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姚不在意地笑了笑。
“温公子,有话不如直说。”
“司青的消息,司姑娘可曾知晓?”
司姚眉头微皱,直直看向温卿竹。
“我不知道,你知道?”
温卿竹被司姚大胆直接的话语问的有些错愕,凤眸微微睁大,随即轻笑出声。
“那在下便不卖关子了。”
“温某想和姑娘做笔交易,我告诉你司青的下落,你帮我救一个人,如何?”
司姚看着温卿竹逐渐认真的神色,也慢慢坐直身子。
温卿竹怎么知道司青的消息?
“我哥如今在哪里,是否安全?给谁治?病人什么情况?”
“司青暂且无性命之忧,病人和司青都在京城。”
温卿竹看着司姚脸上的纠结,又补充道。
“司姑娘放心,实在是家里人重病在床,京城里的名医都无法治好,我这才借着卖药材,一路上寻找其他名医。只求姑娘一试,如若治不好,那也是他的命了。”
“可如若治好了,司姑娘一家必定能兄妹团圆。”
夕阳西下,暮色照在大地上。
司姚坐在屋内,怔愣地看着桌子上的一堆礼品,那都是温卿竹送来的。
这人端的是一幅温润如玉,没想到内里却是个黑心的。
一个时辰前在温家书房内半是商量半是威胁,逼她答应了,才谦逊有礼地带着一帮下人,拿着礼物将她送到了家中。
想到有关司青的消息,司姚不禁心生疑惑。
司青一人,怎会跑到离端阳县路程如此远的京城呢?
“姚儿,快出来吃饭。”
司姚听到司母的声音,整理好思绪,刚走出房门,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正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嚣。
“这里可是司大夫家?”
有几人急急从院门处跑了进来,打头的人一身短衫,满脸是汗,正是医馆的药童,小谷。
小谷看到司姚,眼里迸发出惊喜,“司大夫快救命啊,陈老爷口吐鲜血,抽搐不止,医馆里其他大夫正在救治,赵掌柜让我赶快来请司大夫去救人。”
司姚闻言也不多话,转身便去将放着银针等物的背篓取出。
司母看到女儿出来,急忙塞过去一个烧饼和竹筒。
“姚儿,在路上垫一口,回来了娘给你做好吃的。”
司姚接过烧饼,冲司母点了点头,和小谷等人急急奔向马车。
“怎么回事?”
“我家老爷今早被好友请去喝酒,回来之后便腹痛难忍,继而呕血不止,夫人急坏了,急忙前来请大夫,全,全城的大夫都请来了,可仍止不住,赵掌柜推荐了您,我和小谷大夫便......”
听到赵府的小厮如此作答,司姚心里一沉,面上不动声色,一边快速咀嚼着烧饼,一边在脑海里想着治疗方案。
胃出血严重的话只能做手术的话只能做手术,只能希望陈老爷的病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
马车疾驰,不到两刻钟,便到了陈府。
司姚猛地掀开帘子,狠狠吸了口气,她在马车疾驰之后便不敢再吃东西,一路上胃里翻江倒海,要是路程再长些,她怕是真要在车上吐了。
“快快快,哪位是姚大夫,快请。”
陈府管家焦急地在司姚一群人中扫来扫去,硬是没发现大夫。
“大夫呢?司大夫人呢?”
陈管家急得跺脚,老爷已经吐得晕厥过去了,满屋子的大夫,以赵记医馆为主,都在等什么司大夫,却迟迟不见人,再这样下去,还看什么病啊,该给他苦命的老爷准备棺材板了呜呜呜。
小谷急急在前面引路,撞开挡路的陈管家。
“司大夫,这边,这边。”
司姚紧随其后,背着背篓和小谷一路狂奔。
被撞得在原地转了个圈的陈管家,晕晕乎乎地看着年纪轻、腿脚快,徒留一个背影的司姚。
他迷茫了一瞬,随即猛地一拍大腿,悲怆道。
“老爷!我苦命的老爷啊!”
司姚跟着小谷一路疾行,穿过垂花游廊,靠近正厅时便听到吵嚷声一片,待走近时,只见一位嚣张跋扈的年轻公子哥不停叫嚣着。
“呸,你们几个老货,敢咒我爹,要是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位上了年纪的大夫气得面皮通红,却无可奈何,这陈老爷的独子名叫陈家宝,其舅是端阳县的县令,谁敢得罪这位祖宗,是真的会被请到县衙喝茶的。
一旁的陈夫人拿帕子抹着眼泪,“你们这帮庸医,治不好人,我必定要将你们告上县衙。”
陈家宝闻言,怒气更盛,随手抄起一旁的花瓶,就要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大夫身上砸去。
司姚见此情形,一个箭步上前,大力戳向陈家宝的麻经,随即眼疾手快将老大夫一把拉开。
“啊!我的脚。”瓷器掉落在陈家宝的脚上,对方发出一阵哀嚎,当即抱着脚在地上打起滚来。
陈夫人猛地起身,惊得牙呲目裂,“你,你敢,来人,给我将这个贱蹄子绑起来,送到衙门!”
司姚冷眼看着这母子二人,“陈夫人,我们大夫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并不是让你随便打骂的,你和令郎还是嘴上积点德吧,免得哪天被孽力回馈!”
