境过迁,她不也成了他的掌上明珠?
只可惜,无法再进一步罢了。
昌颐郡主本就只是有一点点的纠结,听罢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再试试。”她目光晶亮,已不见伤怀,“还真就不信了,本郡主这样出众的女子,他凭何不喜欢?”
这话傲慢,钟离瑶却没有反驳。
除开有点嘴欠,她其他方面的确很出众,才貌双绝,是长安贵女的楷模。
不过,费尽心思撮合死对头与自己的心上人,她怕也是普天之下独一份了。
钟离瑶艰难的忍耐着自己晦暗的心思,不敢叫昌颐郡主看出,误了合作。
“那你呢?”
可对方重振旗鼓,也随之起了疑,蹙着一双秀眉不解的追问:“说来说去,你也不曾说出你的目的,钟离瑶,你这肚子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钟离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十分无奈:“郡主不要总是用偏见的目光看待我,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她眉眼一弯,歪了歪头,半真不假的反问:“也许我只是跟您一样,求一个如意郎君?”
昌颐郡主贯来猜不透她的心思,轻哼一声,傲娇的道:“我才懒得管你。”
话锋一转,她又俨乎其然的提出要求:“不过既然决定合作,那就不许背叛,如若背叛,不论因由,绝不原宥!”
钟离瑶垂眸浅笑:“这是自然。”
她又叹了口气,故作忧愁的说:“您知道的,我近日议亲待嫁,我信祖母挑选的儿郎不会错,但我并不想嫁给一个洞房花烛夜才能认识的男人。”
昌颐郡主瞬间猜到了她的言下之意,“所以你是想提前认识一下未婚夫婿?”
女子最重声誉,世族小姐更是不能轻易会见外男,她也不过是沾了身份尊贵的光,加之与成弗居是表亲,旁人才不敢随意编排,否则哪能常去侯府?
果见钟离瑶点了点头,“祖母说让我自己选个中意的,可我都不认识、也没见过他们,盲目挑选,风险太高了。”
嫁错郎,搞不好性命都会丢掉,可是……
昌颐郡主不理解,“表哥那么宠爱你,这些人的身份底细肯定会提前调查清楚,你连我都不怕,还怕夫家欺负?”
若真如此,且不说福康大长公主和乐陵侯,成弗居就先把人收拾的够呛。
可被呵护的人却轻轻摇了摇头,头脑清醒给出自己的理由,叫人无法辩驳。
“兄长只能护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嫁去旁人家里,日子过的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我要亲自掌过眼,才能信得过,信自己不会再选错。”
“行吧。”昌颐郡主不明白也懒得探究,一思索就有了法子,“这事儿不难,春日花未落尽,本郡主再举办一场春日宴就是。都有谁?我全请来!”
钟离瑶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将事先准备好的那份名单拿了出来递过去。
昌颐郡主打眼一瞧,转手收了起来,“姑外祖母还真是疼爱你,这上面的儿郎,个个生的俊朗,出身名门望族。”
她常年参加各种宴会,见多识广一些,到了年岁后,也总有儿郎来献殷勤。
娶郡主,可是飞黄腾达的一条捷径。
但,郡主眼光独特,只看上了一块寒冰。
钟离瑶淡淡一笑,不达眼底,轻声细语的问:“私下里是否肮脏,谁又看的见呢?”
她没期待对方的答案,眼里闪过一抹细微的怨怼之意,胆大包天的再次发问:“你我……不都已经领教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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