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七点,冷风咧咧,南方湿冷的天气,即便身上裹了厚厚一层,冷风依旧“阴魂不散”从头到脚灌进身体里,渗透到骨头缝。
即便往日灯火通明,无比繁华的江城也受不住这冰冷彻骨的寒意。
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公交站牌下也罕有人迹。
偶有几个路人,也都行色匆匆,无一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形色匆匆的路人无一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是匆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就上去就是奔去挤得人仰马翻的地铁站。
都不想在空地上多待一秒,多吹一点冷气。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从对面疾驰而来,醒目地在一家FamilyMart全家便利店对面的大道上停下。
从车后座下来一个女人,齐肩短发,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冲锋衣,脚上踏了双棕色雪地靴。
她随手撩了下耳畔的碎发,不时左右张望着。
待看到大街上冷冷清清,她便伸出手将自己的头缩在冲锋衣的帽子里,慢悠悠走进一家毫不起眼的酒吧。
一进酒吧,冷空气被隔绝在外,江唯拉开拉链,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
“请问2号包间在哪?”
“前面直走右转走到尽头就是了。”吧台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回她。
“好的,谢谢。”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去见那个人。
走廊的尽头昏暗无比,她强忍着腹部泛起的恶心,双手攀着墙壁一步一步走过去。
刚走到包间门口,便听到棋盘落子的清脆声响。
“舒小姐!”她走进包厢站在门口颤颤巍巍地开口。
昏黄的室内,一个女人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一本棋谱,右手执起一枚黑子,淡定从容地下着棋。
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眼帘轻掀,淡淡道:“这么冷的天,舒窈也舍得让你出来?”
她的语气似轻蔑又似不屑,却在听的人耳朵里变成了关怀。
江唯脸上泛起红晕,右手局促地拽着冲锋衣上的拉链,小声说道:“她晚上喝了点酒,睡着了。”
“她晚上喝了酒,睡着了。”
“吧嗒”一声,女人丢下手中的棋子,仰靠在沙发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嘲讽地笑了笑,“看你这样,似乎已经陷阱了温柔香。”
“......我没有。”
“没有最好,毕竟被最爱的人欺骗,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她不再看江唯,弯下腰重新拿起棋子,自顾自在棋盘上下着棋。
棋盘上除她之外都是棋子,而她才是生杀夺予的那个人。
“下一步该轮到谁了呢!”
*
北城陆宅
秋文昔给简言和戴舒安排在二楼相邻的客房。
简言独自在房间唉声叹气,她的双脚红肿瘙痒,脚踩着一次性拖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知道这么晚,药店还开不开门......”
“简言,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了戴舒的声音。
刚一开门,戴舒便塞了她满满一堆东西,“我买了一些暖身贴和冻疮膏给你。”
“你手上和脚上都长了冻疮,弯腰不方便,我帮你抹可以吗?”
简言尴尬地双脚并拢,不知所措,“你,你怎么知道我脚上也长了冻疮。”
丢脸死了。
戴舒沉默地望向她的房间,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我可以进去你的房间吗?”
她将买来治疗冻疮地一些药放下,便说道:“如果你不方便,我去帮你打水来,你自己抹就好。”
她如此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着想,简言不是不动容的。
她嘴唇翕动,捧着戴舒为自己准备的暖冬礼物,踌躇不定。
在戴舒与她擦肩而过时,她连忙开口:“戴舒,之前我就说过,如果你时因为过去的缘故,大可不必......”还对我这么好,好得让我迷糊。
“是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
“嗯?”
戴舒转过身来看着她,神情无比认真,“我喜欢的是只和我相处过一个月的简言,从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眼前的你。”
“现在可以让我帮忙了吗?”她将简言手中的东西接过去,放到桌上。
“哦。”简言红着脸坐到床上。
戴舒去二楼的浴室打了一盆水端到简言的房间。
她将自己的长发挽起,熟稔地蹲下身,双手搓热到不再冰凉才敢去触碰简言的脚踝。
简言渐渐习惯她的触碰,双手撑在床上,自上而下打量着戴舒。
恰到好处的水温,力道刚刚好的揉按,她的双眼被水雾浸染,眼眶逐渐湿润。
“她从小养尊处优,却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我是不是不该再矫情,拒她千里之外了。”
思及此,她轻声叫唤,“戴舒!”
“嗯!”戴舒抬头,动作顿住。
她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唇都对此时的简言有莫大的吸引力。
简言情不自禁捧起她的脸,明月当空,月华如水,此时此刻她好想亲吻戴舒粉润的薄唇。
“如果我说我们回到两个月前的关系,只有**,不谈感情,你还愿意吗?”
她曾经有过相同的经历,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个人,却被那人狠狠地背刺。
所以她现在无法全心全意的去相信戴舒,去告诉她自己对她有多喜欢。
可她也再也无法推开她。
“我无法回应你的喜欢,这样的我你还要继续相处下去吗?”
她还是对她有**,还是想亲她吻她,可感情的事她不想再收到伤害。
她很渣吧!
