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手上的面板突然弹出了屏幕,在副本槐水镇的下方又多显示出一行字:倒计时:23:59:58,请输入杀害江霜的凶手:〔 〕。
易辉瞬间惊叫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快!”
谢徽雪试着点击了一下那个输入框,下面出现了键盘,是可以正常输入文字的。
整个副本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刚刚他们身后的那棵槐树已经变成了无数棵,整条河的两岸都是这种槐树。
这些树长的一模一样,顺着河流绵延到一眼望不到的尽头。
“这些树……”易辉看了看奚川,又看了看谢徽雪:“哎,不管了,我们现在要快点去找凶手……”
奚川摇头:“我们暂时出不去了。”
谢徽雪蹲在河边看着河里的水,水中没有倒映着树影。
河边的两排槐树都非常高大,树下长长的影子也在月亮的反方向。按照影子的长度,它们右侧的这排槐树影子的树梢部分应该投在河中,但那排影子就像断了一样,树梢的影子在河面上消失了。
谢徽雪还没有摸到河水,他的手就被拦住了,一只修长的手率先碰触了河水。
谢徽雪看见有丝丝黑气缠绕着奚川的手腕,不过那些黑气像是惧怕什么似的又远离了他的手。
奚川把手伸出来,他的手上冒着缕缕的热气,白皙的手也变得微红。
“水是烫的。”
易辉道:“我听玉秀英说过,这条和叫槐水河。因为两边都是槐树,槐树的叶子在中元节那天的凌晨全部枯死掉入河中,河水被染的越来越黑,后来镇里人把河边的槐树都连根拔了。”
谢徽雪道:“可是这里本来却有一颗槐树。”
他看向槐水河,河水里依然没有树梢的影子,但是树影却成比例缩小了,整个树影完全投映在河边的地上,并没有映入到水面上。
那些槐树全部都长的一模一样,奚川摸向了其中一棵,他的手从树身穿了过去,好像树并没有真正存在。
易辉也把手伸了上去,他只抓了一片虚无,他的双手穿过去后树还是纹丝不动,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
“这些树是假的!那最开始的那一棵槐树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谢徽雪望着两排长长的槐树和树影:“就是在这其中找到它比较困难。”
那些本该落到河面上的槐树梢影,在槐水河面上却不曾存在,谢徽雪只能想它们都是假的槐树。
而真的槐树应该只有原本的一棵,只是它们长的一模一样,现在所有的影子也都恢复成了一样的大小,根本难以从中分辨出哪一棵是真的。
但要是靠一棵棵地去摸树来判断,那也太费时间了。
“这些树的位置是不断变化的。”奚川道。
这些树变化的很慢,但它们的确是在调换位置。
“那我们怎么去找那个真的槐树?”易辉有些绝望:“我们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了吧……”
谢徽雪朝着其中一棵树扔了一块石头,石头从树身中穿过,如同穿过了一片空气。石头滚落在地面上,那棵树看起来依旧完好无损。
“虽然我们看不出来它们的差别,但是它们只是幻影,不能被实物碰触的。”谢徽雪边说边解下缠在手腕上的青色鞭子,天青色的莲茎不断延长,同时有万千银丝从莲茎里伸出,根根丝线缠向了一棵棵槐树。
无数丝线从棵棵槐树从穿过,最终汇聚在一起缠上那棵被其中一根丝线缠住的槐树。
那棵槐树似乎还想再移动,但是它被牢牢缠住、然后它被连根拔起,摔在了三人面前,与此同时两岸边的所有槐树都消失了。
青色莲茎再次缩小缠回谢徽雪的手腕上,谢徽雪按了下胸口,又把手放下,率先离开:“走吧。”
易辉从震惊从回神,他正要跟上谢徽雪走就看见奚川探了下谢徽雪的手腕:“不舒服?”
“呼吸有点困难,应该是副本的原因。”
听谢徽雪这样说的易辉也才发现他此时呼吸困难多了,好像心口也有些疼。
易辉道:“所以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只是我们最大的时限,我们不一定活到那个时候?”
谢徽雪点点头:“我们先去于一荆家吧,看看他什么情况。”
半个多时辰后,三人爬上了于一荆的房顶,正好看见在房顶的宋明理和胡颉。
胡颉看见他们明显松了口气,立刻给谢徽雪让出了位置。
床上的于一荆面容惨白中透着青黑,他的嘴里不断传来低声的呓语,但听不清。
于一荆的家人也道:“他到底在说什么?明明白天还好好的,难道真是撞鬼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于一荆依然是这种状况,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宋明理压抑着咳嗽,嘴角却渗出了一丝血迹。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角,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似乎是意识到周围的坏境并不适合说话就闭了嘴。
易辉和胡颉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们也是满头冷汗,脸色发白。
奚川一直观察着谢徽雪的状况,他看起来情况还好。只是…谢徽雪似乎有些热了,他把长发三两下绑了起来,衬衫袖子也挽到了手肘处,连脖颈处的纽扣都解开了一颗。
奚川移开眼睛看向胡颉三人,他们看起来更热,胡颉的刘海都彻底湿了。
胡颉也看着奚川,她明显很惊讶,为什么奚川看起来一点都感受不到热?他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不过她没有问出来,毕竟她已经猜到了奚川或许不是普通人。胡颉看了看时间,现在的倒计时是22:28:44,于一荆依然在说些听不清的呓语。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从于一荆这里得到一点信息,谢徽雪正要走,于一荆却突然尖声嘶喊几声醒了过来。
于一荆张着嘴巴一口口大声喘气,他眼神畏惧的看某处,身子不断颤抖:“江……江霜…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过你会死,放过我………我不是故意杀你的,我只是失手……”
“放过我,放过我……”
…………
接下来于一荆没再说出什么有用的话,谢徽雪他们也转身离去。
走出于家后宋明理他们再也忍不住传来剧烈的咳嗽,易辉看着手中的血迹:“这个副本压制好严重……”
宋明理擦完了血,又看了一眼谢徽雪和奚川:“你们俩怎么没事,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的卡牌背着我们偷偷用了……”
谢徽雪无动于衷,只是看了一眼面板里不断减少的倒计时,奚川更是一双眼睛像是粘在了谢徽雪身上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宋明理气不打一处来,他顿时心中绞痛,又吐了一大口血。
奚川知道谢徽雪只是看起来没有多大的不良反应,刚刚他碰到了谢徽雪的手腕,他的手腕上有一层冰凉的汗水,像是渡了一层寒霜。
“还好现在已经找到了凶手,于一荆……”宋明理边说边在面板的输入框里打字。
易辉道:“再等等吧,若是有什么变故呢?”
