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杰坐在桌前思索了一会儿,视线透过窗外看向一个方向,太阳业已高升,光线照在不远处的那一扇窗上,从这个角度看,恰好能看到窗边的桌上摆放着一束花。
欧阳隆静静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也不让他走。犹豫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只是说多错多,尤其是他背着他盗采金矿的事,万一被他知晓,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及冠那年,曾在荟王府遇到一个貌美的女子?”欧阳杰倚在窗前,没有看他,但问题显然是抛给他的。
欧阳隆被他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有些发懵,但又不敢说不知道,脑子里以空前的速度搜索了一番,竟然真的想起一些蛛丝马迹。
“二哥说的可是喆儿生病那次?你刚及冠,父王赏赐了许多珍奇异宝,喆儿当时年幼,吵着讨要,结果被父王打了一顿,回家去便病了一场。三日后,我陪你一起去看他……”
欧阳杰接下去道:“结果在荟王府见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他好像被回忆拖得累了,仰起头靠在椅子上,却又被拉进回忆,眼神虚空,“当时见那少女浅笑盈盈,如仙女下凡,我和她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而难忘的下午,分别时,曾送了她一个粉金的吊坠。”
欧阳隆笑道:“那本来是你要送给喆儿的。他几番讨要,结果半路易主,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以为真是被你弄丢了。”
“我最近常梦到那女子,只是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他说这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扇窗,“你可还能想起那女子的名字?”。
欧阳隆道:“都十年过去了,哪还记得这许多。只可惜没过多久,左相家但因私通外敌,被满门抄斩,加上大哥犯了大错,父王一怒之下罢黜其太子之位,许多事接踵而来,我们也再没见过那名女子。”他说到这顿了顿,“事到如今,二哥难道还放不下那个女孩?”
欧阳杰苦笑道:“情窦初开时,最是难忘。只不过……”他犹豫了半晌,还是把心中猜疑说了出来,“我印象中她好像唤作湘儿,且于琴天赋异禀。”
欧阳隆见他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口,随之望了望,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讶然道:“二哥,你不会把那个湘琴当成她了吧?这怎么可能?!再怎么说,那女子也是个大家闺秀,你可千万要三思啊!”
欧阳杰瞪了他一眼,沉思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二人确有不同,但不知为何,和她共处时,我竟有当时的感觉,甚至更强烈。”
欧阳隆不说话了,暗自腹诽,完了,这不是和他一样吗?一个两个都把她当成香饽饽了,只可惜啊只可惜,人家屋里已经有人霸占了。他想到这看了看满屋子的狼藉,他不会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大发雷霆吧?
他颤颤巍巍道:“大哥……你发火该不是因为知道……”
欧阳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显然被他猜中了,他喟叹道:“本王没想到,她竟然早已跟别人厮混在一起,昨晚夜都深了,屋里头还吵嚷不绝。”说到这磨了磨牙,“之前是谁跟我说她卖艺不卖身的?都是假的!”他气不可支,将手里的佛珠狠狠一扔,佛珠串在地上蹦了下,有几颗出现裂纹,他盯着那裂纹失神了半晌,揉了揉眉心,叹道:“算了,随她去吧。”
欧阳隆听他这么一说,联想到自己多次吃瘪,顿时恨得牙痒痒,但他转念一想,既然事情已到这个地步,不如借机倒打一耙,他得不到,也不能让那家伙得逞了。
“大哥,你误会了。”他凑到欧阳杰跟前,说道:“湘琴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是清白的。”
欧阳杰眼神一亮,“你说真的?这怎么可能?我昨晚派去的人回来跟我说,亲耳听到两人深夜交谈,还有布料的撕扯声、桌椅的碰撞声……很是火热。”
欧阳隆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顿时也有几分拿不准,但还是决定壮着胆子赌一把,“大哥别听他们胡说,湘琴为人单纯,被他骗得团团转也未可知,我听湘红讲了,她屋里那男子是个穷鬼,没什么本事,湘琴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呢?”
欧阳杰思忖半晌,“此话当真?”
欧阳隆满脸信誓旦旦,“当然。”他就不信,二哥出马,还不得杀他个片甲不留。
果然,欧阳杰眼珠转了两转,神情顿时变得爽朗起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有些碎渣随之落下,然后扶了扶头上的金冠,打算走出门。到底去哪,不用想也知道。欧阳隆不禁勾起邪笑。
“哦,对了。”
欧阳杰忽地转身,他立马收起奸笑,“大哥吩咐。”
“让红延找人画几张那个星路太子的画像,也好私下搜查。”
“是,大哥放心。”
欧阳杰挑眉看了看他那张因为憋笑有些不正常的脸,也没多想,走出房门。
等人走远了,欧阳隆才跟出来,看到门前的人均被遣散,顿觉心里空落落的,懒劲犯上来,本打算去找湘红排遣,但想到还有要事在身,即便一百个不爽也不敢违抗,低声咒了句:“画像画像,有什么好画的,有本公子帅吗?指定是个丑八怪!”
鄢星路原本记挂着湘红的信件,想继续留在醉虹楼搜查,却被二棱子几人中途劫回,他回到商铺,发现护卫队的人数比之前少了很多,包三等人不见踪影,但因事出紧急,只得跟着梵立等人进入密道。
他们抓回来的人,被关在一处暂时安置出作囚牢用的房间,没有任何刑具,只在门口放了一处栅栏门,他们几人各有床位,且有吃有喝,并未受到任何刁难。
但乍眼看去,每个人都灰头土脸,身上的衣衫破败不堪,显然在此之前受到过非人的待遇。
“审问过没有?他们到底是何人?”鄢星路问道。从衣着来看,不似一般的士兵,反而更像普通百姓。
梵立脸色有些暗淡,惋惜道:“他们几人都被割去了舌头,无法言语。”
鄢星路神色一冷,问道:“可会写字?”
梵立摇摇头,“他们似乎是些普通百姓,没有受过教育,更谈不上私塾,我们试图与他们交流,但都失败了。”
鄢星路看向囚笼,显然他们已认出他是首领,皆面露怯色,不知会受何惩处。他走近他们,安抚道:“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其中一个年轻力壮些的,头上受了伤,绷带上还有血迹,用手拍了拍同伴,示意他们放下心。
鄢星路看着他,眼神变得柔和,问道:“你们从何而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人张了张口,但很快意识到无法发出声音,眼神流露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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