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军训的火药味
早上六点半，刺耳的起床号准时响起。
302宿舍里，陆寻野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被子差点掉到地上。
“起床。”苏砚已经穿戴整齐，冷冷地提醒。
“再睡五分钟……”陆寻野嘟囔着，把被子拉到头顶。
“迟到后果自负。”苏砚说完，转身去洗漱。
五分钟后，陆寻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糟了！
他胡乱套上军训服，抓起牙刷就冲进洗手间。
“你能不能快点？”苏砚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马上马上！”陆寻野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结果，两人还是最后一批到操场的。
“302的两位，出列！”教官严厉的声音响起。
陆寻野和苏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都怪你。
站军姿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
太阳刚升起，空气就已经开始发烫。汗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痒痒的，却不能动。
“陆寻野！手指并拢！”教官吼道。
陆寻野偷偷看了眼旁边的苏砚——站得笔直，像个雕塑。
“你不累吗？”休息时，陆寻野忍不住问。
“习惯了。”苏砚简短地回答。
“你这人真无趣。”陆寻野小声嘀咕。
“彼此。”苏砚不咸不淡地回。
中午回宿舍的路上，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苏砚抬头看了看天。
“正好，凉快。”陆寻野伸了个懒腰。
果然，刚到宿舍门口，大雨就倾盆而下。
两人都被淋得湿透。
“你先洗。”苏砚把毛巾扔给陆寻野。
“谢了。”陆寻野接住，冲了个快速的凉水澡。
等他出来时，苏砚正坐在书桌前，用吹风机烘干画本。
“你画本湿了？”陆寻野问。
“嗯。”苏砚的声音有些冷，“刚才在门口掉地上了。”
陆寻野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几张防潮纸，“这个垫在下面，不容易受潮。”
“不用。”苏砚拒绝得干脆。
“我只是好心。”陆寻野翻了个白眼，把防潮纸放在桌上，“要不要随你。”
过了一会儿，陆寻野发现苏砚还是把防潮纸垫在了画本下面。
他嘴角微微上扬，却没说什么。
下午军训时，教官宣布要进行宿舍内务评比。
“被子要叠成豆腐块，物品摆放整齐，地面干净。”教官强调。
回到宿舍，两人立刻开始整理。
“你的被子像坨烂泥。”苏砚看着陆寻野的“作品”，毫不留情地批评。
“哼，你以为谁都能叠成你那样的硬邦邦方块？”陆寻野反驳。
“至少比你这个好。”苏砚动手帮他调整。
“别碰我的东西！”陆寻野下意识地护住被子。
苏砚手一顿，冷冷地收回，“随便你。”
晚上检查时，302宿舍只得了个及格分。
“都怪你。”回到宿舍，陆寻野抱怨，“要不是你那幅画占了半个书桌，我们肯定能拿高分。”
“你可以把你的吉他扔了。”苏砚淡淡地说。
“你——”陆寻野气结。
两人互瞪了几秒，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还是苏砚先移开视线，“算了，下次注意。”
“哼。”陆寻野别过头，心里却没那么生气了。
夜深了，宿舍里很安静。
陆寻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睡了吗？”他轻声问。
“还没。”苏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淡？”陆寻野忍不住问，“你就没有想交的朋友吗？”
沉默了一会儿，苏砚才开口：“朋友，不是靠热情换来的。”
“那靠什么？”
“靠时间。”
陆寻野想了想，“那我们呢？以后会是朋友吗？”
“不知道。”苏砚诚实地回答，“看情况。”
“哼，本少爷可是很抢手的。”陆寻野故作高傲，“你不抓紧机会，以后可别后悔。”
“不会。”
黑暗中，陆寻野撇了撇嘴，却莫名觉得——这个冷淡的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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