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僵硬地站了一会儿,她绕着客厅走一圈,脚步停留在开放式的餐吧前,她拿起斜放在吧台上的照片,也是他们,是他们拥抱的画面,少年的笑肆意明媚又温暖,比天空中绽放的烟花还灿烂。
她拿着照片走到茶几上,左前方的柜台上还有照片,她踮起脚将它拿下来,定睛一看是他捏着她的脸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
她把相框放在箱子里,又到处找了找还有没有照片,果不其然,她在落地窗旁的角落里发现一张小桌上放着一盆小绿植,旁边正好放了一个相框,她拿起来看那是俩人背着书包并肩而行的背影。
丁岁站在角落里,重新环顾了一遍整层的布局,开放式的餐吧一体式的落地窗可以把整个花园纳入眼中,阳光照进来时整个房间都显得和煦温暖。
像油画里的小城堡。
她刚进来时就有一阵熟悉感扑面而来,明明他独居一人,她目光所及的物品都是双人的,只是另一份落了灰,而且,这里所有东西是她一眼就会喜欢的。
周季礼随意装了几套衣服鞋子就下了楼,他看见箱子里装的只有相片,轻笑了下,“主卧的照片要带走吗?”
她说:“要。”
“除了照片就没什么想带走的吗?”
丁岁摇摇头,“我们偶尔还能回来住。”
“好。”
他们收拾的东西不多周季礼没叫人来搬,自己将东西带上车,坐上驾驶位高呼,“出发!”
江桥上的灯光亮起,抬眼看夕阳渐渐消沉,天空像被泼了蓝色的墨水,把最后一抹彩色覆盖,城市里的璀璨灯火变成人间星星,照亮了原本暗淡的车水马龙。
丁岁和周季礼到家时,房内一片漆黑,丁岁率先回到家里打开灯,倔强的男人让她先上楼,自己则搬着行李一趟一趟往上走。
她站在楼梯口向下张望,看见他提着行李她连忙上去抱箱子,手还未碰到就被男人驱赶,“边儿去,这是你能干的活儿吗?”
丁岁听着训斥的话半点儿气也生不出来,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出了声。
这婚结的......挺有用?起码换煤气罐的时候有人代劳了。
东西搬上后,丁岁跟着他忙碌的身影转,“我们晚餐吃什么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正挂衣服的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靠在衣橱上,“我有个梦想。”
丁岁疑惑:“什么梦想?”
周季礼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我的梦想就是能够让我老婆的芊芊玉手从此十指不沾阳春水。”
中午的饭让丁岁做,是因为周季礼实在有些懵。
他弓着身子靠近,老实交代并发出邀请,“我定了餐厅,丁岁岁愿意赏个脸吗?”
许久没下馆子的丁岁眼睛登时发亮,没等周季礼收拾完就迫不及待想拉着他出去,“咱们走吧!”
周季礼预定的餐厅位于涿阳最繁华的地段华同路,他订了个临江的位置,正好还能欣赏夜景。
丁岁和周季礼同是休闲黑裤加短袖与周边优雅的氛围格格不入,她坐在他对面俯身掩嘴说:“我还以为咱俩没穿正装要被拦在外面,看来这家餐厅好像也没有很严格嘛。”
“何出此言?”他也悄声问。
“我听说华同路里气派的餐厅大多要穿正装,而且之前许姐来吃饭的时候穿得很随意但被拦下来了,这是看心情拦人吗?”
周季礼想了想自己来这儿吃饭好像都是穿着休闲类比较多,他赞同道:“确实有点儿道听途说,他们都爱装孙子,没事儿咱们是爷,丁岁岁可以放开了吃。”
片刻,周季礼叫来了一位身穿西装革履的服务生,他拿两本菜单交给他们后在一旁站着。
丁岁看着菜单上的英文,眉头皱了又皱时不时的她的视线往周季礼身上飘,眼里还发出求助的信号。
周季礼感应到她的信息,朝服务生点了好几个菜。
他说:“点了你喜欢的,待会儿尝尝。”
她放下心,“好,谢谢。”
说完后,丁岁沉默盯着桌子上的花不禁发起了呆,休假第一天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办了。
她还真敢......
