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闹。”何天昱惊讶道，“连摊位里的人都看不见了。”
华淳一把抓住何天昱，“哥，我求你，帮我个忙。”
“不帮。”何天昱立即拒绝，“我还得和女朋友约会。”
“你要约会还跟我过来？”
“对啊，我女朋友今天想来看看。”何天昱不顾华淳哀怨的眼神，拖着他往摊位走，“我明天就去导儿面前夸你，活动办得可好了。”
等华淳站在摊位面前时，才明白为什么今天人这么多。
有其他学院的人来了。
很多人摘下纸条过来，无论怎么提示都答不对，最后只能放弃。
华淳笑着把纸条收回，只想大声喊一句：不会查吗！躲一边偷偷查啊！
风南站在他身边，接过那些纸条，重新整理好后，再叫人重新挂上去。
没过多久，华淳实在笑累了，也察觉到桌前异样。有些人只是围在一旁，手里没有纸条，也不打算答题，单纯在围观。
而他好像就是被围观的那只猴。
华淳把对答案的任务交给学妹，去挂那些没答对的纸条。他感觉他要是再不走，都会有人给他递香蕉了。
可没挂几张，挑选问题区域的人骤然变多。
他奇怪地向附近看，只见风南在他身后挂纸条。
“学妹去卫生间了，我只能自己来挂。”风南将手里纸条分一部分给华淳，“学长能帮我一起挂吗？”
华淳想说不能。
可是他不能说。
他才刚换班来挂纸条。
好不容易挨到时间，华淳第一个提着东西下班。
当然，提着的是摊位上的东西。他还得回收完东西，才能走。
送过一趟后，华淳清点时发现少了东西，又回去找。
摊位基本没人了，只有两个女生在打扫场地。
“今天人真的太多了。”一位女生抱怨。
“感觉好多人就是来凑热闹的，有几道超简单的题都答不出来。”
“估计是冲着风南学长和华淳学长来的。”
“诶，我听说一开始不是风南学长负责这个活动。”
“确实不是他，是副会长负责。”说话的女生靠近另一人，“最近活动那么多，副会长本来在忙别的事，结果那天教授一提，他就揽下来了。当时我就觉得他肯定对这事不上心，果然，最后换人了。”
“原来是这样。”
“还有啊，我听说副会长最近出事了。”
“出事了？”
“听说他之前活动报账有问题，现在所有他经手过的活动都重新查账。”
“啊，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怪不得有些活动他都不上心。”
华淳听到女生提起原负责人，想起那人的态度，下意识偷听了几句。等听到出事，他才暗爽一下。想到自己都是自掏腰包去打印问题，更痛恨原负责人那样的人了。
幸好最后换成了风南。
“学长。”
说曹操……不对，想曹操，曹操到。
风南走过来，“东西找到了，路上被学弟捡到，一块拿过去了。”
两位女生也是这时候才注意身边还有别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收拾完就早点回去吧。”华淳开口，“不然别人就该说我虐待你们，不让去吃饭了。”
两位女生立即拿着东西离开。
“走吧，学长。”风南说。
“什么？”
“再不去吃饭，别人就该说我虐待你了。”风南学着华淳的话。
“可我……”没和你约好一块吃饭啊。
风南自顾自继续说：“你还记得后门那家小面吗？他们最近搞活动，双人餐很便宜。”
华淳咽下未说的话，“走！”
最后一天时，华淳终于远离人群，没去摊位当猴了。
他和风南要去准备晚上的讲座。
“报名人数严重超出预期，原先定好的地方容不下那么多人。”风南看着提交来的信息说。
华淳没有丝毫犹豫：“那就开两场。”
场地都需要提前定，临时再换场地几乎不可能。可突然对已经报名讲座的同学进行缩减，不公平。
风南显然没想到华淳会这么说，“可是那位的年纪……开两场会不会太累了？”
华淳：“没事，我导身体可好了，开三场，不四场都没问题。”
最后没有做出虐待老人的事，风南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借到学校小礼堂，将讲座更换场地。即将开场时，小礼堂还多了很多没有报名的同学。
讲座进行得很顺利，结束之前，华淳拿着话筒上台。
“同学们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华淳说，“可以提问，老师都会回答。”
台下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学长有人没有女朋友！”
起哄声顿时传开，有不少人紧接着望向同一个地方。
华淳顺着那些人的视线看了一眼，只看到风南孤零零地站墙边。上半身被阴影笼罩，看不清表情，浑身透露出一股清冷感。
他轻笑一声，示意大家安静，“我们这是普法主题，如果要谈论对象问题，等下次我们院精通婚姻法的教授来和大家讨论。不过，我怕聊完以后大家都不想结婚了。”
台下众人哄笑。
“气氛活跃好了，接下来就是老人家的时间了。”华淳说，“要是让老师等太久，就该有人说我虐待老人了。”
“学长的临场反应也太棒了！”学妹用力碰上华淳的杯子，发出一声脆响。
为期三天的活动终于结束，华淳便组织大家吃夜宵。一开始还有些拘束的人们，在吃起烧烤后，打开了话匣子。
“对啊，都不知道问那个问题的人怎么想的。”另一位学妹说，“幸好学长完美解决了。”
“再夸我就不好意思了。”华淳笑道，又喝完一杯酒。
活动由他负责，他又是学长，在气氛起来后，不少人来和他喝酒。虽然大家都很有数，只是小口小口喝着，但还是给华淳喝撑了。
他必须去解决一下，不然都不能好好吃烤串。
“学长。”风南拉住要起身的华淳，“你要去哪？”
“去厕所。”华淳说。
“我陪你。”
华淳甩开风南的手，说话带着酒气，“我才不牵手去上厕所。”说完，他就自己往厕所走。
等四周稍微安静些，他才感觉到身体被酒精刺激得有些躁动。他接了些水，打在脸上，试图降降温。
“华淳学长。”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华淳将被水打湿的刘海往上抓，回身看去。
只见法学院的一个学妹站在他面前，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紧张二字。
“学长。”学妹终于鼓起勇气，双手用力握拳，“我喜欢你很久了！”
“什么？”
有些迟钝大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被告白了。
开了口后，剩下的话就很容易说出来。学妹说，之前低血糖差点晕倒，是华淳注意到她，给了她奶糖。自那之后，她便一直关注着华淳。这次来帮忙，也是因为华淳。
“我……”华淳本就不擅长拒绝女生，现在脑子又被酒精侵蚀，变得迟钝。他正思索着如何委婉拒绝，不会伤害到对方时，卫生间门口又来人了。
风南靠在墙边，像是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样氛围，语气熟稔道：“学长，再不回来的话，给你剥的虾都凉了。”
明明嘴角挂着笑，眼底也是温和的，身上却若有若无地缠绕着一丝攻击性。
学妹顿时瞪大眼，视线在华淳和风南之间来回转，“你们，你们真的……”
风南的话带给华淳的冲击比告白要大许多。
他好像醉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被侵蚀的脑子在高温下化作蒸汽，不断飘向天空。
学妹见华淳没有解释，伤心地跑开了。
等风南走到面前，问是不是喝醉时，华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刚刚……”声音回来了，但是脑子还飘在天上，被酒精弄得乱七八糟。
“嗯？”风南看着华淳，“刚刚怎么了？”他笑了笑，“不是学长说的，今晚小龙虾你全包了，谁都不能和你抢吗？”
空荡荡的脑子勉强运转着，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啊，对，是我说的。”
“走吧，太晚回去别人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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