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远讲完了一会儿,谢徽雪才发声问道:“叶璃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子,她们有什么仇吗?”
“无冤无仇!”顾鸣远气愤道:“那个……毒妇就是嫉妒人家美貌,所有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子都被削了脸。”
“确实毒妇。”谢徽雪点头,可心里还是很多疑惑:“叶璃就是精通巫蛊邪术,举国上下就没有人通晓此术吗?满朝文武举国上下就被一个玩弄邪术的女子给害了?”
顾鸣远道:“我们也找过精通巫蛊之人,但是他们的蛊虫远远不敌叶璃……叶璃手中有一面魔镜,里面养的蛊虫鬼怪威力巨大,甚是有人说那是神镜!”
“那你们的世界是怎么变成副本游戏的?”
顾鸣远摇头:“突然天昏地暗,整个山庄都往下陷落,之后脑子里就有副本游戏的事。”
“之前有玩家来过吗?”
“没有,你们是第一批……不,可能有,可能他们没到这儿来就被上面的石像杀死了……我们被叶璃困在这里不能出去,一直希望有玩家能带我们出去。”
“你的身体呢?”谢徽雪问只剩一颗面目全非头颅的沈容和。
沈容和自然不能说话,顾鸣远道:“陛下死后,叶璃又来这里把娘娘的上半身喂了蛊虫,并在她头上扎满银针,娘娘和我的头和魂魄都被钉在了原地,他要我们永远痛苦。我解不了她的巫术,终得先生前来,多谢先生救在下和娘娘脱困,先生大恩大德……”
谢徽雪被叫的一愣一愣的,见顾鸣远又要给自己跪下了,赶紧扶起他:“我不是什么先生,叫我徽雪就好了,我会带你们出去找赵允和赵清安。”
“多谢先……徽雪。”顾鸣远没再跪,深深弯腰一拜。
谢徽雪点点头,把装着谢韶清的箱子背起来,顾鸣远和沈容和已经自觉变成卡牌消失在他手腕上。
谢徽雪沿着有光的楼梯向上走,上面的路越来越开阔,没多久她就看见了一扇门。
门外阳光明媚,生机盎然,不过木门上落了锁,锁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
谢徽雪用力拽了拽,摸了一把铁锈,还把手指勒红了,那把锁完好无损。
他拍了拍手上的铁锈,从商城里买了把小电锯伸出去。
没多久门锁掉落,谢徽雪收了电锯,打开门出去。
这个山庄也挺大,谢徽雪每个房间都去看了看,把山庄转了一遍,根本没找到赵清安和赵允他们。
他身上还背个大箱子,谢徽雪把箱子放下,坐在地上喝水。忽然他想起什么,打开箱子去看谢韶清,谢徽雪摸了摸她的脸,完全是石质,而且这些石质已经干裂了。
谢徽雪试着打开了瓶水浇在谢韶清身上,脸上……水沿着石像流在了被子上,浸湿了杯子,又沿着木箱的缝隙点点流到地上,石像干裂的地方也复原了。
“哥哥,你怎么喂石像喝水?”一道清脆的童音想起。
谢徽雪看过去,那是一个眉眼如画的小男孩,长的挺好看的,就是面色太白,嘴唇太红,看着一两岁大。
小男孩笑着看他,像在看傻子。
谢徽雪没有一点尴尬,笑道:“你是谁呀?”
小男孩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他穿着儿童背带牛仔裤和海绵宝宝的上衣,青蛙的球鞋。
“我的衣服好看吗?”他语气欣喜,转了个圈,像第一次得到衣服的孩子。
“好看。”谢徽雪摸了摸口袋,摸出颗橙子味的水果糖:“吃糖吗?”
小男孩接过那颗糖,包装都没拆要填进嘴里。谢徽雪眼疾手快给他拿回来拆开了包装,这才递给他。
“哇!”小男孩两颗葡萄眼都瞪得更圆了:“好吃啊,比蛇好吃!”
谢徽雪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你们怎么都问我这个问题?名字是什么?”
谢徽雪没说,又问他:“你还记得什么?”
