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倒霉啊,和我这种人当朋友,不过……你们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话语里的意思是好的,偏偏语气是十足十的挑衅,松田阵平气得眼前一黑。
萩原研二钻进屋子,弯着眼睛调/笑道:“有点傲娇哦小太宰。”
太宰治耸了耸肩,把/警/用手木仓塞回给松田阵平,从自/杀/读本翻出一张相片递给萩原研二:“听说萩原警官的车技很好?去新干线接下我的朋友吧,红头发那个。”
目光好奇地巡视相片上的三人,萩原研二将这张合照揣进风衣口袋里,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
然后,紫色的下垂眼迷茫地半虚起来:“但是……接人和车技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啊,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关于「事务所周边的/警/员们已经撤离」这件事。”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幼驯染二脸懵逼。
正当这时,伊达航走了进来:“太宰侦探,警视总监先生已经把大家撤走了,我现在该做什么?”
“那么——”太宰治这才回答了萩原研二的提问:“请大闹一场吧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恍悟地眨了眨眼。
半长发的警官仍是不理解其中缘由,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太宰治是在告诉他:“大闹一场”是被警视总监认可的某个计划中的一环。
萩原研二笑着点头:“嗯,我明白了。”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摇晃幼驯染的肩膀:“喂喂!hagi你明白什么了?!啊?方便告诉我一下嘛——?!”
无视这充满智息的一幕,太宰治对伊达航笑道:“伊达警官接上乙骨忧太,去电视台待命。”
伊达航点头:“我明白了,太宰侦探。”
松田阵平:“………”
好的,我也明白了,傻子只有我自己:)
“然后,松田警官。”太宰治笑着歪了下脑袋:“啊,得劳烦你纡尊降贵和我留在这里咯。”
这阴阳怪气的口吻……
松田阵平露出一种宛如经历了大风大浪后、看破红尘般的沧桑表情:“你明明可以直接阴阳我的,可你为了阴阳我,甚至给我布置了任务,我谢谢你啊。”
…
……
………
种田山头火按着发胀的太阳穴,视线凝向金发侦探毫无表情的面容上。
这位.杀.人侦探,已经在他的办公室废话文学近三小时了!
“……绫辻君啊。”种田山头火摸着自己的光头,纠结地开口道:“到底是什么事?不是有话说才让我叫人把你接来的吗?”
绫辻行人戴着皮手套的手指转动着烟/管,墨镜后的双眼没什么精神地半眯着瞥向他,唇齿微动,发出冰冷的感叹:“真虚伪啊。”
“这叫什么?”绫辻行人挑眉:“刻在/.政./.治/家./骨血里的狡诈?”
而面对金发侦探的冷言冷语,这位内/务/省/要/员只是宽和的笑起来:“这个评价还真无情啊。”
“事实而已。”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烟/管,绫辻行人缓缓吐出一缕轻烟:“这里只有你和我。”
——的确,这间办公室只有他们二人。
种田山头火心想,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完全没有必要隐藏什么。
直接询问绫辻行人电话里所说“忆起有关于太宰治的情报”的就好。
但这是绫辻行人,不谈那异能力的恐怖,对方的智慧同样令人忌惮!
与之前他主动找上绫辻行人不同,这一次是绫辻行人找过来。——金发的侦探成为了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种田山头火捏了捏眉心,再次看向绫辻行人时,他的目光不再宽和,带着冰冷的审视:“那么,绫辻君,我们已经废了许多口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忆起了什么吗?”
“啊,说起来,你教养了四年的孩子被悬赏了。”
“……!”种田山头火被这个消息惊地头脑一白,没有犹豫地拿起桌上座机电话,可不等他拨出号码,就被戴着皮手套的手掌按停了动作。
“绫辻君。”
“别这么看我。”绫辻行人一字一句间,仿佛吐出了冬日里才有的白色的冷雾:“不是很恐惧太宰治的头脑吗?”
绫辻行人收回了手:“只要放下电话,你就能得到有关于太宰治的弱点的情报,现在——”
种田山头火眼看着金发侦探从容地吸了/一口烟/管,轻轻挑起眉道:“选吧。”
最后的最后,电话被缓缓放回。
种田山头火笑容发苦,果然正如绫辻行人所说,政./治./家的骨血里刻印着狡诈。
绫辻行人感觉无趣的哼笑了一声:“他的挚友,如果没有计算错误,现在应该正往东京赶去。”
语毕,绫辻行人起身离开这间办公室。
长廊拐角,金发侦探与一个男人迎面相遇。
“啊呀,绫辻侦探!
