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寒暄着,那边的李终林已经看清周铖忠肩膀上的白色图案,再看过了秘书的穿着,他的脸上终于来了一点害怕。
李苕菊转着眼睛看他们,翘着的鞋子还在踩眼前的桌脚。
李终林站了起来,伸出手想和他们交握。他的背有些弯了下去,姿态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的手被晾在半空中。
办公室里的空气开始堵塞和浑浊,闹得学生和两个首当其冲的老师呼吸有些不顺畅。
小怡查看过秋英瑛身上的外伤,问她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秋英瑛摇摇头。
把李终林当做摆设之后,周铖忠让小怡调学校的监控交给技术部门,又安排喻辛眠和秋英瑛跟着去医院做伤情鉴定,留下秘书继续在校长办公室,他就让其他无关人员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走在最后的喻辛眠出了门,听见校长办公室的那堵墙后传来李终林震怒的声音,什么污言秽语都对着他的女儿去了。
喻辛眠的脚步一顿,朝那面墙看了一眼,留下一声轻叹,离开了那里。
警方没有在监控找到可用的东西,小怡带着两个女孩回到学校,周铖忠找来了李苕菊的同伙,她们在合法合理的情况下看过了那些女生手机里出于刺激心理拍下的秋英瑛挨打的视频。
当周铖忠把喻辛眠浑身的伤赖到李苕菊的手脚上时,李苕菊起来反驳,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但是任由李苕菊怎么说,喻辛眠的伤都被打上了她的原因。
喻仕民和周铖忠的高度重视、施暴者手机里的证据、归枕和秋英瑛舍友的作证,这几方压力下,李终林、李苕菊还有她的同伴里那些同样有势力的毒瘤在受到处罚之后,很快就从市一中灰溜溜地走了。
一切证据的收集都是在这一个周五的早上完成的,周铖忠和喻仕民的秘书先离开了市一中,回去进行下面的流程。
小怡姐的脸上愁云密布,她拦住要回班的喻辛眠:“辛眠,你身上的伤是有别的原因对不对?”
“小怡姐,你很聪明。”
“是谁?”
“小怡姐,你应该知道,有一些人不是我们现在能动得了的。”
“是……”小怡的话没说完,她的眉毛突然皱在一起。
没有人能冒犯喻仕民的家里人,那能给喻辛眠带去伤害的就只能是那一个她们都反抗不了的人了。
她忽然为之前对喻辛眠的误解感到了亏欠。
原来是因为她和觉晓身处在一样甚至更绝望的处境,那时的她在车上,才那样一副冷漠的样子。
看她已经明白了,喻辛眠继续说:“小怡姐,今天多谢。希望以后不会在我家里和你见面。”
喻辛眠在转身走之前,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小怡姐看着她往教学楼回,注意力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皱着眉走近看了,她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处牙印。
窗子上的人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喻辛眠回到教室门口,发现刘迟燕和归枕在等她。
时间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事拖沓到了周五下午最后的一节自习课,刘迟燕让闻觉晓负责看管纪律,自己带着喻辛眠和归枕去了办公室。
喻辛眠能看出,刘迟燕的眼神里多了一点对她身份的探索和好奇。
但刘迟燕让两个孩子来办公室不是为了打探喻辛眠的家事,而是要处理逃课的事情。
问过他们从归枕家离开的时间后,刘迟燕开口:“咱们一码归一码,李苕菊那边完事了,逃课的事你们不能想着躲过去。”
归枕乖巧地点点脑袋:“老师你说吧,怎么罚我们?”
“搁柜子那站着把检讨给我写了。”刘迟燕把笔纸拍到两个孩子的手中。
喻辛眠和归枕站到老师们的置物柜那,双手搭到柜面,两个人只思索了几下就落了笔。
刘迟燕装着样子在他们背后溜达了几圈,丢下一句“我去看自习”就把办公室的门关了。
老师们都在上课,办公室就剩了在受罚的学生两个。
喻辛眠奋笔疾书,但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空话。
归枕转着笔来玩,时不时偷瞄一眼喻辛眠的文字,学着她写了一些语句。
不紧不慢的,他倒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窗户开着通风,突然摇晃起窗玻璃来。本来就是阴沉沉要降雨的天气,乌云闷了两天,更是把风雨欲来的前奏造起来了。
喻辛眠来了两个喷嚏,下意识吸了两下鼻子。
身边的归枕极快地走动,把窗户关掉之后,还拿了纸笔换到喻辛眠的另一侧,替她挡下一些细微的溜进来的阴冷。
“辛眠,你没事吧?”男孩关切的声音响起。
喻辛眠捏着笔,她心里清楚刚刚归枕出于对她身体的关心而做的一切。
但这不对。
喻辛眠心中念叨,她说出的话也很不对:“你和朋友的赌约早过期了不是吗?现在你还靠近我干什么?”
很显然,归枕的笑在她的话说完的一秒内就凝滞住了。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缓缓聚起了低落的浓雾。
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压住发抖的手把最后一个句号画上,喻辛眠攥着检讨回到了班里。
刚刚好放学铃声打响,喻辛眠把检讨交上之后,没有等闻觉晓,自己背了书包先上车。
辛夷没有踩油门,她奇怪眠眠怎么没有和觉晓一起来。
喻辛眠只是望着车窗不说话,见闻觉晓赶过来,她就挪一挪屁股,趁乱把耳机戴上,再闭上了眼睛。
车上沉默了几瞬,闻觉晓为喻辛眠解释:“阿眠她们在教室外面跑了一天,应该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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