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想到京城中的传闻,林太傅夫妻琴瑟和鸣,很是羡煞旁人啊。
“是啊,只是一个想靠近一个却又不敢罢了。”
延平听到宇文清的话表情很是古怪,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最终很是感慨着说道。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这个地方是公子为自己选的葬身之地,那里面很美,有着连绵不断的杏花雨,还有温泉,据说那是公子小时候,老夫人就是带着他在那里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所以老夫人病死后,便葬在了这里,而公子也说等他死后便替他在这立下衣冠冢。”
延平看着这个地方说道。
至于为什么是衣冠冢呢,想必是公子知道他的尸身注定不可能自由。
“我是十岁那年来到公子身边的,那个时候我和娘亲被当成奴隶进行买卖,是老夫人买了我们,以前我们也是经历过了无数的主人,说实话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但是却没想到遇到了老夫人他们,”
“老夫人很温柔,公子也很好。”
延平至今能忆起那段忐忑的时光,他和母亲相依偎着看着来往挑选的人,心中对于未知的恐慌,后来啊,那么幸运的跟了公子,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光,不用在担心吃不饱还要被打,更不要担心母亲会被欺负,他永远记得公子说,娘,我们买了他们吧,之后他每天最高兴的便是驾着马车送公子上学和接他放学。
看着公子拜师学艺,看着公子一步步高中状元,可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随着延平的叙述,宇文清仿佛也能看到那段无忧的时光,是啊,什么时候变了呢,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夜色微凉,二人就这样站在篱笆院里,一个听一个说。
“小公子,你知道吗,大人其实当初会决定步入官场也是为了你。”
宇文清眉眼一抬。
“他和你父亲都是远山大师的弟子,只是大人被收为弟子的时候您父亲已经...不在了。不过远山大师经常会说起他师兄的事情,大人已经很是崇拜呢,还以你父亲为目标,后来知道师兄还有一个孩子,就更希望能够一朝为民请命的同时还能看顾师兄的孩子。”
“我知道。”
宇文清忽然说道,语气中有着落幕,她终究错过了这个亲人。
“我只记得那一天老夫人和大人在房间里说话,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大人从房间里出来,之后老夫人就病倒了,再后来大人就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而是整个人都变得内敛了起来,慢慢的将之前那个风华绝代的形象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憨厚老实,圆滑的人,可是只有我知道大人没有变。”
延平是亲眼见证了那个风华绝代的人慢慢在人前褪去光芒,可他知道那光芒只是被隐藏而已。
“后来老夫人便长居佛堂了,大人总是站在佛堂门前静静的站着,却从来没有进去过,只吩咐人一日三餐给她送饭。”
忽然延平看着宇文清笑了下,但是说出的话确实如此让人心凉。
“世人皆以为大人的母亲潜行礼佛,不问世事,其实佛堂中什么都没有。”
宇文清听到这眼中露出不可思议。
“可是当年小师叔成亲的时候,当时是有人在佛堂见过她的,这么些年也一直有人给她送三餐,若是无人怎么可能瞒过这么多年。”
“那是因为佛堂中有个稻草人身穿诰命服装,跪在佛像前诵经罢了,而送饭就更简单了,大部分是我送的,只有少数时候会安排别人送,但是大家都知道老夫人不问世事,所以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里面有木鱼声自然不会怀疑。况且大人最拿手的就是皮影戏了,至于木鱼声就更简单了,大人身子弱不能习武,但是论智商可以说没几个人能超过他的,区区技巧并不能为难他,更不要说让稻草人以假乱真并非难事。”
延平说道林正源的智慧时语气中有着难以忽视的骄傲。
这话不假,当初他和小师叔通信的时候就京城可以收到小师叔送给他的小玩意,都是手工制作的,的确神似。
“老夫人去了何处,和小师叔后来......是不是有关系?”
