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饿了,拿好。”
陈临风推开被拿捏住的手腕,将晶石放在赵恩泽手上,强装无事发生的坐回凳子上,收拾自己面前的项圈,腾出一块干净地后,起身去拿自己的糕点,打开糕点盒的瞬间,绿豆的清香四溢。赵恩泽走到装有晶石的袋前,随即拿出一块浅紫色的晶石。
“你认识跟你说‘心想事成’的那位?”
“不认识。”
赵恩泽,陈临风,梨花各自用心体会事物的味道,陈临风还是觉得手里的绿豆糕甜了点,巴不得里面只有几粒糖。绿豆本无味,惟香留人。
双唇轻抿,糕块自然脱离,入口即化,细腻软绵的口感非同一般,不愧是五代相传的手艺。
“今后有什么打算?”
听似寻常的一句,是赵恩泽在心里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再普通不过的一句。
{ 大堂之中,左右挂在梁上的紫纱帘随风飘动,身上挨了几顿重击,从赵恩泽的嘴里溢出的鲜血直直流下,身体以战败的跪姿仰视那位一改往日的温和与清冷,反观痴望无尽力量的双眸,狂傲不羁,对力量贪得无厌的陈临风简直判若两人。一道道带有冰冷寒意外形上惨淡的暗红与黝黑交织的‘焚锁’束缚赵恩泽的行动。陈临风冷若冰霜地取出赵恩泽体内与心脏共存缔能。赵恩泽至今也无法释怀那双对力量充满**却还是空洞的双眸,直到陈临风早已转身快要离开大堂时,才心灰意冷地清醒回来。
“你要去哪儿?”
“……”
“陈临风。”坚定的一声,喊住了陈临风。
“登峰造极。”}
“护一城平安。(哪能由得了我。)”陈临风注视着一旁的梨花哐哐干饭的样子,手里的绿豆糕点还没吃两口就被放在了一边。
“其次是什么?”
或许是陈临风多虑了,不过是赵恩泽随便问一句,却认为另有别意。究竟是试探还是日常的关心。
“赵恩泽,你觉得我的‘其次’会是什么?”
“登峰造极。”
“什么?呵,这于我而言有什么意义?”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陈临风再也没敢直视那双能看透自己的那双眼眸,不过一句‘登峰造极’竟让陈临风如坐针毡。
“我想和你一起放下心中的执念,所以可以换一个‘其次’吗?”
“正是因为放不下才成了‘执念’,不过你说的这些——我很好奇你了解我多少。”陈临风不遮掩的认同了他对自己的理解,赵恩泽的一番言语让陈临风感觉到有趣和惊讶。
心情愉悦的梨花心满意足地舔舐爪上的毛发,后又向赵恩泽的方向迈出猫步,中途还要伸个懒腰。
【喵——】
“不多,只知道这份‘执念’对你的影响。”
“赵恩泽,无论你是从何处知晓的这些,我都提醒你一句,这件事与你无关。”
“(意料之中。)万不得已时,望你能原谅我的所为。”
【喵——】【喵嗷!】
梨花在赵恩泽的怀里撒泼打滚,时不时俏皮可爱的还发出几声猫叫。
“陈临风,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我独一无二的家人。”
“我们的关系远不至此。”
“你看我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位故人,但我确信那位故人是我。”陈临风以一种谈及家常事的平淡语气,慢条斯里地往下说,手上有条不紊地解开项圈上的一条条编绳。
“所以到最后,我还活着吗?”打着三股辫,嘴里问着无关紧要的问题。
“临走前我们还一起吵过架。”
“如此说来,今后可以不会太冷清了。”
嘴角微挑,犹如微风拂过青草地那般轻柔自然。目光所至,是各自心中默认的归途。
【喵~】
再返沉浮街,与来时不同的是每个人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议论纷纷,远处还有成千上万的来者围堵在通往凌云城山脚下的入口。
“不解踪能有今日,还真是便宜了他们!但凡他们还有一口气在,也得叫他们磕头磕遍整个凡界!”一中年男子拿着一张纸怒气冲冲地对他身边的兄弟说道。
“大概老天爷也看不下去,遭天谴那是迟早的事。”
“成天闹着要来,现在总算去了。”
“元成是个好孩子,长相清秀,会射箭、识字、抓药还会养鸽,这次一定会选上的,我们俩姊妹好久没说上话了,去我家坐坐,歇息会儿。”一大婶安慰远道而来陪儿子参加选拔由此坐立不安的亲戚。
【沙沙——】
高大而又粗壮的树直直矗立在山径两旁,似火红霞穿入枫叶在漫天飞舞的林间,打在地上的光束里飘浮着点点尘埃。
“哈—哈—这条路怎么那么长啊!”一身寻常人家的衣着,背上驮着包袱,锅碗瓢盆什么的都带在身上,唐元成弯腰扶膝喘着大气,大汗淋漓的他粗略地擦拭脸上流淌的汗水,抬头望向没有尽头的远处。
“再坚持,一下,或许马上就到了。”与唐元成同行的一人身上捆着两份凉席和新做好的棉被,前面一份,后面一份像馍夹肉一样,崔证一手提着鸡蛋另一手上提着两三条鱼,脸上的汗水直流而下,汗水流进眼里连睁眼都难受,还要安慰走在前面的唐元成。