“记得我在一片黑水里长大,一个人都没有,蛇也不和我玩,知道这是个游戏。”
小男孩拉了拉谢徽雪的手:“哥哥,你真好。但是我已经是姐姐的卡牌了,没关系,你是姐姐的哥哥,以后也是我哥哥!哥哥,其实我很有用的,我什么都会,那些东西都怕我……”
谢徽雪看着他的笑容,挑了挑眉:“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还想吃糖。”小孩实话实说。
“糖不能吃太多。”谢徽雪给他买了瓶儿童牛奶和肉类、饼干等零食,也没有买太多,小孩吃多了不好。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些。”小孩边吃边道。
“没关系,慢慢吃,以后可以吃很多。”谢徽雪也有些饿了,坐下吃了个面包。
小孩看他没注意,撕了点他的面包,在谢徽雪看过去的时候又小脸严肃地吃自己的奶油小蛋糕。
谢徽雪忍俊不禁,知道他是什么都想尝尝:“以后你什么都会吃到的。”
小孩点头如蒜,谢徽雪笑了笑:“以后叫你小安吧。”
“好啊,那我也有名字了!”
谢徽雪看着他点头,你本来就有名字,赵清安。
谢徽雪给谢韶清换了个箱子和被子,把箱子背起来继续走。
“哥哥,我都跟着你半天了,你在找什么呀?”小安道。
“你只知道你是副本的卡牌,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能他们知道,但我太小了,没有记忆,只有游戏输入的内容。”
谢徽雪没再问他,他找了一圈房间都没找到,那他们可能在地下。谢徽雪又进了房间,仔细查看有没有地下通道。
突然他想起顾鸣远是跟着去过密室的,那他应该知道密室在哪里,自己白白瞎转悠了这么久。
他把顾鸣远唤出来,顾鸣远却没出来。谢徽雪强制召唤卡牌,顾鸣远才出来。
他看着小安神色剧烈波动,眼含泪水,似乎想摸摸他但很快缩回了手。
顾鸣远一从地牢出来就想出来给谢徽雪指路,但是沈容和立刻发现了跟在谢徽雪身后的小孩是她的孩子,悲痛万分,头颅上血流不止……顾鸣远安慰着她,他知道沈容和不敢相认,她现在只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头颅。
谢徽雪道:“小安,给舅舅抱抱。”
小安敞开手臂报上顾鸣远的腿:“舅舅!”
顾鸣远忙擦了擦眼泪,把赵清安抱在怀里。
“哥哥,你为什么让我叫他舅舅啊?”小安不懂,他不认识这个男人。
“他……”谢徽雪看见顾鸣远摇头,“他找不到自己外甥了,你叫他舅舅给他开心开心。”
小安点点头,安慰顾鸣远:“舅舅,你会找到你外甥的。”
顾鸣远眼圈发红,点了点头,逼着自己把赵清安放下了。
顾鸣远回想着记忆里的路,带着谢徽雪很快找到密室。
密室里果然有成千上万的坛子,谢徽雪一个个打开,里面都是没有气息的婴儿。
“这些小孩怎么在坛子里呀?”小安道:“这是他们的家吗?不过这太小了吧,睡觉都动不了,不像我的树洞……”
“这不是家,他们被人害了。”顾鸣远道。
顾鸣远和谢徽雪把这些坛子都打开,小安也跟着帮忙。
没有一个还活着。
他们早就流完了鲜血,心口空洞洞的,浑身干瘦、有的已经畸形了。
顾鸣远握紧拳头,嘴唇发白,却没有说话。
小安脸色慢慢变得更苍白,他慢慢抓住自己的裤子。
谢徽雪继续往里走,看见了一个空荡荡的大炉子,和各种各样的药材……
小安突然抓住谢徽雪,道:“哥哥,我来过这里。”
他面无人色,语气害怕,指着大炉子道:“我被放在这个炉子里,好多火烧我,好多火……还有药,还有好多心……”
谢徽雪和顾鸣远脸色都变了,谢徽雪道:“你还想起了什么?”
“没有了,都是火,我好疼啊……”小安摇头:“我不记得了!”
“呜呜哇……”
小安突然大哭了起来,顾鸣远立刻抱起他安慰:“别哭了,别想了,小安。”
谢徽雪摸了摸他:“别哭了。”
这孩子一岁被下毒下蛊,一岁半被封在坛子里停止生长,两岁被扔在炉子里被练成了不死之身……
“呜哇……”
小安继续大哭,随着他的大哭,地板开始塌陷,几人掉进了下一层。
谢徽雪这才知道原来地下还有一层,他忙站稳身,扶好身后的箱子。
小安哭得直打嗝,发现房子塌了才止住,这才发现自己被顾鸣远抱在怀里。他忙擦擦眼泪,从他身上跳下去。
他可是S 卡牌,通常是不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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