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恩泽:“夜已深,小心着凉。”
漂浮在空中的大大小小的暖光球,聚集在陈临风身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胸前的位置,捧起一颗相对而言大小适中的,会发光会发热的球体。从手心传达的温暖悄无声息地蔓延到心脏的深处。
陈临风:“这比被窝暖和。”
一踏过房门槛,身后的门就被赵恩泽关上。
“每走一步就会担心它掉下来。”陈临风坐在对门的凳子上,掏出在衣服兜里正睡得香甜的狸花,“要不让他睡桌上,再给它一个棉枕。”赵恩泽在他没说完之前,早已经从床上拿了个枕头放置在一旁的桌上,陈临风一边轻抚着小声打呼噜的狸花一边留意赵恩泽的动作。
赵恩泽:“真能睡。”
手指间的抚动,细微的起伏,在此刻赵恩泽会羡慕狸花能享受陈临风的这般待遇。赵恩泽牵起放在狸花身上的手,微不足道的爱意方在此时的眼里流露了出来。
陈临风:“灯花一事,是我自作主张了。”
“它能承担两份善意,我很高兴。”被牵住的手,偷偷抽离。看上去满不在意地自然垂下手,心里和手掌间还在回味停留在手里的温存。躲闪的眼神找到了绝妙的藏身处——棉枕,狸花似在睡梦中感受到脚下的变化,揣了揣猫爪,围着尾巴继续趴在柔软的棉枕上做美梦。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这份情谊,”自然平放在双膝上的双手,抓皱了衣裳,陈临风难为情地看着手上的动作,却无能为力下意识去改变,“抱有别样的想法。”心虚的语调,犹豫不安的内心,像极了一个不识途的孩子迷失在迷雾重重的十字路口,忧心忡忡地走进一条,白色厚雾笼罩的后方,不过是下一个十字路口。
“不是很好吗?”一食指轻挑起面前为心所困之人的下巴,“陈临风。”陈临风沉溺于他谈笑自如,心平气和,或是陷进眼前美好的景象。
这一切,就像是现实里的镜花水月,又像是茫茫沙漠里海市蜃楼下方的绿洲。
柔和清澈的月光与清凉的微风,默默地在每一扇打开窗户的人家里做客。大抵是晚风的推波助澜下,心无旁骛地站起,唇间接触的瞬间,滔滔不绝的情意终于涌现出来。面对迎面而来的青涩的一吻,赵恩泽坦然接受地回应。深情地相拥下,双双体温地传达,无意间温暖了彼此的心。
【哒,哒,哒】
冷清的小道里,传来一阵步伐沉稳的脚步声。双指尖的一点银白色的光,随着手上的动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划出一道笔直的细且长的银光。死寂般的街巷,没有一点声响,就连呼吸声也只有他一个人的。
“脚踩解咒文,指破常理道。来者,所欲何求。”
尖锐的孩子声从黑暗深处传来。
“你的,力量。”
淡定从容的语气,仿佛在说明获得它的力量,犹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
【呵呵。】
“你连你的人都管不好,更别提,你方才的痴心妄想!”
【沙,沙,咚!】
被陈临风打破的墙口外,通风报信的人吓得不轻,踉踉跄跄地向后方退去,一个不注意坐倒在地上。发现秘密的人,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即使想滚打摸爬狼狈地离开,也得看那人的眼色。
失调的呼吸声,隔空锁喉的能力,使得正要逃窜的人的脖子上有一道逐渐变深的手印。哽咽在喉的求饶说不出口,绝望地流着泪。在生命结束的最后的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进了洞口内。
“根据时间的推算,这一副是你最后的寄生体,”看了眼拖到自己身旁躺在地上晕厥的仆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明后两天晚辈会常来看望您的。”冰冷的话语间尽是威胁。
【沙,沙,沙】
“何云霄——”
刺耳的孩童声,叫住了正要离去的何云霄。一个回眸,怒视着黑暗中唤自己名字的源头,只见深处有一暗绿色的亮点,排排的幽亮很快的亮起,就像欢迎重要人物回家。一尘不染的路面,原本倒下的人却站的好好的,取而代之倒下的是一具小小的白骨。
“你还知道多少?!”何云霄转过身,浓厚的杀意油然而生,若有生物在旁,恐怕也得被这气场震翻个跟头!
他抬头看向皎洁的月光,感叹着时过境迁。
“和当年的封印一个样。”
“我对你的来历不感兴趣,至于力量——看你的本事。”
何云霄回头继续向外走去,另一人嗤笑一声融进来自深处的黑暗。
【哗啦啦——】
“赵小兄弟,怎不见和你一起的仙家?”泉池里,正泡澡的胥寂见赵恩泽一人前来,随口问道。
赵恩泽:“他睡下了。”
“平日里你们有什么喜欢的菜?”胥寂的背和双手靠搭在池边的边沿,“上次你们救了我一命,还没来得及感谢,就被城里的主部带去了别处,不知道二位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赏脸吃一顿。”
赵恩泽:“救命一事,看似被救,实则自救。”
胥寂:“怎么个说法?”
赵恩泽:“胥家主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和未享受的福气,听临风说,那时正巧赶在那厮动手之前罢。”
“没想到是如此。”胥寂听得认真,又继续说道,“仙家与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不吃辣。”赵恩泽顺口说出,就像条件反射。
“好。”胥寂扶住一旁的池边站起,身上的水哗哗地往下淌,“你慢慢洗,我走了。”
“嗯。”
不忍心打破房内安静的环境,开关门和走路都是慢慢的,静悄悄的,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原先横放的棉枕,被竖抱在陈临风怀里,枕上的褶皱和牙印,还有侧面和背面的抓痕,而他此刻又梦见了什么,睡得是那么沉,谁也不知道。赵恩泽一点点的捡起散落在房间各处的衣物,正要伸手去捡床边的一件裤子时,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一只猫爪伸出裤子的腰边,低吟了一声“喵。”知道裤子里的是狸花后,立马快步把窗户锁好,手里收拾好的衣物全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会动的裤子”前,直接衣服连猫一同抱起,放回到属于它的棉枕上,自己则钻进被窝,侧躺着柔情地看着陈临风,几缕青丝凌乱的附在正睡得恬静的陈临风的脸颊上,增添了些许的凌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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