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将口中饭咽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打人,但白婶说,被欺负了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音落,巴掌也在对面的脸上落下。
对方捂着脸似乎很震惊,“你怎么敢打我!”她才反应过来,“你......你不记得我?你怎么敢忘记我!”
丁岁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记得你,为什么不敢打你?”
丁安如接受不了丁岁这么理直气壮,蓦然掐着她的脖子逼近,瞪着眼着了魔似的呢喃,“我叫丁安如啊,我的好姐姐。”
丁岁被掐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眼瞳里闪着她领口处的黄钻,快要窒息时又被骤然放开。
丁安如大笑,“接下来的每天我都会来好好帮你记起我到底是谁!”
丁岁忙着喘息咳嗽,充血的眼球瞪着她,“不用每天,我已经记起来了。”
她神情变得兴奋起来,又病态般大笑,“没有周季礼的庇护,我倒要看看你的生活有多滋润。”
说完她就踏着不合脚的高跟鞋走了。
丁安如不知道的是,丁岁并不知道周季礼是谁。
只是此后的每天晚上,丁岁的梦里都会有一位少年在她面前念叨——我叫周季礼,要记得我。
丁安如折磨了丁岁近一年,每天都在阐述周季礼和郁郗又做了什么,两人是怎样的般配恩爱。
还会给她看一些两人并肩的照片,是那么的和谐。
有一日,她找到了丁岁的住所,将里面的东西搅得翻天覆地,她蹲下身摸着丁岁的脸说:“如果可以我多想把那个人换成你。”
她蓦然起身又踢一脚乱糟糟的柜子,“再赠送你一个消息,周季礼要订婚了,你这辈子没机会了。”
丁岁依旧皱眉,丁安如以为她皱眉是听到这个消息内心震撼,太过悲痛在她面前强装镇定罢了。
可惜丁安如猜错了,她听到这个名字时只感到疑惑,周季礼要结婚为什么要告诉她?
想着想着,丁安如突然大笑起来,“你的灰姑娘梦该收起来了,人家结婚对象可是涿阳郁家的千金。”
临走时还故作感叹,“门当户对啊。”
丁岁仍觉得莫名其妙,只是她抬手擦脸时摸到了一手的水,她什么时候哭了?
难怪丁安如突然会笑起来。
......
两人呆在花园许久,说完项链的事情丁岁发起呆,郁郗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随即抓着她的肩用力摇了两下,“怎么了?你不会魔怔了吧!”
这还在周家,要是她有个什么事儿,她可担不起责任。
丁岁回神便听见屋内有人叫她,挣开她的手后说:“好像爷爷叫我们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会客厅,丁岁便看见周季礼坐在老爷子旁边给他倒茶,看见她后眼睛瞬间放光。
丁岁特意坐在他对面,郁郗的位置被她坐了,她只能坐在周季礼旁边。
好像他们才是一对,当年丁安如说得门当户对就是这样的吗。
她垂下眼眸,眼眶里的酸涩被掩盖,脑子混沌想多了竟有些晕。
那一年丁安如一直在给她洗脑,之后因为这件事周季礼在她梦里挥之不去。
在初见时,听到周季礼的胡说八道她便不管不顾的和他结婚,大概过了太久梦魇变成了执着。
本应该要远离他的,却还是忍不住靠近他。
初见时,凭着记忆里的那声周季礼愿意靠近他,其实结婚也是她对他的一见钟情。
郁郗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说明丁安如也快出现了,她想到自己手里掌握的证据便坚定起来。
她和丁安如的恩怨不能牵扯到无辜的人,尤其是周季礼......
周季礼时刻关注丁岁,见她发呆,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起身走到她旁边牵着她手带她回了房间。
“怎么了?”他担忧地问。
她坐在床尾还在回想着当初丁安如与她见面的细节,总是觉得还有事情没想起来。
“丁安如......你知道她吗?”她望着单膝蹲在身前的男人问。
周季礼眸里的阴鸷稍纵即逝,“不认识,怎么了?”他揉了揉她的手,“是不是在花园里吹太久的风冻着了?”
看着丁岁仍然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揉着她的脸颊,“好啦,不要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傅四问今天要不要出去玩玩儿。”
丁岁愁着脸说:“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要是哪天你听见了她的名字或者遇见她了,一定要远离,不然......”
“好好好,我们都远离她,那丁岁岁要不要出去玩儿?”
“玩儿什么?”
他握了握她的小腿肚,“滑雪,去不去?”
丁岁不想扫他们的兴,想了几秒就点头答应了。
滑雪场内,傅行歌与好友温宿先到,她们穿好装备正想一展风采时,周季礼和丁岁就提着东西在后头。
傅行歌眼尖看到自己弟弟弟妹到了,把一旁想堆雪人的人叫来,“老温,别玩儿了,过来!”