宋明理停下了动作,但身体的难受让他心情也很不舒爽,他看了一眼倒计时:21∶56:12,“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看着沉默着明显心不在焉的谢徽雪,宋明理催促道:“喂,谢徽雪,你说句话!”
谢徽雪回过神看着他:“再问一遍那些人……”
谢徽雪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明理打断了:“再问一遍有什么用……”
谢徽雪没有理宋明理,宋明理看他们都跟着谢徽雪走更加不满,他愤怒地握了握拳头,最终也选择跟了上去。
宋明理不明白为什么谢徽雪和奚川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他们一定有卡牌却偷偷使用!宋明理转了转眼睛,看向了易辉和胡颉。
他们和自己同样狼狈,这让宋明理的心情略微好过一些。
走在前面的奚川突然停下了脚步:“巷子在动。”
胡颉立刻停住了脚步,她往后看去只有一片漆黑的巷子,但她觉得那里都随时都可以冒出一些东西来。
谢徽雪突然握了下奚川的手臂,隔着衣服奚川都能感觉谢徽雪的手有多冷,但那只手很快就松开了,谢徽雪重新站直身子。
奚川看向谢徽雪的脸,他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似乎只是没站稳扶了一下而已。
整个巷子像活了一样开始蠕动,胡颉因为地面巨大的起伏而摔倒,易辉慌去扶胡颉也向地上摔去。
就在他们快要摔倒在地面上的一瞬间被奚川拉住了,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了宋明理的叫声。
奚川这个时候放手胡颉和易辉会再次摔倒在地上,他把两人扶稳后宋明理已经摔落在地上。
尽管奚川把宋明理拉了起来,但宋明理的后背已经被地面吸食掉了一层血肉,他咬着牙隐着怒火。宋明理看了看奚川,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站在那里的谢徽雪,最终怒火还是冲谢徽雪发作:“你离我那么近,谢徽雪,你明明可以扶住我!你却眼睁睁地看着……”
“那又如何,谁规定我就要救你?”谢徽雪的话没有一点温度。
宋明理还要再说什么,奚川已经走到他面前。
宋明理立刻闭上了嘴,但是奚川只是路过他,在谢徽雪面前停下。
奚川的眼神很有目的地落在了谢徽雪的插在裤兜的左手上,并伸出手把那只手拉了出来。
谢徽雪用右手阻止了一下,但还是很轻松地被奚川握住了两只手。
握着谢徽雪手腕的感觉像握住了一个满是冰霜寒意的雪人,谢徽雪的右手没事,左手却是鲜血淋漓的。
谢徽雪应该是在路面骤然起伏下握住了某个东西才能站稳,也因此他的手被吸食掉了一层血肉。
宋明理好像明白了谢徽雪不救他的原因,但是他又想,不过只是一只手而已,他整个后背可都被刮掉了一层血肉,为什么他们只关心谢徽雪呢?
奚川给谢徽雪喂了一颗药,谢徽雪刚吃完药瓶就被宋明理踉跄着抢走了。
“我后背伤的这么重,我也要吃。”宋明理把剩下的丹药一下子吃完了。
他的后背迅速好转,不仅如此,宋明理来回跺了跺脚,他感觉身体都轻盈了起来。
“你没事吧,你吃那么多药干什么?”胡颉和易辉相互扶着躲着地面的起伏,她看见这一幕都差点气短路了。
“我凭什么不能吃,我伤这么重,多吃一点药怎么了!”宋明理理直气壮:“这都是谢徽雪欠我的,上次我也是因为救他而受伤的,这次他也是没救我才导致我受伤……”
易辉张了张嘴,他被惊呆了,谢徽雪却咳嗽了一声,似乎是不太舒服。
谢徽雪紧紧握着奚川的手臂,他把脑袋抵在奚川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头皮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太阳穴和后脑如同被钢钉嵌入了一样疼。
他的头已经这样疼好一段时间了,有时候剧痛过后他依稀看到过一些画面,但那些画面都拼凑不起来。
奚川非常担忧谢徽雪的情况,他知道谢徽雪现在非常痛苦,所以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把双手贴在谢徽雪后背上传入法内力安抚,缓解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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