延平点了点头。
“这涉及到大人的身世,大人的父亲是大夏人,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是应该是大夏的重臣,而当年他来到大宴遇到了老夫人,一场露水姻缘,却让老夫人等了一辈子,结果到最后却发现那人早就已经娇妻美妾遗忘了她,若不是知道她生下的孩子如今成为大宴的重臣,也不会想起她,只是为了控制这个不受控制的儿子,不惜再一次伤害这个等了他一辈子的女人。”
“当年那人骗了老夫人的感情,最后离开的时候却说是出门做生意,多年后,那人回来,老夫人满心欢喜,却不知那是一场噩梦,被亲手种下红颜,彻底成了逼迫他儿子的一把刀,更可怕的是即使到那个时候她心中想的依然是那个男人。”
延平至今不能相信那个曾经为了儿子愿意付出一切的人最后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为了她所谓的爱情,不愿意睁开眼睛,沉醉在梦中,即使红颜发作时的痛苦依然让她无怨无悔,而只是一味的指责自己的儿子做的不好不能让他父亲回心转意。
当他知道这些的时候他也惊呆了,从而就是为大人感到深深的不值,的确老夫人为了大人付出了很多,可是大人呢,从懂事开始就开始替老夫人分担,或许一开始老夫人是受了苦,但是后来自从大人五岁学画开始卖钱,就几乎承担了家里的生计,到后来更是让她直接从一个农家女变成了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更别说给她挣得了诰命。
但是人都是不知足的吧。
他永远记得那个晚上大人看着马车一点一点离开时的表情,他的母亲抛弃了他,选择成为了那个男人的刀,反过来威胁他。
原本红颜就难解,红颜发作时,延平无数次看着老夫人疯狂、呐喊,甚至打骂大人,问为什么要生下他,她为了他付出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为她的幸福放弃一下。可是当大人违背了原则替她拿到了解药后,她却又开始想念那个男人。
人啊,总是不珍惜拥有的,追逐着水中月,飞蛾扑火的般的要追随那个男人。
延平仍记得当初大人拿着剑指着那个男人时,老夫人挡在面前,一脸的无畏,多么可笑,那可是给她下了红颜的人啊。
红颜,多美的名字啊,但是却是女子最害怕的,红颜一下,岁月悠老,每天会看着自己不断衰老,人体的额器官开始衰弱,让人在短短一月间快速体会面目全非,仿若垂垂老人,经历老死的痛苦,但是更可怕的是红颜没有解药,只有延缓的药,而且服药不能断过三个月,不然会生不如死。
她一点一点将大人的信仰打碎,逼迫着林正源成为他最讨厌的人。
所以他慢慢变了,往后余生他只是她的儿子,一个报掉生恩的人,而不是远山大师的弟子,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人,他亲手打碎自己的过去,将曾经的自己从众人眼中抹掉,重新塑造新的形象。
林正源羁绊太多,而不堪的身世、母亲的逼迫让他只能亦步亦趋的往前,更别说他的母亲为了爱人甚至去了大夏甘愿成为的八夫人,何其讽刺。
所以他只能宣布老夫人身体虚弱,安心礼佛,实际上早已离开了大宴。
他被迫传递着消息,只是他终究不是一个妥协的人,他是远山大师的弟子,是曾经那个朝堂上可以舌战群儒最后仍静看风云的人,他透露了消息,但是又不经意间真真假假,或许是延后,总之既让他们得知消息,但是又无伤大雅,甚至还套出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当年寻安之役的事情。
这样的生活他早就腻了,这么多年带着面具生活也让他无比厌烦,可是身为人子他不能不管她,即使她的心中可能早已没有他了,为了让她每个月按时服下红颜的解药,他专心的做个完美的间谍,只是最终也没弄留住她的性命。
就在大夏上京的半年前,他无意中得知,那个曾经让他又恨又爱的女人早就在三年前离世了,是啊,一个已经不再年轻、岁月留下了很久的女人怎么可能留住那个人的心,一个在山间生活的女人又怎么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一刻他忽然哭了,慢慢的又大笑了起来,只是看着曾经即使再恨也将她每个月寄过来的信整理好的箱子,泪水划过脸颊,却尽是讽刺,一个死去三年的人,竟然还能每个月都寄信,字迹还是一模一样。
你真是为了他良苦用心啊,但是你可有一分想起你的儿子。
那一天林正源抬头看着书房良久,忽然不想这样下去了,那一刻他忽然轻松了下来,这个世间终于没有可以拦住他的东西了。
宇文清听着延平的叙述,心中充满了悲凉,她无法想象这些年小师叔是怎么撑过来的,或许就如同他给自己的人生做了一个了解一样。
离开才是他的解脱。
“所以他是故意通过大夏使者上京这件事将当年的事情全部透露出来,同时也给自己一个结束。”
“是,大人曾经说过,无论当初原因是什么,但是最终他都背叛了大宴,而大夏......他也不想再有任何接触了。”
空气中满是沉默,良久,延平才抬起头看向天空,他逼退眼中的湿意,忽然笑了。
“说了这么久,天也亮了,小公子,我想将大人和夫人葬在山谷里面。”
“恩,我想这也是小师叔的心愿。”
宇文清将坛子重新包好,便跟在延平的后面。
完结文:《始乱终弃了死对头后》
文案:话本中富绅为独生女选了一位赘婿,结果父女俩先后死亡,独留下一个稚儿,赘婿掌握家产,迎回心上人和两个孩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当话本中的世界照进了生活中,很不幸,北姜昭就是那个稚儿,幸运的是她的身份不简单,她竟然是四方北姜王的后人。
可是更不幸的是她是个女人。
为了夺回家业,她决定寻求同盟,挑中了势力最大的西城,于是她着女装,扮妖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直接假死脱身,回到北姜做她的逍遥王。
传言西城王西城陵铁血无情,不近女色,可不知哪一天却忽然发疯的寻找一个女人,甚至求仙问药,甚是痴情。
北姜昭:哦
然后将自己的马甲捂的更紧了。
只是一朝兵变,西城陵的剑直指王位上的北姜昭,眼神肆意打量起王服下方的娇软躯体。
“北姜昭,你竟然敢骗我两次。”
北姜昭也很无奈,少年时她们曾在四方学府当了一年的校友,而且还是生死大敌,谁能想到多年后又是他啊。
西城王抢人了,抢的还是北姜王。
他们断袖了。
当事人慌张摇头,她不是,她没有。
“难道你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
北姜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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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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