仔细想想如果他是个骗子,那她现在属于骑虎难下,或许他对她很了解,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她,但那也是他对她单方面的了解。
如今她对他一无所知。
丁岁抬眼看她,对方炙热的目光让她无处遁逃,她紧张开口,“那个......我们,其实我们还是陌生人,在我的认知里我们属于闪婚,所以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目前的状况。”
或许是他盯着她太过认真让她感觉有些压力,她往后挪了挪继续说:“我叫丁岁,今年25岁,无父无母,有房有车”,又心虚解释,“房...是租的,车是小电瓶,有点儿存款也不多,不是编制不在国企,月薪一万,没有恋爱经历,目前......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周季礼眨下了眼炽热的爱意依旧掩饰不住,他接过她的话,“我叫周季礼,家里人都在他们都很喜欢你,有房有车有存款,目前就职遂安科技,只和丁岁岁谈过恋爱。”
她想起他的家里到处摆放着他们的合照,兴许他的家人早就认识她了,今天早上攥着她的妹妹就是其一。
丁岁又注意到熟悉的公司名称不禁多问一句,“遂安科技,是那个大热APP脑瓜儿的开发公司吗?”
“对。”
丁岁噢了声,周季礼问:“怎么了?”
“之前想和你们公司谈合作来着,你们的项目负责人说不打算找代言人,我们就没再谈了。”
丁岁感觉自己话里的味道奇奇怪怪,又补充了句,“我就是和你解释一下。”
她感觉补充完更奇怪了,“我......”
周季礼看着她忍俊不禁的嬉笑道:“知道你什么意思不用解释,就算你想走后门又怎么样,老公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丁岁语塞,她什么时候听到这些称呼不尴尬啊,老公老婆什么的对于她一个二十多年没碰过男人手的母单花来说真的很羞耻。
正羞耻的丁岁看见服务生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等菜上齐后,她发现他点的每一道菜都非常合她的胃口。
他像是有读心术。
两人就这样吹着晚风饱餐一顿。
估计晚风吹得太舒适,丁岁身上的疲倦侵袭着她的全部神经,周季礼看出她眉眼中的倦怠,吃完就牵着她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丁岁睡倒在副驾上,周季礼把车开得很平稳。
夜渐深,周季礼率先下了车,拉开副驾的车门解开安全带,他俯身将抱起她关车门时,她睁开眼迷迷糊糊问:“到了吗?”
他轻声答,“嗯,你继续睡,我抱你上去。”
丁岁闻着他身上的栀子香,安心地靠在他颈肩上昏睡过去。
周季礼抱着她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开好空调给她盖上被子,随即合上门出去了。
他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打开电脑处理助理给他发的邮件,并通知他自己更换了住址,往后文件要送到新的住址上。
随后他走到阳台打了通电话,良久,他听见有个微弱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显然电话那头也听见了,还打趣着,“哟,嫂子叫你了?”
他嗯了一声,“没什么事儿就挂了,投资的事把合同拟好联系我助理。”
“得嘞,兄弟仗......”
对面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嘟嘟嘟’的声音,他没气恼反而还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丁岁......找到了?”
周季礼快步走近卧室,推开门屋内通体明亮,她睡得满头大汗,他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拭。
“怎么了?”他问。
丁岁喉咙干哑,失神道:“我以为我和你结婚是梦。”
周季礼的心不禁软了几分,“不是梦,我一直在。”
丁岁看着他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她垂首抵着他的肩,心情特别沉闷,“周季礼,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你?”
不然为什么我总执着的要记住你。
他轻吻着她的发旋,缓缓说:“是我很喜欢你。”
话音一落,她的情绪突然奔溃,原本蓄满泪水的眼眶此刻变得通红泪珠一串一串地滴落在被子上。
周季礼将她揽紧,一如往前他仍对丁岁的眼泪不知所措。
丁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眼泪不受控的拼命往下掉,好像一想到自己喜欢周季礼,她的心脏就会被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又没完没了的撕扯,她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的后颈被他一下一下按着,他领口处被她的眼泪打湿,听着她鼻子一下一下抽泣,周季礼身体往前倾伸手去勾纸巾,他抽了两张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鼻子,“鼻子堵着会难受,擤下鼻涕。”
丁岁想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被他挡了回去,“就这样擤。”
“脏......”
丁岁被他轻哄着没了眼泪,她又抽了两张纸巾,心怀愧疚地擦了擦他的衣服和被她沾湿的锁骨,尽管于事无补。
周季礼握着她的手问:“要不要洗澡?”
丁岁点点头,打开衣柜随意找了一套睡衣进了浴室。
花洒冲下水的那刻她才清醒意识到,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好像有点危险。
她裹着头发出去时看见他半躺在床上玩手机,见他心思单纯的样子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周季礼抬眼看她头发湿着也只是话里提醒,“头发吹干了再睡。”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进了浴室,门锁那刻他的心忽然放下,他不是不想上手帮她吹头发,连她睡衣领口往左边下滑他都不敢多看两眼。
她对他还不够熟悉,牵手是他想到最能让她接受的举动,再亲密的行为还要再三斟酌之后才能做。
周季礼将自己头发吹干后,丁岁已经蒙头睡下了,他躺回她身边侧着身子凝望她的背影,心里满足的闭上眼。
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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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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