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麓虽然一副累晕了倒头就睡的架势,但是真的躺下来之后,反而没那么容易入睡了。
她甚至开始变得不平静。
醉酒的人体温会暂时性升高,加上室内温度本身就不低,钻进被子里之后,只觉得被热气包裹。
松云逐此时还偏生凑得离她更近了些,手也有些“不知好歹”地抚上了她的额间,“哦,还好诶,你没生病。”
衡麓也反手过去摸她的额头,“你倒是病了。”
松云逐将手收回来,覆在她的手上,“不热啊。”
“你摸的是我的手,我刚刚洗了手,当然不热。”衡麓无语了半响,把手抽出来,又带着松云逐的手抚上她自己的额头,“这回感受到了吗?”
松云逐道:“还是不热啊。”
衡麓道:“我没说热。”
“你说我病了。”
“不是热,才代表病了。”
“那是……”
“是一切。”
衡麓突然脾气就上来了,就想指着她的鼻子开骂。问她是不是之前每次“庆功”都是这样,痛到抱着被子直哼哼。问她是不是其实根本就不能喝太多,只是逞强所以说什么酒量越来越好的话。但是一看见她刚刚睡醒、仍是在迷蒙中的双眼,还因为之前的哭泣,眼眶泛着红,却又什么都骂不出来了。
沉默半天,最终只问了一句:“还难受吗?”
松云逐半撑起来,捂着嘴道:“好多了。”
衡麓见状,连忙坐起身来,轻轻拽住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反胃?”
松云逐匆忙挣脱,转身下床,“我去漱口。”
衡麓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原来,她是担心身上的酒气难闻。
其实不怎么熏。
松云逐即使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中,也是很克制的。喊疼归喊疼,却并不怎么闹,对着她呼气这种行为也从未有过。
而且她身上的香气,混着酒气,还……挺好闻的。
是很让人着迷的味道,也莫名的有安全感。
要是非要形容,就很像是受邀参加了一场酒会,觥筹交错,你被无数人劝酒,却实在不胜酒力。正犹豫着要不要一杯干了算了,突然有人截住了所有的劝酒。她迎向那些不怀好意的酒杯,脊背对着你,却也护着你。人群散后,只余一个酒气氤氲的怀抱。
就是那个怀抱的味道。
……
衡麓实诚地觉得,自己这百分百是爱屋及乌。
酒气哪能不熏人。刚开始确实可能有一点点香味,但是时间一长,必然是不对味的。
突然,她觉得身边一凉。顺着寒意寻过去,竟然是松云逐把窗户全部拉开了。
“怎么突然开窗户?”衡麓在裹紧被子和过去关窗户中间,选择了裹着被子去关窗户。
松云逐却是在她刚刚起身不久就把她重新按回床上,“透透气。我常喝……和喜欢养生的人交流,听她们说,要多换换气。”
“你常喝酒,知道醉酒之后身上的味儿不好闻是吧?”即使她机灵地改了口,但衡麓还是听出了原话。
“我其实也就是项目落定,喝一次。”松云逐越说声音越小,越没底气。
“一年多少个项目,每个项目喝一次?”衡麓并不是反对她喝酒,只是觉得若喝到难受,就该打止。
“我知道,喝酒可以,但是喝到头疼甚至住院,那不行。”松云逐倒是自觉。
衡麓对她说的话莫名地信任,“一言为定”话音刚落,对面却瞬间正经起来。
“今日辛苦你了,日后绝不会再有。”松云逐用真诚地目光注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保证。”
这氛围,这感觉,和听见“我日后会对你好的,我保证”似乎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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