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周末的城市之旅
期中考试后的第一个周末，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302宿舍里，陆寻野正兴奋地收拾背包。
“你真的不一起去？”他看向坐在书桌前画画的苏砚。
“不去。”苏砚头也不抬。
“就一天而已。”陆寻野走过去，把一张宣传册放到苏砚桌上，“市中心新开了一家艺术展，还有很多街头艺人表演，你一定会喜欢。”
苏砚瞥了一眼宣传册，又看了看陆寻野期待的眼神，沉默了几秒，“几点出发？”
“十点！”陆寻野立刻回答，生怕他反悔，“我们可以先去吃早饭，然后坐地铁过去。”
上午十点，两人站在地铁站台上。
周末的地铁格外拥挤，当列车进站时，人群像潮水般涌入车厢。
“抓紧我。”陆寻野拉住苏砚的手，“别被挤散了。”
苏砚想抽回手，却被人群紧紧挤住，动弹不得。
列车启动时，他不小心撞到了陆寻野怀里。
“没事吧？”陆寻野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问。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苏砚的耳朵瞬间红了，“没事。”
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却像过了很久。
直到下车，苏砚才终于抽回了手，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市中心的艺术展比想象中更精彩。
各种风格的画作挂满了展厅，雕塑作品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各个角落。
街头艺人的表演更是吸引了大量游客围观。
“你看这个。”陆寻野拉着苏砚来到一幅抽象画前，“你觉得它想表达什么？”
“孤独。”苏砚简短地回答。
“为什么？”
“色彩和构图都很封闭，像一个人把自己困在某个地方。”
陆寻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只是看得多了。”苏砚淡淡地说。
走到展厅尽头时，苏砚突然停下脚步。
那是一幅描绘雨夜的油画——路灯下，一对少年共撑一把伞，其中一人微微侧身，为另一个人挡去更多的风雨。
“这幅画……”陆寻野也注意到了，“好像我们。”
苏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幅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中午，两人在一家小餐馆吃饭。
“尝尝这个。”陆寻野把一块蛋糕推到苏砚面前，“这家店的招牌。”
“我不吃甜食。”
“就尝一口。”陆寻野期待地看着他。
苏砚犹豫了一下，还是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陆寻野急切地问。
“……还行。”
“只是还行？”陆寻野不满地挑眉，“我觉得很好吃啊。”
苏砚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块水果推到陆寻野面前。
陆寻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谢。”
下午，两人在街头闲逛。
路过一家琴行时，陆寻野忍不住走了进去。
“你等我一下。”他拿起一把电吉他，“我想试试这个音色。”
琴行里很安静，只有陆寻野的琴声在空间里回荡。
苏砚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陆寻野身上形成一圈柔和的光晕。
曲终，琴行老板忍不住鼓掌，“小伙子，弹得不错！”
陆寻野笑了笑，看向苏砚，“怎么样？”
“很好听。”苏砚诚实地说。
“那就好。”陆寻野拿起吉他包，“走吧，我们去河边。”
傍晚的河边，微风拂面，落日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
“今天开心吗？”陆寻野问。
“还行。”苏砚简短地回答。
“只是还行？”陆寻野不满地重复，“我可是精心策划了一整天。”
“我很喜欢。”苏砚突然说，声音很轻，却足够让陆寻野听到。
陆寻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也是。”
沉默了一会儿，陆寻野突然问，“苏砚，你对我的感觉，有没有一点点变化？”
苏砚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夕阳的余晖洒在苏砚的脸上，给他的眼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陆寻野突然有种冲动，想吻上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睛。
他慢慢靠近，苏砚没有后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就在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几厘米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烟花声。
“哇，烟花！”陆寻野惊讶地看向天空，“没想到这里也有烟花表演。”
苏砚看着他兴奋的侧脸，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失落。
他低下头，轻声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回程的地铁上，两人并肩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陆寻野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有些懊悔——刚才，如果不是烟花，他是不是就能吻到苏砚了？
到站时，苏砚突然说，“陆寻野。”
“嗯？”
“下次……不要在人多的地方靠我那么近。”
“为什么？”陆寻野不解地问。
“会被误会。”
“那如果……我想让他们误会呢？”陆寻野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苏砚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出了车厢。
陆寻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追了上去。
回到宿舍，两人都没有立刻洗漱。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
“今天真的很开心。”陆寻野突然说，“谢谢你愿意陪我。”
“我只是去看展。”苏砚淡淡地说。
“可你还是去了。”陆寻野看着他，“苏砚，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准备好。”
苏砚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素描纸。
几分钟后，他把画递到陆寻野面前——那是今天在河边的场景，夕阳下，两个少年并肩坐在长椅上，一个看向远方，一个低头沉思。
“这是……”陆寻野惊讶地看着那幅画。
“留作纪念。”苏砚简短地说。
“我会珍藏的。”陆寻野小心地把画收好，“谢谢你，苏砚。”
夜深了，宿舍里很安静。
陆寻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地铁上苏砚不小心撞到自己怀里的画面，想起展厅里那幅雨夜的油画，想起河边差点吻到苏砚的瞬间。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苏砚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一点点变化。
也许，他的等待，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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