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徘徊在原地,期盼邂逅你身影,无药可救,停留在过往不愿醒。”
——《避无可避的大雨》
接手公司后,路晟的夜晚总是被文件和会议填满。落地窗外,江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他揉了揉眉心,合上电脑时已是晚上八点。
下午,他前几日联系的戒指设计师发来的几款草图还在邮箱里静静躺着。他点开又看了一遍,却始终挑不出最满意的那个,总觉得差点什么。
手机天气预报提醒,受台风“蝴蝶”影响,江市这一周都是阴雨绵绵。
潮湿的天气加剧了所有人内心的烦躁。
高架桥上,车流缓慢地向前蠕动,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不等的水痕。车载音乐放的是巴赫钢琴曲,舒缓却单调,他伸手切换到车载广播频道,电台主播声音平静,播报着前方六车追尾的事故提醒。他迅速抬手切换。
自从那晚噩梦之后,他再也没去过那个赛车俱乐部,就连日常驾驶也规矩了很多。
一切好像都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许,只是多想了。
路晟撑在车窗的手摁了摁眉心,心里的焦躁又重了几分。
堵了将近四十分钟,他终于驶入小区地下车库。电梯上行时,他松了松领带,疲惫感在密闭的空间里无声蔓延。
推开门的那一刻,暖黄的灯光从玄关一直延伸到客厅,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鸢尾香——纪静今天下午又买了花。
他放轻脚步走近落地窗,纪静侧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睡着了,手里松松地捏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紫色的鸢尾摆在她的脸侧。
路晟俯身捡起滑落在地的毛毯,刚想替她盖上,她却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柔软。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手指拂过她颊边散落的发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在这儿睡?”
“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看电影的……”她揉了揉眼睛,嗓音还带着倦意,“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一阵轻微的闷笑从他的胸腔逸出,低压而暧昧,伸手把她拉起来。她顺势靠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香。路晟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摁下投影机的开关,问:“看什么?”
“《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她仰头看他,“上次没看完。”
这是一部拍摄于1985年的英国爱情电影,优雅的镜头语言展现了20世纪初意大利与英国的阶级差异与浪漫邂逅。上次他们随意地点进去观看,也是在一个雨夜。
投影仪的光在墙上投下电影的画面,佛罗伦萨的街景在镜头里缓缓展开。当男女主角站在阿诺河老桥上相遇时,纪静忽然笑了,侧头对他说:“我在这儿掉过一个冰淇淋。”
“嗯?”他垂眸看她。
“那个周末,我到处闲逛,买了个冰淇淋,刚转身就掉地上了。”她眼里笑意闪闪,回忆起了旧日趣事,“旁边一个老太太还特别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路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郑重地开口:“你带我回佛罗伦萨好不好?”
她怔了下,随即笑着答应:“好。”
电影结束时已近深夜。路晟从浴室出来,发梢还滴着水,他随手擦了擦,抬眼就见纪静穿着珍珠白的丝绸吊带睡裙,盘腿前倾坐在床尾,手里拿着两本护照,低头比对着什么。
“在比什么?”他走近,单膝跪上床,从背后环住她,湿漉漉的发梢蹭过她的颈侧,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下去,激得她轻轻一颤。
她举起他的护照,指尖点在他的证件照上,语气促狭:“你看,你的表情好凶。”
“我哪有凶?”他挑眉,低声问,呼吸拂过她耳畔。
“你就有。”她不服气地转过头,指尖戳了戳照片上他冷峻的眉眼,“你看,板着脸。”
他得逞地轻笑,手摁着她的后脑勺,顺势将她压入怀里,另一只手抽走护照丢到一旁,低头吻住她还想反驳的唇。
他抵着她的唇,尾音带着笑意,“还凶吗?”
纪静耳尖瞬间烧得通红,猛的推开他,一头埋进被子里。
“这位鸵鸟小姐,”路晟撑着手臂俯视床上假装隐身的女孩,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把头埋起来我就看不见了?”
隐身的“鸵鸟小姐”没有说话,他恶劣地甩了甩头,水珠飞溅在蚕丝被面和她的身上。
“路晟,你去擦干头发!”被窝里传来闷闷的抗议。
“遵命。”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却故意用湿漉漉的毛巾在她后颈轻轻一蹭,在她炸毛前笑着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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