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浮图宫14

谢徽雪把刀深深地插在墙中做了缓冲,等四周塌陷停止后才跳到了地面上。

这是一间密室,和上边不一样的是这明显属于东方古代的建筑,而四周唯一的出口是谢徽雪面前的一扇门,打开之后有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楼梯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

谢徽雪背着谢韶清下去,他踩在楼梯上才发现石质的台阶很滑,越往下台阶上的青苔越多。

楼梯通道越走越窄,越走越矮,头顶的青苔已经快要蹭到他头发上了。

谢徽雪买了一个箱子,箱子里垫上厚厚的棉被。他解开藤蔓,把谢韶清放在箱子里。

谢韶清的身体已经完全石化了,非常坚硬,以至于她还维持着被谢徽雪背着的姿势。谢徽雪也不敢动她,怕弄断了她的四肢,只能给她垫好枕被。

下面的路越来越矮,谢徽雪不得不搬着箱子弯腰前行,没多久台阶到了最后一个,他走出了潮湿狭窄的楼梯通道。

谢徽雪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站直身前行了,但前方依旧逼仄,窄窄的墙壁上布满了生锈的铁链。

越往里面走越暗,地面倒是四通八达,但是每一个方向都是这种逼仄潮湿的矮小通道,上面布满厚厚的苔藓。

里面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谢徽雪买了把灯戴在额头上,这里面的通道更矮了,大约只有一米的高度。

谢徽雪缠上护膝,推着箱子慢慢往前爬,拐角处他看见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很矮,这个房间……

更准确的来说这应该是一间牢房,这个牢房很矮。牢房窄小到不像人住的地方,里面布满了杂草,有一个十字架木桩,上面布满了干枯的血迹。

又经过一个拐角谢徽雪再次看见一个这样的牢房,不过这个牢房不是空的,里面有半个尸体。

她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看不见五官。只剩一个上半身,穿着囚服,倒在墙角,没有四肢。肩膀上有两个窟窿,窟窿里还有一截断了的麻绳。

谢徽雪现在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牢房这么矮小了,这关的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这个牢房建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潮湿逼仄到如此地步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他只是经过此处就体会到了那种缺氧窒息感。

每一个牢房都隔很远,甚至要拐角,她们绝对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属于自己的只有不尽的痛苦和永远的黑暗。

咚……

一个东西滚落在谢徽雪腿前,谢徽雪低头一看,额头上的灯光正好把这颗人头照得明晃晃的。

她没有眼球,眼眶是两个漆黑的洞,也没有无官。鼻子、嘴巴、耳朵……这些像是被利器割掉的,脸上的肉已经干缩了,头发干枯发黄又稀疏。

谢徽雪看了这颗头颅好一会儿,确定它不会突然张嘴咬自己才放了心,他把头颅放回原位,才发现这间牢房的门是打开的,里面的稻草染着干枯的血迹。

往前有一具身穿铠甲的尸体,他穿着盔甲,趴跪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空空的坛子,坛子上面贴着他看不懂的符纸。

这个将士也被砍了头,他的头滚落在了不远处,谢徽雪捡起那颗头颅发现上面插着银针。他拔掉银针,将头颅放到了尸体的脖颈上。

不过眼前的尸体阻止了他前行,他身前还推着一个箱子。这通道狭小到他都没办法去挪开前面的尸体,他甚至连给箱子转个弯都做不到,只有每个路口处地方稍大,可以转弯。

谢徽雪倒回路口转向另一条路,他回身的时候看见身后另一个拐角处有一个爬行的身影,不过那个身影瞬间就消失了。谢徽雪用灯光照了照,身后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往前爬,走了不远又有一个牢房。牢房里有一个脸完全被割掉的人头,脸上的部位还插着无数的针。

谢徽雪看得脸疼,瞬间移开目光,但想了想又拿起了这颗头颅,一点点把她脸上的针拔掉了。拔掉无数银针后,这颗头上露出无数细密的小洞,丝丝细细的血慢慢流了出来,谢徽雪叹了一声,把头颅放回去。

谢徽雪继续往前,没看见身后那颗被他放回去的头颅已经跟上了他。

下一个牢房没有尸体,但木桩和铁链上都是血。有一个烂了的瓦罐,旁边都是死去的毒虫蛇蝎。

嘀嗒……

冰凉粘腻的东西滴在谢徽雪脸上,谢徽雪抬眼看去,一滴水从潮湿的苔藓上滴落,这里面越来越潮湿了。

谢徽雪继续往前爬,这个牢房的门开着,里面有半个人头,她也被削了脸。谢徽雪把地上的另一半人头捡起和这一半拼在了一起。

继续往前,下一个牢房是一个大坛子,坛子里有半具没有四肢和五官的尸体。谢徽雪看了看,这不是尸体。她还活着,露出坛子的头部面对着他,不成形状的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嘴里是没有舌头的,反而爬出了一只小蛇。