正巧遇上您,您帮我推理推理,种田长官有没有把自/杀/读本、交还给太宰先生啊?
哎……是我去整理的安全屋,自/杀/读本要是丢了,太宰先生可是要跟我闹了。”
“还了。”
“呼——那真是太好了。”
绫辻行人缓缓吐出一口轻烟,擦肩而过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昨晚的晚餐味道不错。”
…
……
………
侦探事务所内,瞥见卷发警官那蓄势待发地紧绷模样,太宰治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一双鸢眼目光游移,嗯,该怎么告诉松田阵平,其实有很大概率不会打起来呢?总觉得说了的话,他现在就会被打啊……
不等太宰治组织好语言,下午三点钟的天幕,突然不正常的昏暗了下来。
松田阵平起身,沉声道:“我去看看。”
“一起吧。”太宰治整理着衣襟笑道:“毕竟是冲着我来的嘛,怎么好叫人失望呢?”
松田阵平想要拒绝,可是太宰治语气之中的不容拒绝,异常澄澈地传进他的耳里,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啧!”
最终,卷发警官以烦躁的砸舌,默认了太宰治一起行动。
就在二人下楼的档口,本表现得游刃有余的夏油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瞳孔骤然紧缩:“……伏黑甚尔。”
话音轻轻,却字字带血。
那名少女从拥有鲜活的生命到成为一具渐渐失温的/尸/体。
那些肮脏的猴子笑着欢呼的模样。
画面一帧一帧,于夏油杰脑海中回放,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
“夏油大人!”
“夏油。”
诅咒师们向着夏油杰聚拢。
“真是厉害啊异能特务科的侦探,连坟墓里的人都能挖出来!”
夏油杰的视线随着伏黑甚尔的走动转移。
注视黑发侦探不徐不慢地走下最后一层阶梯,整个人如同张/弓/之/箭般,骇人的气势,不分敌我地席卷了「账」中所有人。
松田阵平举起木仓,对准了夏油杰。
“嗯~?这位先生,你在气什么呀?”
这么问着,太宰治喉间溢出一声嗤嘲的笑,一双鸢眸里充斥着道不尽的讥讽:“在气本该死去的人还活着?还是在气你心里那个不该死去的真的死掉了?”
“可是——”
完全不给夏油杰回答的时间,太宰治歪过脑袋,灿笑道:“你眼里那个“不该死去的”人,才是注定将要死去的吧?”
含着嗤嘲的话音缥缈,仿佛是穿过时间的断层,从遥远的曾经传来。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这一刻,无边的愤怒,毫无预兆地席卷了夏油杰全身每一个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又凶又猛的蔓延开来。
特级咒灵被夏油杰慷慨地用到太宰治身上。
身处「账」中,松田阵平看得见咒灵,头脑还未消化完全那副画面,就眼看着咒灵向太宰治袭去,没有任何犹豫,手指扣动向扳机。
木仓未响……
松田阵平瞳孔一缩,却听一道懒散的声音响起:“冷静点,那个小鬼不会出事。”
伏黑甚尔一手转动着从松田阵平手里夺来的木仓,一手死死按着他的肩膀道:“他的术、异能力是什么你不知道?”
正如伏黑甚尔所说,太宰治的确没事。
夏油杰不是乙骨忧太,他放出的咒灵注定没有“里香”那般幸运,在那肮脏的触/手/堪堪碰触到太宰治的瞬间,咒灵如同从未出现过般的化作飞灰消散。
“开玩笑的吧……?”
诅咒师一方/骚/动起来。
“啊呼——”太宰治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提步走向还未回神的夏油杰。
“喂!小混蛋!你敢过去试试!”被「天与暴君」死死按着的松田阵平心累至极。
太宰治终究站定在了夏油杰面前,鸢眼里尽是索然无味的冷淡:“「星浆体·天内理子」——死于咒术师卑劣的/欲/望。”
夏油杰恍惚间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咒术师,便不存在所谓的天元大人;没有所谓的天元大人,自然就不会存在需被献祭的星浆体。”
太宰治轻描淡写地掀开了那层独属于咒术师的遮羞布。
一切的一切,全部是非术士之祸吗?
若不是的话,该由谁来承担罪过呢?
太宰治在唇边撑起了清浅的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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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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