既要又要。
“算了。”她叹了一口气,放下自己的手。
“我可以!”戴舒急切开口,“只要是你,我什么都愿意。”
“你要怎样,我都可以依你。”只要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我怎样都可以。
她的心怦怦乱撞,双手捧起戴舒的脸,闭上双眼,慢慢靠近她。
她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红唇贴上那片柔软。
“言言姨姨!”清脆的童声突兀的出现在房间,两人的吻戛然而止。
简言红着脸看向门口。
宋亦朵正穿着一条迪士尼联名款的睡裙,双手捧着一个玩偶站在门口张望。
“姨姨,你们在亲亲吗?”她一脸天真的问。
“没有!”简言吓得立即站起身,她趿拉着拖鞋跑过去蹲在宋亦朵面前。
“言言姨姨手上长冻疮了,小舒姨姨在帮我。”
简言哄小孩的间隙,戴舒沉默的端起盆走去浴室。
“姨姨羞羞,在骗小孩,我都看见了。”
简言:“……”
好吧,现在的小孩都古灵精怪的,她和戴舒偷偷接吻的事糊弄不过去了。
她一脸苦恼要怎么跟学姐解释,她和戴舒只见过一面就亲上了啊!
“朵朵,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太晚睡会长不高的哦!”她捏了捏小女孩可爱的小脸蛋,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转移小朋友的注意力。
小朋友的注意果然被转移了,腼腆地笑了笑,递出自己的小玩偶。
“姨姨,这个玩偶送给你,你可不可以陪我睡,给我讲故事?”
“好呀,那姨姨牵着朵朵的手回房间好不好?”
“好!”
简言牵起宋亦朵的手走去说宋亦朵的房间,在走廊与戴舒不期而遇。
宋亦朵挣开简言的手,屁颠屁颠的跑到戴舒面前激动道:“小舒姨姨,你要和我们一起睡觉觉吗?”
戴舒:“......”
简言:“……”
戴舒眉眼温和,嘴角噙着笑看了一眼简言,轻声道:“不了,小舒姨姨要忙工作,就不打扰你们。”
简言哄睡完宋亦朵之后,提着一个袋子去到戴舒的房间。
“戴舒,你睡了吗?”
她轻声敲着戴舒的房间,门里面很久没有回答。
她以为戴舒睡着了,正欲转身走人,下一刻门开了。
戴舒单手拉着门,视线慵懒,衣衫半敞,披散着长发。
“还没有,找我有事?”
她怎么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魅力。
简言红着脸左右张望了一下,拽着戴舒的胳膊推着她走进她的房间。
“房间外面冷,你当心着凉。”
“我有东西给你。”
一进到戴舒的房间,她便自顾自扯腾起手里的礼品袋。
“送给你。”她从袋里掏出一条浅蓝色的针织围巾,双手递给戴舒。
“围巾,送我。”戴舒脸上难以掩饰地高兴,激动地在镜子前比划。
简言看她的反应,局促得双手无处安放。
她小声而又心虚的说道:天气冷,想着你可能需要。
“谢谢,我很喜欢。”
她脸上洋溢着喜色,想到上次秋文昔和陆翩然在她面前用围巾秀了一场恩爱。
她羡慕极了。
如今她也得到心心念念的人送得第一条围巾,也算得偿所愿。
“你可以帮我试戴一下吗?”她眼神清亮,满脸乞求,将围巾递到她面前。
简言红着脸一步一步走到戴舒面前,一圈一圈套紧她。
“很暖和,谢谢。”这是简言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很珍贵,她会好好珍藏的。
简言面上有些尴尬,那只是一条不太值钱的围巾,她那么激动做什么?
她看着戴舒衣衫半解,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
她喉咙滚动,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淡淡道:“那,那我先回房间了。”
“简言。”戴舒突然伸手环住她的腰。
“先前你说了恢复成两个月前的关系,那我现在亲你可以吗?”刚说完,未等她回复,戴舒的唇已贴向她的。
夜深人静,温香软玉在怀。
简言早已被她迷得神魂跌倒,颤抖的搂上她的脖子急切地吻上去。
时隔两个多月,对彼此的敏感却没有一点生疏。
怀里的人迫不及待将她压在身下,铺天盖地的气息一股脑涌了上来,戴舒堵着简言的唇,急切地啃咬吮吻。
两人吻到床上,简言难耐的踢着身上之人的脚踝,右手不安分地探进她的里衣。
正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她突然清醒过来,动作顿住。
“这是翩然学姐的家,我们在别人家里那样不太好吧。”
她羞红了脸双手抵着戴舒的肩膀,两人的唇泛着润泽的光华,湿漉一片。
戴舒压抑着眼中的**,抚了抚简言散乱的头发,笑着起身道:“好,都听你的。”
“那我先送你回去?”
简言越发尴尬不敢看她,“我自己回房间就好。”
“好,晚安!”
好梦!
翌日清晨,
小亦朵跳上小姨秋文昔的怀抱,挪了挪身子将最喜欢的玲娜贝儿递到简言面前。
“言言姨姨,你下次还要来看我哦,要跟小舒姨姨一起来。”
“我把最最喜欢的玲娜贝儿送给姨姨,姨姨一定要来哦。”
“好。”简言笑弯了腰,双手接过,伸出手刮了刮小亦朵的鼻尖。
“姨姨过完年再来看朵朵好不好?”
“好,拉钩。”
“一百年不许变。”
小朋友和大朋友在欢声笑语中盖了盖章。
真的没人看吗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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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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