谢徽雪敲碎那个大坛子,里面有一条花蛇正在吃她的半具身体,还有几条小蛇也在啃食。坛子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它们,花蛇探出头咬向谢徽雪,谢徽雪一刀把它砍断了。

几条小蛇都冲出来咬他,都死在了谢徽雪的刀下。

一大块苔藓掉落下来,谢徽雪侧身躲过了。

头上苔藓里的液体已经渗出来,一滴滴落在潮湿的地板上,也落在谢徽雪的身上。液体已经变成黑红色了,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整个牢房的味道难闻至极,潮湿味、霉味、血腥味、腐臭味……

地上掉落的苔藓越来越多,一大块一大块地砸着谢徽雪。他抬眼看去,才发现苔藓之后不是墙壁,而是一张张人皮。

一张张女人的脸皮,还有身上、腿上、手上各种地方的皮肤,它们被粗糙的缝在一起,钉在了墙壁上。

这些人皮有的有眼睛,有的没有眼睛,有眼睛的盯着谢徽雪,眼神怨毒。她们张着嘴说着什么……但她们口中没有舌头,并不能发出声音。

谢徽雪推着箱子想爬走,头顶上的人皮却像是发了怒,它们扑腾着缠上谢徽雪,手嘴并用撕扯他咬他。谢徽雪把人皮撕下来,但很快又被缠上。他不得不用两只手去撕身上的人皮,前面的箱子却被一团黑色的东西缠着拖走了。

谢徽雪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抓住箱子,黑色的头发蔓延缠住他全身,拖着他和箱子一起走。

头发蔓延的很快,谢徽雪的身体很快被头发缠了无数层,他被头发缠成了厚厚的蛹。

谢徽雪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脖子以上都没有被头发缠住,依然能紧紧抓住前面的箱子。反而他身上缠着厚厚的头发以后摩擦更小了,谢徽雪趴在地上被拉了很远也没有受伤。

这些头发可能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图,谢徽雪稍微放心,看头发要把他们拉去哪儿。

前面的通道渐渐有了点光,通道里越来越亮了,这些头发是想把他们拉出去?

越往前道路也越宽敞,通道渐渐变大了,上面的阳光洒在地上,而拖住他们的头发也停止了前行,谢徽雪身上的头发已经散开了。

谢韶清的箱子上也没有了头发,谢徽雪立刻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的谢韶清完好无损才舒了口气。

谢徽雪合上箱子,站起来正要背着箱子出去,才看见地上有一颗没有脸皮的头颅,整头整脸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迹。

这是刚刚那颗被他拔掉无数银针的头颅?

头颅滚落到谢徽雪面前,谢徽雪蹲下身看着她。她张了张嘴,也没有舌头,谢徽雪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先生,先生!救救皇后娘娘,救救皇后娘娘!”这时候突然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士跪在了他面前,谢徽雪认出了他,是那个被他拼好头颅的将士尸体。

谢徽雪把额头上的灯取下,拆掉护膝、坐在地上揉了揉酸疼的膝盖,看着面前之人的盔甲:“刚刚爬在我后面的是不是你?”

将士点点头:“你救了我,我想跟着你。”

“恭喜玩家谢徽雪获得S级卡牌威勇将军。”

“恭喜玩家谢徽雪积分 10000000。”

“恭喜玩家谢徽雪金币 10000000。”

“恭喜玩家谢徽雪获得S级卡牌容和皇后。”

“恭喜玩家谢徽雪积分 10000000。”

“恭喜玩家谢徽雪金币 10000000。”

“你是将军?”谢徽雪看了看他。

“是,求求你救救孩子们和皇后娘娘!”

“你是皇后?”谢徽雪看了看那颗头颅。

头颅微微点了点头。

“一个将军,一个皇后,你们是怎么被害成这样的?”

头颅不能说话,将军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正在边疆打仗……”

威勇将军的原名顾鸣远,他一身武艺少有敌手,战场上也鲜有败仗。

正德帝十七年,顾鸣远边疆之战凯旋而归,百姓出城相迎。

叛乱两年的边疆最终稳定下来,正德帝龙心大悦,给顾鸣远在宫中安排了酒宴接风洗尘,并加封他为威勇大将军。

满朝文武举杯相贺,但顾鸣远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凤座上被人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女人,根本不是容和皇后沈容和。虽然她和容和皇后有着一样的样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形……

顾鸣远问相交好的大臣,他们都说皇后很好,没有怪异,顾将军为何问如此大不敬的问题,还是不要再说了。

顾鸣远是沈容和的父亲收养的,他们一起长大,他把沈容和当亲妹妹,怎么会认不出她换了人。

只是沈容和的父亲多年前已经病逝了,他去找沈容和的母亲,却遭遇了刺杀。

顾鸣远再也忍不住,拖着伤口就去问赵允。

赵允却突然捂着头栽倒,顾鸣远赶紧上前扶住他。

皇后突然进来,以皇上头疾发作需要休息为由,让护卫把顾鸣远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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