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红方胜！”
随着裁判的声音落地，IOP星际赛的第一场也定下了胜负。
看着光脑上最后定格的画面，季麒景终归觉得遗憾，“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就赢了。”
这局比赛赢的是红方。
得分板上，红蓝双色几乎是对半开的，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红色占据的位置略胜一筹。
从一开始，双方的分数就咬得很紧，中间甚至有一段时间是蓝色方占优的，只可惜他们没能把优势维持到最后。
这第一场比赛，他们终归没能得分。
虽然他们失利了，但一队那边毫无悬念地拿下了第一分，而且赢得相当漂亮。
毕竟是种子队伍，实力有目共睹。
午饭时间，他们两队聚在了一起，两位老师给他们简单复了个盘，其他的没多说，只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准备下午的比赛。
吃完午饭后有一个小时的午休，CM本来想用这段时间再抱抱佛脚，但老师们和一队的成员们显然都不这么想。
白迁直接把他们带回了宿舍，招呼着大家去午睡，喻文彬还想自己去找点书看，结果直接被白迁给拎了回去。
“帝综大传统，赛前不休息，赛时不复习。”白迁笑眯眯的，却一点没给他们提出异议的机会。
唐元不明所以，直接举手提问：“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传统？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迁呵呵一笑。
“从我们这一届开始有的。”
唐元：“……”
封瑾瑜大概能理解这一说法。
循环赛是一天两场，一场三到五小时不等，一共要持续十天左右。虽然现在还是第一天，但养成良好的休息习惯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谁也不想在场上困趴下不是。
在其他人还在讨价还价的时候，封瑾瑜已经躺下了，昨晚他就没怎么睡好，现在有午休的机会他自然要抓住。季麒景见他闭上眼，转头就冲那边扬声喊道：“说话的几个小声点嗷！这边有人睡了！”
封瑾瑜：“……”
就你声音最大。
不过他这一喊过后，几人都配合地噤了声，他们拗不过白迁，最终也只能乖乖听话，爬上床午睡去了。
睡醒之后，几个人精神抖擞，满血复活的CM信心满满地站上赛场，然后——再一次败北而归。
如果说早上那场还是惜败，那下午这场就是完全的惨败，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对面甩开了分数，开场半小时之后，差距就已经拉到了他们无法追赶的地步。
回到休息间后，唐元明显有些丧气。
他是队伍中年龄最小，同时也是天赋最高的成员，从小到大他逢赛必赢，同龄人之间鲜有敌手，如今却输得这么难看，难免让他受到了些打击。
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作为老师的程彦东过来拍了拍他的头，“小汤圆怎么了？受打击了？”
唐元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臂弯之间，原本充满活力的声音如今闷闷地从手臂下传出，“嗯。”
程彦东在他身边就近拉了把椅子坐下，见他一直跟个鸵鸟似的埋着头，不免觉得好笑。
旁边几名队员的心情也不太好，虽然已经预料到他们会输，但看到如此之大的差距，他们还是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季麒景还想活跃下气氛，但其他人都没接茬，他自觉无趣，便悻悻地坐了回去。
一队比赛结束得稍晚一些，进门时，楚胜和韩灼还在开玩笑，刚哄完唐元的程彦东斜眼一瞟，“聊的挺开心哈？比赛赢了？”
楚胜大大咧咧地一笑，“赢了。”
“赢了也别得意，这场发挥得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都有数，失误了的那几个，好好回去反思一下，一场比赛拖这么久，这不是你们的水平。”
俩人立刻安静了。
陆见山这时正好进门，听到他的话后也看了一眼自家队员，“我刚才骂过了。”
听到他的声音，除了白迁之外的一队队员都不由自主地一抖，像是回忆起了刚才被自家导师教训时的惨状。
进门之后，第一眼就是垂头丧气的几人，陆见山难得没有挑他们的毛病，只是向程彦东确认了一下，“输了？”
程彦东点头“嗯”了一声，偏头示意自己身边的“鸵鸟”，“安慰一下？”
陆见山思索了一阵。
“你们输是正常的，没必要太失望。”
季麒景：“……”
封瑾瑜：“……”
喻文彬：“……”
唐元：“……”
好别致的安慰方式。
本来心情就很低落，如今听到陆见山的安慰后唐元更加绷不住了：“陆老师，我们、我们输了一天了呜呜呜呜……”
陆见山默了一瞬，“……我中途来看过你们的比赛，虽然输了，但你们输的很漂亮。”
唐元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可是一队都赢了……”
陆见山向旁边冷冷一瞥，“但他们赢的很难看。”
