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狗东西渣滓社会的杂碎,呸!用狗字骂人,我都嫌浪费。”
陈簇一个箭步上前,借助旋转的惯性,她的右腿猛然抬高,脚背用力踢向中年男的头部。
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时间,陈簇挥舞手中的扫帚,每一击都精准有力地砸在他身上。
中年男一顿乱叫,不可置信地看向陈簇:“你是什么人?”
陈簇嫌弃,手上的扫帚往他脸上来回戳扫,像荆条似的鞭打他。
“我?我特么是你惹不起的人!大老远就闻到一股喷粪的屎味,原来是你开口说话了。”
中年男的脸一次次与扫帚亲密接触,恶心地忍不住发出几声干呕。
扫帚是陈簇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儿里扒拉出来的,又腥又臭。
“这位小姐,我跟你无冤无仇。刚刚是我在管教自己的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今天心情不好,想打就打,谁让你撞枪口上了,啊?”陈簇把脚边的酒瓶子砰地一声砸在中年男背后的墙面。
中年男憋屈地后槽牙都要碎了,心想:“西八,哪来的丫头片子。”
但他不经意间扫过陈簇手腕间的链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看起来是个好东西。要真是他惹不起的人物,这进去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出来。
就在这时,陈簇的电话响了。
「小姐,老爷让我接您回家,您下午还有插画课,这是夫人特意为您安排的,不要忘了。」
苍老和蔼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知道了管家爷爷,过会儿再联系你,不用担心。”
陈簇挂断电话。
中年男眼珠子转溜个不停,六月的大太阳,额间却直冒冷汗。
他跪坐在地面,苍蝇搓手道:“善良尊贵的小姐啊,能成为您发泄的出口真是敝人的莫大荣幸,萨多神在上,请原谅我刚才的不懂事吧。”
呵,连敬语都用上了。
不过,萨多神是什么?和刚刚的神婆有关吗。
陈簇暂时把心中疑虑抛之脑后,清了清嗓子:“萨多神在上,你死后绝对会下地狱的。我保证,世上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仁慈的神会放任你这样一位猪狗不如的人渣肆意殴打、辱骂孩子。”
中年男咬紧牙关,脖子青筋暴起,面上仍是努力挤出笑容:”小姐教训的是。”
太可悲了,稍微有点权势的人都能把他踩到脚底下。
但像他这样的人,受尽任何屈辱都不为过。因为他可恨,可恨压倒了一切。
“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眼前。欺软怕硬的马屁精,今天先放你一马,没有下一次。”陈簇警告道。
中年男暗自舒口气,连连道谢,扶着墙面站起身。他跪得是真结实,不掺半点水分,小腿发麻,走起路来踉跄几步,得扶住身边的墙才勉强站稳。
走了几步路,他又心怀不甘回头瞪江壹。
“看什么看!”陈簇挡住了这道视线。
见此,中年男连忙讪讪一笑:“这就走,这就走。”
直到他彻底消失不见,陈簇这才拉着受伤的江壹走出又晒又闷的巷子。
*
江壹家。
门锁被撬动的痕迹清晰可见。
房子里杂乱不堪,抽屉被翻得底朝天,锅碗、衣物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地板上。冰箱门半开着,食物撒了一地,有的已经溢出包装,散发出混合的气味,让人感到不适。
江壹木然地拿起餐桌上的抹布,半蹲在地上拂去残渣,熟练地让人心疼。
陈簇走到他身边:“我帮你。”
“别动。”江壹伸出空手,挡住她下蹲的动作,“很脏。”
“都说了,不要跟着我,家里没有可以招待你的地方,这位‘小姐’。”
陈簇低头盯着他的发旋,不在意道:“较什么真啊,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不伪装一下怎么脱身?”
江壹:“……不管怎样,今天谢谢你。”
“我看见了。”陈簇勾起嘴角,“你手里握着的碎片。”
江壹动作一顿,随后站起身,走到水槽边大力搓揉抹布。“很恶心吧,我这种家伙。”
“么?”
这并不是陈簇期待的反应。
江壹的目光与陈簇相接:“我控制不住想杀了他的**。”
“我想杀了他,从白天到黑夜,就连睡梦中,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酱。”
“如果你没来……”江壹的语气已经听不出是庆幸,责备还是惋惜。
陈簇扑哧笑出声:“你怎么走到哪儿都是只可怜虫,学校里被欺负,校外一个窝囊废都能骑你身上把你压着打。”
江壹:“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刻薄了。”
“啊抱歉,不知不觉就……”
江壹倒了一杯冰水,递给陈簇。
“这段时间都在跟那帮人一起玩?”
陈簇嗯了一声:“协会刚成立,谢昭总是带我出席一些私人聚会,认识了很多人。”
“崔书惟呢?”
“有时在,有时不在。”
两人在小木桌前面对面盘腿坐下,电风扇呼啦呼啦左右来回转动,屋外蝉鸣疯叫。
陈簇背过身,闭上眼,脸对着电风扇,发出一声喟叹:“凉快。”
“陈簇。”
“嗯?”陈簇闻声回头。
江壹语焉不详:“快逃跑吧。”
「你身边都是些坏东西,再不跑,真担心有一天你会被他们同化」
陈簇笑了笑:“没关系,不要担心。”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记得及时拉我一把」
“干杯!”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人缓缓将杯子靠近,轻轻一碰。
你懂了我的未尽之意,恰好,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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