温宿艰难地踏着滑雪板上来,先是一顿气喘吁吁,“哎呦,太难爬了这也。”
傅行歌拍了拍她的背,“谁家好人来滑雪场堆雪人,让你学着点儿,要你命。”
这时穿好装备的丁岁慢慢站起身,傅行歌趁机介绍,“我室友,温宿。”
又转身向着温宿,“我弟妹,丁岁。”指着穿滑雪板的周季礼说:“我弟弟,周五。”
温宿向丁岁伸手,“你好,叫我老温就行。”
丁岁回握,“你好,叫我丁岁就行。”
傅行歌大大咧咧道:“行了,都是朋友,玩儿吧。”
温宿还记着刚捏起来小雪人又原路返回,傅行歌倒是英姿飒爽的左右滑行。
丁岁向后伸手拉着周季礼,“我不会滑雪。”
周季礼不以为意,“简单!这种运动有手有脚都会。”
她真诚发问:“你会?”
他尝试滑了一下,真诚回答,“不会。”
两人面面相觑,丁岁抿了抿唇,“要不你先滑,我垫后?”
此时滑了一圈儿回来的傅四奇怪问:“怎么了?滑呀。让周五带着你啊,这要摔惨了身上的痕迹每个个把月可消不掉。”
随后又如风一般滑走了。
丁岁缓缓看向周季礼,眼神里还带着幽怨,“你不是不会吗?”
原本想逗一下自家老婆的人瞬间心虚,“额......”
他讪笑道:“开玩笑嘛......”
“哼!”
他顶了顶她的头盔,又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摇晃,“老婆,我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
他张开双手,“来吧!我带你滑!”
丁岁笑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中。
滑行的过程中,她发现周季礼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会鼓励会欢呼,还会用自己的当肉垫。
在丁岁第n次摔倒后,周季礼拉着她,“没事儿,拍拍屁股站起来,宝宝。”
正想继续时,周季礼的电话响了,丁岁帮他将手机拿出来,“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事情呢。”
周季礼叮嘱了两句,“你自己小心点儿啊,在旁边扶着,看到别人撞过来要叫我,听见没?”
她乖乖回复,“听见了。”
他滑到一旁稍微安静的地方回拨了刚停的电话。
丁岁有些无聊,她尝试着扶这雪橇慢慢滑行,谁知手一抽用力过猛,她来不及呼救便滑了下去。
前方有一个身穿蓝色滑雪服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滑着,丁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撞向她,她刹不住也来不及叫她让开。
撞上后,两人四脚朝天。
温宿刚好在不远处捏着她的小雪鸭,瞥了眼人仰马翻的两人,想继续做她的鸭子,手一顿忽然发觉其中一个人眼熟,直起身又艰难地滑向“案发现场”。
她将两人扶起,帮丁岁拍下身上的雪,“丁岁,你没事儿吧?”
被撞倒的女生听见丁岁这个名字身体一怔,转头看向这个粉头盔的人。
丁岁摆摆手,“没......没事儿。”随即抬起脑袋望向被她撞倒的人,“对不起,你有没有被撞疼?”
对方使劲摇头,口罩内传出疑问:“丁岁?”
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也没意识到护目镜可以往上移,凭着闷闷的声音相认。
“你是?”丁岁问。
“噢......我是文粥。”
丁岁惊喜道:“文小姐!幸会,幸会。”
文粥听她那么客套,也打消了想和她熟络的心思,“你有朋友在,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丁岁:“好的,不好意思啊,文小姐。”
文粥:“没事儿。”
温宿抬眸瞄了眼文粥的背影,“她好像有话和你说。”
丁岁疑惑:“嗯?我和她好像没有工作来往呀。”
温宿问:“有没有别的事情?”
丁岁思忖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还真有!”
她想起了文粥是游妨的表姐,年前她和吴媛联系上了游妨,她们料到她会拒绝见面的请求。
她们并没有放弃,软磨硬泡地开了许多条件,游妨像是受到了诱惑,答应见一面,那一面的结果并不尽她们的意。
也许可以试试另辟蹊径?
温宿轻轻戳了戳她,“怎么样,思考的如何?”
丁岁点头,“稳了。”
温宿展示自己的鸭子道具,“那要不要一起做小鸭子?”
她眨眨眼,透过头盔看出温宿眼里的期待,“好呀。”
她们嫌脚下的滑板碍事,于是脱了滑雪板又找了个不会妨碍别人的地方开始动手。
都说女孩子的存在是世界赋予的最美的一道风景线,此刻,滑雪场内处了滑雪的和学滑雪的人以外,还有两个粉红色的身影正埋头苦做小雪鸭。
以至于两人太过忘我而导致她们百米之内都是小雪鸭,她们彷佛置身于一个雪鸭王国。
后知后觉的温宿环顾一周便哈哈大笑,“哈,看!这就是你我的江山!”
丁岁被她猖狂的气势逗笑,只是笑着笑着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倏忽,她好像感应到身后一阵风袭来,转身之际被冲过来的身影抱住。
“老温......”
没说完,她就被“敌军”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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