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光依旧，你却不在
01
这个周末起来得很早，想着起床做早餐，便去附近的超市买早餐，走得时候天气阴沉，刮起大风，我抱着侥幸的心理，自己安慰自己不会下雨，便没有带伞就下楼。
走到超市门口，“轰隆”一声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买完东西后，被困超市，等了好久，景然那边都给我打来电话。
“去哪儿了？”
“在超市买东西。”
“带伞没？”
“……没有。”以后再也不敢不带伞出门。
他说了句“我来接你”就挂断了电话。
我就在超市的门口等着他，看着雨越来越大，真后悔当时没能拿把伞再下楼。
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一天，那天重庆也是下着这样大的雨，我背着书包尴尬地站在教学楼下。过了很久很久，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抬眼望去，记忆中穿着白衬衫的男孩撑着伞朝我走来，我试图看清楚那张脸，伞面缓缓抬起，那张脸与景然重合。
我居然有片刻的愣神。
景然已经走过来，拎走我手中的东西，他就离我很近很近，问我怎么不叫醒他。
我没有说话，心情莫名低落，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心脏从始至终都有个缺口，那个缺口谁也不能弥补。
情绪不受控制的愈发糟糕，景然给我拉安全带的时候注意到了，迅速把我抱在怀中，没有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抱着。
雨越下越大了。
我发现我脑海记忆中的“梁琛”，开始变得模糊，也变得沉默。他不跟我说话了。心情低落谷底，只觉得无比疲倦。耳边一直有磁带卡顿的声音，感觉非常不好。
我的情绪就是这样，上一秒还好好的，但是下一秒就会变得沮丧。
这是我没办法控制的。
我一难受，就懒得跟人说话。我不知道是因为他不是“梁琛”而是景然难受，还是因为我本身就有精神疾病。
他开车，窗外雨下个不停。
我坐在副驾驶他偶尔分心打量，我一位他会说什么，谁知他却说：“怎么不叫醒我呢？”
“周末了，想让你休息会儿。”
回家的路上他时不时会跟我说话，我会回答，更多时候是沉默。
“今天早上想要吃什么？今天没什么事情，我给你做海鲜焖面吧！”
他在笑呀，“你最喜欢吃海鲜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眼睛，良久之后突然说：“我爱你。”
他愣了一下，刚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说。
反应过来，闷声发笑。
车堵在十字路口久久没动，北京的每一条都似乎是这样，这个城市太大了，这里的人又太多，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原因来到这里。他们在这里追寻梦，追寻爱，慢慢在这里生根发芽。爱让人有了最坚硬的盔甲，也让人在那一瞬间有了软肋，它让我们穿过繁华街道，汹涌的人群，走到对方的面前，用最温柔最炙热的爱融化彼此。那一刻，这个世界只剩下你我。
他认真的望着我，说道：
“孟，我们结婚吧。”
02
被一个人喜欢是种什么样感觉？
大概就是觉得这个人，无论是身体和灵魂都是属于自己的。会很肯定的知道，他就会待在自己的身边，哪里也不会去；会很肯定，他有时候像个小孩子，要黏在身边才有安全感。
会很肯定他有时候不回消息是在忙，下班也会给我讲“今天遇到了balalalala”
会很肯定他会是那个不会厌烦自己鸡毛蒜皮的生活中的小事。
会很肯定不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会鼓励我勇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会患得患失。
不会从蛛丝马迹中去寻找有关他爱我的证明；不会因为一点儿小事闷闷不乐一整天；不会刻意维护形象，即使穿着睡衣懒散的窝在沙发上，也觉得很好啊，无所谓。
被这样的一个人喜欢了之后，会知道被人爱着有多幸福，会知道这个人有多爱自己。
因为他的存在。
不再被那种廉价的爱感动，也会讨厌那种虚伪假装的爱。
知道彼此都有不完美的地方，即使这样，也愿意包容你所有的不好。
被爱就是底气。
以后遇到了别人不喜欢自己，不会难过，更不会受伤，反而很大方：“无所谓啊。”
无所谓啊，有人真心喜欢我。
不差你一个。
03
关于结婚这件事我有认真的考虑过，而且他有时候也会感慨，总觉得没有证书有点没有安全感。当时我含糊地应付过去，后来从书架上翻开一本厚厚的哲学书，无意中发现他第一节课的作业还保留在我的书里。
密密麻麻的三页字，写满了他当时对于“爱情”的理解。
而现在呢？
现在对于爱情我们两人都有不同的答案，虽然他的年纪比我小，可在一起后我才是时常被他包容的人。
“从生物角度，你永远是我的姐姐，这一点是我无法改变的。”
我又问他：“那其它角度呢？”
他亲吻了我：
“从社会的角度，我永远都是你的爱人，这一点也是无法改变的。”
想和你结婚并不是一时兴起。
是我灵魂的选择。
04
结婚是一件大事，我没有轻易的答应。
其实在很久之前，有一个人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心动，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他永远在一起，但他确实是我青春不可忽视的存在。以至于后来，景然都成为了他的影子。他就像那白月光，温柔又沉默，哪怕今后二十年都过去了，他依然会在某个夜晚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
甚至到现在，我开始记不清他的模样，可梦见他还是会拘谨、羞涩。
有一天，我坐在大学的教室里看书，下午四五点的光景，我坐在窗户，阳光很好，风翻动下一页，我看到一句话：
“Spring is here but you are not.”
我足足愣了好几秒。
接下来，满脑子都是那一句话。从教室回到家后就抱着猫，抱了好久好久，后来下楼又一个在附近散了很久的步。
月亮升起，温柔而又皎洁。
我已经长大了。
我知道年少喜欢的人，可能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而是当时的时间正好，风景也很好。那一瞬间，这个人就让我欢喜。“梁琛”是我无法触及的人，因无法触及，而成为月光。
但我太卑鄙，我把“梁琛”映射在另一个人身上，但相处当中，我知道他是“景然”。
到现在……
我真的已经辨不清我对景然的感情。
听着耳边卫兰的那首《一格格》，过去的、现在的，所有情绪都混淆在一起。这首歌我听过无数遍，和梁琛一起听过，和景然一起听过：
期待着什么人会遇上
缠住吻住春风吹住我吗
缠住吻住郁金香是你吗
缠住吻住诗画歌颂爱吗
拍逐幅逐幅恋爱定格
缠住吻住cream cheese
点缀我吗
缠住吻住古雕刻似你吗
……
很遗憾，我真的分不清了。
梁琛，真的很抱歉。现在的天气很好，你在那边还好吗，我好像真的要跟其他人一样遗忘掉你了。我要继续向前走了。我想我应该还是喜欢你的吧，如若不是你，也许现在我还在泥泞中挣扎，是你伸手把我拉出来的。我现在在一点点变好，生活轻松愉悦，还养了一只很可爱的猫。我跟你一样，正一点点变得优秀。我身边也有了和你一样优秀的男孩。
Spring is here but you are not.
se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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