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雪被声声拍门声吵醒。
门外的丫鬟说夫人老爷以及老夫人都准备等会儿和他们一起吃饭。
谢徽雪被迫起床,他阻止了丫鬟进门服侍,坐在铜镜前自己化起了妆。
不然就露馅了。
但是头发却让谢徽雪有些为难,虽然他会梳女子的发髻,但是自己动手太不方便了。
奚川接过梳子:“我帮你吧。”
“你会?”谢徽雪有些诧异,他知道奚川在洛桑那个副本里经常为他梳头,但那是男子的发式,和女子的有很大差别的。
奚川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帮他挽髻。
谢徽雪没想到奚川梳得还挺好,他并没有在自己头上戴很多东西,一支天青色的玉簪就把头发挽得很好 。
“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谢徽雪抚了抚垂落的长发:“哪儿学的?”
奚川愣住了:“我也不知道,好像下意识就会了。”
谢徽雪也没有再问,他本来准备换衣服,没想到这里没有他的衣服。
想也是,司家把江霜娶进门就是为了冥婚,根本就没想让他活,又怎么会准备他的衣服。
他看了奚川一眼,奚川穿着笔挺的西装,这还是谢徽雪第一次见奚川穿西装,还挺好看。
“我没衣服穿。”谢徽雪拉了拉奚川的袖子。
“我去给你拿。”奚川道。
他正要出去,恰好门外的丫鬟道:“少夫人,我们准备了你的衣服,可以进去吗?”
奚川去门口接:“给我就行了。”
丫鬟拿进来的依然是一身红衣,虽然没有那么红了,也没有喜服样式繁琐。谢徽雪看了看粉色的肚兜有些心累,他突然又意识到这个肚兜内侧没有厚厚的夹层。
夹层……
谢徽雪想起夜里洗澡放在衣架上的夹层,他不会露馅了吧?
奚川顿了顿:“昨天那个……我收起来了。”
昨天佣人收拾的时候奚川看见了那个东西,意识到是什么之后他就帮谢徽雪收了起来。
谢徽雪接过后三两针缝好,奚川已经出去等他了。
谢徽雪很快换好衣服,还好这件衣服和昨天的那件一样都是高领,遮住了喉结。
他们赶去的时候,正堂里已经坐了三个人。
除了夜里见过的司家父母,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夫人,想必她便是司家祖母了。
谢徽雪走过去坐下,看三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便有些不解地看过去,司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老夫人却摆了摆手,瞪了司父一眼:“吃饭吧,就你臭规矩多。”
司父总觉得这个儿媳妇坐姿也有些太懒散随意了,一点不像个小姐。
谢徽雪倒不在意他们想什么,不过他还是向他们问了好,看老夫人他们相继动了筷子才慢慢吃起来。
老夫人端详着谢徽雪,眼里透漏着满意:“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容色,看你们气色都不错,不如明天便正式完婚吧。你放心,我司家不会亏待你,这才是正式的婚礼,我们要明媒正娶把你迎回家。”
“谢谢……祖母。”谢徽雪从善如流。
他这声祖母果然把老夫人叫得非常开心,她高兴地应了一声:“嘴还挺甜!”
司母看起来也对谢徽雪非常满意,不停地给他夹菜。
老夫人又看向奚川:“你这孩子话太少了,怎么不说话?你以后不准欺负她,要好好待霜儿知不知道。”
奚川点头。
老夫人叹息一声,又看向谢徽雪:“他就是话少,人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不会欺负你的,如果他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我替你做主。”
谢徽雪笑道:“多谢祖母。不过我挺喜欢他的,长的好看人也很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
奚川明明知道谢徽雪不过是在走副本,却还是有些心思动容。
-
昨晚谢徽雪已经用玄灵镜查找了副本里周桓他们的身影,他们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一个密室里走副本。
谢徽雪和奚川去了江家,他想探探江家的情况。
江家是行医的,江峥开了一家不大的药铺。
看见他的时候江峥眼睛睁大,显然是非常意外又震惊。
江峥看着眼前的两人,又看他们没有影子,恐惧不断增加:“……不是我杀的你,你的死和我没关系!不要来找我!”
周围人渐渐传来打探的目光,谢徽雪道:“那是谁杀了我?”