白迁：“……”
一旁，程彦东无奈扶额。
他早该想到的，陆见山这样的家伙哪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眼看陆见山又要开口，程彦东抬眼一瞪，挥挥手示意对方闪一边去。陆见山见状抿了抿唇，环顾一圈后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了，他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没再参与他们之后的谈话。
一队的成员们站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陆见山那个本子上记录的全是他们的赛中表现，每次复盘时都会用到，而看他现在浑身低气压的样子，不难想象他们一会儿会被骂得多么狗血淋头。
趁着他们现在还没被注意到，几名成员都缩着脖子装自己不存在，谁知白迁却在这时主动站了出去，直接站在了陆见山的面前。
他低垂眉眼，表情看起来极为惭愧，“老师，没有带好队伍是我这个队长的责任，我现在就带他们去反省，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说完，他还悄悄冲队员们使了个眼色。
安白薇反应最快，立刻跟在了白迁身后，“是啊陆老师，我们一定好好反省，您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陆见山眉眼一掀，面色平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安白薇：“……”
完了，这个反应，他们死定了。
楚胜和韩灼也腆着脸过来了，他俩是这场比赛里失误最多的，此时看起来便格外心虚。等他们自我反省了一番之后，白迁象征性地训了他们几句，然后就在陆见山的目光下把队员们都带去了会议室。
他们离场之后，屋里也安静了下来，见唐元的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程彦东这才起身站到桌前，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我简单说几句。”
几人都看了过来。
“星际赛的对手，咱们在赛前都了解过了，进入这一轮的都是各个地区的佼佼者，与他们相比，咱们队的实力确实有所欠缺。”
这是事实。
除了他们之外，其他队伍中最多的也只有两个新人，而他们是全新人阵容，从参赛经验上来说就已经落了下风。
更何况他们队还是偏科战神，这场抽中的题目又不是他们擅长的，比起来更是吃亏。
这场比赛的过程程彦东全都看在眼里，虽然队员们的进度从一开始就落后了，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一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努力追赶。作为新人，能做到如此已经非常不容易。
如今士气低迷，程彦东觉得有必要鼓励一下他们。
“不要灰心，心态放平，名次对我们来说不重要，积攒经验才是我们的目的。”程彦东道。
“是啊，你们输了不丢人，倒是其他那些队伍，谁要是输给了你们，那才是真的丢人。”
众人：“……”
说完这一句，陆见山优雅起身，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也因此，这句话才格外令人心碎。
直到他拎着本子进了一旁的会议室，程彦东才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开口，“别理他，他这人说话就那样。”
这点他们倒是深有体会。
到了现在，唐元反而冷静下来了，被打击的次数太多，他的心情反而有些麻木。
而且转念一想，陆见山说的也不无道理。
相比于其他队伍，他们没有任何名次上的压力，最后一名算是正常发挥，而但凡他们没有垫底，对他们来说就算是意外收获。
何况后面还有那么多场呢，两次失败并不能说明什么。
想到这里，唐元的心态顿时好了许多。
喻文彬参加过的比赛不少，对于心态的调节已经比较成熟，封瑾瑜本身性格沉稳，也不会被胜负过多左右情绪。而对于季麒景而言，这就更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他这人别的没有，就是心态好，比赛的胜负压根影响不了他，比起那个，他更关注晚上吃什么。
于是在唐元振作起来之后，程彦东便发现自己不再需要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原本最沮丧的唐元如今成了最有斗志的那一个，他深吸一口气，一拍桌子站起来，“好，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的目标就是每一场都输的漂亮！”
程彦东：“……”
也罢，总归是振作起来了。
至于目标什么的……随他们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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