老大夫吓得在一旁直扯司姚的袖子,“丫头,快别说了。”
随即老大夫又惶恐地向二人行礼,“夫人,公子,是老朽的错,老朽学艺不精,切莫怪这位年轻后生啊。”
被丫鬟仆从扶起来的陈家宝,怒气冲冲地看向司姚,牙关咬紧,一幅恨不得将其撕碎的样子。
正在此时,听到喧闹声的赵掌柜赶忙从屋内跑出来,看到司姚的那一瞬,眼前一亮。
“快快快,小司大夫,快来,陈老爷的病症严重了!”
话毕扯着司姚的袖子就将人往里带,陈家宝气得怒发冲冠。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给我爹治,真当我陈家是什么泥腿子吗!”
司姚闻言脚步一顿,冷冷看着陈家宝,嗤笑出声。
“你要是再阻拦我,耽误了你爹的病情,小心你爹半夜来拉你一块下去。”
陈家宝被吓得往后一退,陈夫人沉着一张脸上前,“赵掌柜,你赵记医馆就是这么糊弄我的?让一个乳臭未干,口出狂言的黄毛丫头给我们家老爷治病,要是治出什么问题,你能担得起责任?”
“这......”赵掌柜焦急的神情一顿,迟疑地看着司姚。
司姚冷笑,“治不治得了也得我治了再说,莫要拿年龄说事,不过要是陈老爷的病,我都说治不好了,那还是提前准备好棺材吧。”
要是她手握系统和十几年的行医经验都治不了,那陈老爷只能梦一个医仙来救他了。
“好狂妄的语气!”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司姚回头看去,只见前几日为难她的赵忠——赵大夫,扶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往正厅走来。
“听说这位就是赵御医。”
“是那位曾经名冠京城的赵御医?”
“是啊是啊,因年纪大了,想辞官回家养老,皇上挽留了好几次呢。”
“陈老爷的命真好,连赵御医都能请到。”
司姚闻言微挑眉头,看来陈老爷的医仙来了。
赵忠冷哼一声,挑衅地看向司姚。
赵御医并未理会一旁的赵忠,他从进院子起,就有注意到这位司大夫。
年纪虽然不大,但气势却不容小窥,他活了这么大年纪,看人无数,此女必定大有所为。
赵御医乐呵呵地看向司姚,“小友帮王家姑娘保胎的事情老朽已经知道,不知等会可否邀请小友一起为陈老爷医治。”
一旁的陈家宝和陈夫人闻言面带焦急,陈家宝急急出声。
“赵御医,那丫头如此年轻,怎么能给我爹治病!”
赵御医笑着摇摇头,“小司大夫的本事如何,待会与老朽一起治过陈老爷之后,便可知晓。”
陈夫人将陈家宝拽到身后,恳切道。
“那边有劳找御医费心了。”
司姚应下了赵御医的邀请,她知道,这次的救治极为关键,要是她治好了,从此声名远扬,治不好,那就是自大轻狂。
几人涌进屋内,陈老爷双眼紧闭,面色蜡黄。大夫们围在床边,眉头紧锁,看到赵御医进来,众人脸上都露出惊喜,纷纷让出位置。
【发布任务,救治病人陈大海。】
听到熟悉的电子音,司姚眼眸微闪,没时间在乎为何系统这次的任务如此简短。
她看到陈老爷的情况,心下一沉。
“快将他的腿抬起来,头转向一边。”
“这是为何?”
没有人动作,赵御医疑惑地看向司姚。
“免得他被胃部返涌上来的异物卡住。”
司姚的声音严肃中带着不容置疑,周围人被她的气势吓住,纷纷动作了起来。
看着司姚的解释,赵御医在心中点了点头,不错,遇事沉稳,不急不躁。
“呕。”
陈老爷被翻过身来,当即嘴一张,呕了出来。
屋里顿时弥漫开一股难闻的味道。
“将窗户打开,不要围在周围,给病人呼吸的空间。”
将人群疏散开来,司姚抬头看向赵御医。
“赵御医,不如我们一起行针,将他体内的酒气逼出来,之后我再开几副药,化解胃部淤血。”
“可以可以,就依小友之言。”
赵御医的神色认真,二人一老一少,一起拿出银针,快准狠扎进穴位里。
针刚扎进去,陈老爷猛地睁开眼睛,四肢不停的抽搐了起来。
众人被吓得不轻,陈家宝一把扯开司姚,大叫起来。
“你这个女人对我爹做了什么!”
司姚眼疾手快将针抽出来,才避免了银针移位,她愤怒地看向陈家宝,一针扎在对方的穴位上,男人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这是酒精中毒了,快,去拿用梨子煮好的茶水,再去拿几根筷子来!”
赵御医闻言神色一肃,在场的大夫都知道,饮酒过度后,病人会出现抽搐,昏迷等状况,要是这种情况出现,那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治。
于是以赵御医为首,众人都听从了司姚的安排,一时间竟以她为主心骨了。
司姚将拿来的筷子抵到陈老爷的喉咙,对方呕的一声吐出更多异物,司姚眼疾手快抽出手,免得被沾上异物。
她看到地上一滩酒味浓臭,还夹杂着血丝的异物,神色不变。
有几位年轻大夫和仆从已经受不了臭味,跑出去呕吐了。
赵御医看到司姚神色从容认真,有条不紊的动作,心下暗暗惊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将茶水给他灌进去,赵御医,现在我们再来扎针。”
“好。”
就这样,经过二人的一番努力,陈老爷终于止住抽搐,神情慢慢趋于平和。
【任务已完成,现奖励积分三千,白银十两,请宿主继续努力。】
司姚的神色却仍然凝重,她看着地上的一滩异物里,明晃晃的血迹,和赵御医交换了个眼神,二人前后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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