“我不知道!”江峥摇头:“反正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害死你的人。”
“可惜,我还没死呢。”谢徽雪不再理会他走了进去。
江霜的哥哥江宏是个文弱的男人,他六岁的儿子不在,旁边坐着一位精神状态很不好的中年妇女,应该是江霜的母亲。
她看见谢徽雪的时候立刻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他:“小霜你回来了!你没事吗?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谢徽雪从她眼睛里看到的是急切和关心,看来她是真的关心江霜。
但是她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了,谢徽雪看见她的后脑勺已经烂了一个大血洞,露着里面的血肉,还有一些白花花的脑浆。
她的身体也早已冰凉僵硬,但她好像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谢徽雪挣开她,江宏按着还要继续扑向谢徽雪的母亲:“母亲前天晚上已经死了,但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死,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二天突然就又活了过来。但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到处翻箱倒柜地找你,喊你,累了就坐在那看着你的房间发呆。”
“那我前天晚上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江宏摇头:“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醒来并没有看见你,只看见倒在血泊里的母亲,第二天醒来只看见你已经被扶上车离开了……”
“那时候是几点?”
“凌晨……快三点半…”江宏道。
“你喝醉了,你是在哪儿和谁喝的酒?”
“就在家,和三个朋友,于一荆,杜二星,刘三宴。”
“他们三个在哪儿?”
江宏说了他们三家的位置。
“我平时有什么朋友吗?和谁结仇?”
江宏道:“你没有什么朋友,也没结什么仇,只是最近半年和宋问天来往有些多,他好像在追你,你每次也跟他出去,应该也喜欢他。”
“宋问天?他家在哪?”
江宏又说了宋家的位置。
谢徽雪端详了四周的环境,家里整洁干净,并没有什么打斗的场面。
谢徽雪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他把自己的衣物简单收拾了一些装进箱子里,这时一个小男孩跑进他的屋子喊:“小姑!”
他应该就是江宏六岁的儿子,江旭。
江旭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婴儿肥,朝谢徽雪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我正在朋友家玩,听说小姑回来了,小姑今天真漂亮!”
谢徽雪故意问他:“那我以前不漂亮吗?”
小孩脸一红,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是,小姑以前看起来总是心情不太好,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样啊……”谢徽雪问他:“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江旭认真想了想:“爷爷坏!非要你给司文礼那个病鬼去冥婚!他见钱眼开!小姑喜欢宋问天却无法嫁给他!”
“都是我不好,没法子挣很多钱,我以后挣很多钱!小姑就能和司文礼离婚嫁给宋问天了!”江旭说着说着看着门边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才意识到什么,“你是……?”
“司文礼。”奚川道。
“啊……”江旭又看了看忍俊不禁的谢徽雪:“小姑,司……司文礼这不是很帅吗?比那个宋问天帅多了……”
“对啊,所以我现在不喜欢宋问天了,我喜欢他。”谢徽雪道。
“真的吗?”江旭看着谢徽雪笑:“怪不得小姑看起来心情好了些。”
谢徽雪问他:“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江旭道:“我半夜醒来的时候看见你房间还亮着灯,你在窗边慢慢地来回走动,影子落在窗户上。我以为你还在因为要嫁人心情不好,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什么时辰?”
“凌晨两点多,我爸那时候醉倒在桌子上 ,那时候他的三个朋友都不在了,第二天你出嫁之后奶奶才回来,她拿着刀乱砍说有人杀了你要替你报仇,她的刀上还沾着血,不知道砍了谁?”
“那刀还在吗?”
江旭跑去找了刀,是一把菜刀,上面还沾着干枯的血。
谢徽雪把刀用布包着收起来,把收拾好的箱子放进车里后去了隔壁的云翠家。
云翠看起来三十多岁,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布衫,身边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少夫人找我什么事?”云翠看起来倒不惊讶。
“你不怕我是鬼?”
云翠看我来很平静:“今早已经听人传开了,少夫人和少爷都复活了,少夫人来所为何事?”
“问你点事。”
云翠打开门,谢徽雪跟着她屋坐下:“你是昨天早上扶我上车的?那时候我死了吗?”
“你头上盖着盖头,我没看见你的脸,你的身体是冰凉僵硬的,但奇怪的是你能走。就是你走的很慢,姿势也很奇怪,你的腿好像很僵硬,就像是被人拉着的木偶。”云翠想了想又道:“另一个扶你上车的是玉秀英,她也是你的媒婆,听说喜服也是她帮你穿的,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扶着你出来了,我也只是搭了把手,详细的事情你可以问她。”
“那我喜欢宋问天吗?”谢徽雪问。
“你应该是喜欢他的,他应该也喜欢你,我经常看见他给你买各种东西,前天晚上他还带着你去夜市上,我晚上回来看见了。”
也就是说前天晚上江霜和宋问天出去了……
谢徽雪又问了她玉秀英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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