“我们都爬半天了,要不先歇一会儿。”唐元成一边说一边卸下身上的行李,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还是加紧赶路,到了地方再歇息,我们早点到求个心安嘛。”崔证劝坐在旁边的唐元成赶紧赶路,以免误了时辰,白来一趟。
“对,差点忘了。”唐元成走近崔证,接下他手里提的食物,放在树脚旁。
“喂!唐元成!你做什么!这歇一会儿,那歇一会儿,小心我们白跑一趟!”崔证感觉到唐元成在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结。
“放心,就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吃个鸡蛋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而且顶着一副衰样见人,还叫人小瞧了。”唐元成将崔证背后的凉席和棉被抱走,回到刚刚坐的地方休息,被说服的崔证则连着捆绑的麻绳一并抱去,靠在一旁的树下,拭去脸上的汗珠。
“你说的有道理,唐元成快看对面。”
一轮浅月悄然挂在天边,淡紫色的天幕上还挂着一两颗银星。晚风吹拂的不仅是这片枫林,也吹动了两位少年的心。
“这里的夜色会很美吧。”唐元成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咔嚓咔嚓】
“崔证,我们再多坐一会儿,看一看这里的夜景。”唐元成望着在天边悬挂的月亮,想等着欣赏一番美景。
“呐。”崔证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唐元成。唐元成接下已经凉透的鸡蛋,一口下去就剩一半了。
“等我们进了城,想什么时候来看就什么时候来看。”崔证也被这迷人的夜色吸引,那洁白无暇的月,银光闪烁的星迫不及待地升起,或许它们也在为少年们着迷。
“要是再来个鸡腿就更好了。”唐元成一头扎进整理好的被子里,异想天开地说着对现状的幻想。
“(怎么有一股鸡腿味儿?我不会是饿昏了吧!)”唐元成不可思议地嗅着被子上淡淡的鸡腿味。
“你向天上的星辰许个愿,说不定会有个鸡腿从天而降!”崔证摸了摸藏在身上的鸡腿,确定还在,瞧着唐元成认真许愿的模样,立马扔出用油纸包住的鸡腿,一不小心还砸到唐元成的脑袋。
“什么东西!是鸡腿!”唐元成捂着脑袋,开心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腿。
“(这张油纸好眼熟,鸡腿的香味和中午的一样。)”唐元成想起中午吃饭时,崔证和唐元成的母亲分别买了个鸡腿给他们,崔证的那份没吃。
“看我干嘛,我才不抢你的!”崔证怕被唐元成看穿,迅速别过头,怀里紧紧抱着那床棉被。
“我要感谢这来之不易的鸡腿,我爱你,香喷喷的鸡腿!”
“快吃,快吃,不然就凉了。”
“(还是热的!)”唐元成咬下第一口时,就快感动得要留下眼泪来。
崔证看唐元成想哭自己也想哭,是在为被感动而感动。
“(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鸡腿了!)”
“那儿是不是有人?”崔证看向来时的路上,两个黑乎乎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唐元成嘴边的油还没抹干净,便嗖的一下站起来,把坐在一旁的崔证吓了一跳。
“(连后来的人都那么努力赶夜路。)”
“走吧!争取一口气冲进凌云城!”唐元成大声嚷嚷的像打了鸡血般,似在向后来人展示他们的决心。崔证会心一笑,立马站起身和唐元成一起收拾行李。
远处的树下有两个身影在收拾着什么,看上去像匆忙赶路的行人。原本可以早上到达凌云城,却偏偏因为走错了路还是决定动用缔能赶回来。
“正好趁这次‘揽星’,顺便推荐一下你。在做这个决定前,我需要听取你的意见,如果没有这一类的想法,我也不会强求。”陈临风看向不远处急急忙忙向远处跑去的两个身影,一个上身四四方方,一个上身像个圆,手里还提着“当当”作响的器具。
“能被创造价值的机会宝贵鲜少,我有自信能尽力做好。”
“希望你会喜欢上这里的生活,回家吧。”
“我,【哈—】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唐元成抖着腿艰难地一步一步爬上台阶,年纪轻轻就负重前行,从沉重的脚步声里能听出唐元成又想休息了。
“不会的,一路走来,就只有,这条路。你走慢点,我要跟不上了。”后面的馍夹肉一摇一摆的走路的姿势像个大笨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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