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秋游的小插曲
九月的校园被金黄的秋叶点缀得格外美丽。
班主任宣布要组织一次秋游——去郊外的枫叶谷。
“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但要注意安全。”班主任强调，“晚上六点在停车场集合，不许迟到。”
“秋游啊！”陆寻野兴奋地看着苏砚，“我们可以一起去拍照、画画、弹琴——”
“我只是去画画。”苏砚打断他，语气冷淡。
“哼，你就不能期待一下？”陆寻野撇撇嘴，“算了，我自己期待。”
秋游当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大巴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窗外是一片片火红的枫叶，像燃烧的火焰。
“你看，多美啊！”陆寻野指着窗外，“我们一会儿一定要去那边拍照。”
“你自己去。”苏砚闭着眼，靠在座椅上。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一起？”陆寻野假装受伤。
“我只是想睡觉。”苏砚睁开一只眼，“吵。”
陆寻野无奈地耸耸肩，却没再说话，只是悄悄把耳机分了一半到苏砚耳边。
苏砚愣了一下，没有拒绝，任由轻柔的音乐流淌进耳朵。
枫叶谷的风景比想象中更美。
红色、黄色、橙色的树叶交织在一起，像一幅绚丽的油画。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开，有的拍照，有的野餐，有的在小溪边玩耍。
“你要去哪画画？”陆寻野背着吉他，跟在苏砚身后。
“那边。”苏砚指了指山谷深处，“人少。”
两人沿着小径走进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苏砚找了个开阔的地方坐下，开始调色。
陆寻野则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轻轻拨动琴弦。
“你不觉得这里很适合写歌吗？”他轻声说，“有山、有水、有落叶，还有——”
“还有你。”苏砚突然接了一句。
陆寻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错，还有我。”
苏砚没有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画画，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下。
中午，两人在小溪边吃午饭。
“你只带了面包和水？”陆寻野看着苏砚简单的午餐，“这怎么够？”
“够了。”
“来，尝尝这个。”陆寻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我早上做的，金枪鱼味的。”
“不要。”苏砚拒绝得干脆。
“你先尝尝再说。”陆寻野把三明治递到他面前，“不好吃你可以吐出来。”
苏砚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
“怎么样？”陆寻野期待地看着他。
“……还行。”
“只是还行？”陆寻野不满地挑眉，“我可是花了半小时做的。”
“那你应该用这半小时学习。”苏砚淡淡地说。
陆寻野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自己吃起了三明治。
苏砚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下午，两人沿着小径继续往里走。
“小心脚下。”陆寻野提醒，“这里的路有点滑。”
“嗯。”
走到一处陡坡时，苏砚不小心滑了一下。
“小心！”陆寻野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没事吧？”
“没事。”苏砚站稳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陆寻野皱眉，“以后走这种路要看着点。”
“你很吵。”苏砚淡淡地说，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两人继续往前走，谁都没有提起松开手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的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枫叶谷。
“哇，太美了！”陆寻野惊叹道，“你一定要画下来。”
苏砚点了点头，开始在画板上创作。
陆寻野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偶尔拨动几下琴弦，却刻意控制着音量，生怕打扰到他。
夕阳西下，整个枫叶谷被染成了金黄色。
“我们该回去了。”苏砚收起画具，“不然会迟到。”
“等等。”陆寻野突然拉住他，“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苏砚。
“是什么？”
“打开看看。”
苏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用树叶做的书签，树叶上用细字写着：“To S.Y.”
“你做的？”苏砚问。
“嗯。”陆寻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看到你总是夹着废纸片当书签，就想给你做一个。”
苏砚沉默了一会儿，“谢谢。”
“你喜欢就好。”陆寻野笑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苏砚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陆寻野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把外套盖在他身上。
“傻瓜，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点。”他轻声说。
苏砚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微微动了动，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回到宿舍，陆寻野累得直接倒在床上。
“今天开心吗？”他问。
“还行。”苏砚简短地回答。
“只是还行？”陆寻野不满地坐起来，“我可是陪了你一整天。”
“你很闲。”
“我是特意陪你的。”陆寻野强调。
苏砚没有回答，只是把那枚树叶书签小心地夹进了一本画册里。
“陆寻野。”他突然说。
“嗯？”
“谢谢你今天……拉我一把。”
“小事。”陆寻野摆摆手，“以后走路小心点。”
熄灯后，宿舍里很安静。
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立刻睡着。
不知为什么，这个夜晚似乎比平时更特别一些。
第二天一早，陆寻野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一条新消息——
来自苏砚：“今天的风景很美。”
陆寻野笑了，回复道：“人更美。”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一条简短的回复：“无聊。”
陆寻野看着这两个字，却笑得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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