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在嘈杂的饭馆里依旧清晰可闻。
好久没听到过的称呼,闻觉晓的心尖颤了又颤。
以至于让她恍惚到,没有辨别出这道声线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
对面坐下来一张笑脸,同姓温的男人笑起来,五官就和那个人不一样了。
因为那个人总是绷着脸。
——虽然在她面前的时候不是。
闻觉晓愣愣,扯出个笑问他:“什么好久不见?”
经过他的提醒,闻觉晓才想起来这个小学的师弟。
大概在什么时候有过交集,她忘记了。
她们的午饭算愉快,只是闻觉晓心不在焉。
饭后,师弟送她回家,两个人在街道上缓缓步行。
师弟健谈,脸上的笑没落下过,闻觉晓渐渐就被他带着,忘掉了一些笼在心头很久的情绪。
正和他聊到什么笑话,两个人笑弯了腰。
“我家就在前面。”闻觉晓给他指,同时扫过了街道的对面。
一辆劳斯莱斯。
他的车五年都没换。
闻觉晓的笑瞬间就僵住,嘴角自己成了下撇着要哭的弧度。
那边的人也看到她了,手上提着的向日葵和礼物都被冻结起来。
应该是刚开完新闻发布会,他穿着西装,刘海梳了一半背到了脑后。
天气太热,他挽了袖口。
简直和那年陪他谈生意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靠着车站,很明显地在等人的姿态。
闻觉晓和他对上眼,两个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师弟跟着她停下步子,问她:“姐姐,怎么了?”
闻觉晓的心脏正在遭受无形的一双手蹂躏,她摆不出正常的笑去回师弟,连把目光收回来都做不到。
两个人似乎对望了一个世纪,闻觉晓正打算动腿过马路找他,那边的人却擦几下眼睛,拎着东西就开了车门进去。
闻觉晓的腿就被锁住了。
车子迟迟没有发动。
闻觉晓看见他的脑袋埋在方向盘。
他还是这么喜欢哭。
指甲在拳头里不断划自己的手心,闻觉晓再也没有试过迈步子往那个人身边走去。
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明明很容易就可以回到过去,可是她迈不动腿。
她是懦夫。
在同一个城市里,她们也不会再遇见了。
进到家门,她坐在沙发,窗子的视野框住了那辆车,她可以看得很清楚。
只是霸满两只眼睛的泪水不允许她看仔细。
小漪是一直在家里的,妈妈这个时间已经去出摊。
宁漪靠近一言不发的晓晓,跟着她去看,刚好就看见那辆车开走了。
她认得出来,是晓晓的小大人。
闻觉晓扑到宁漪的怀里,眼泪一下子就打湿了小漪胸前的衣服。
她们再也不会遇见了。
都是因为她的怯懦。
晓晓在小漪的手臂里一直呢喃,小漪听不清她闷闷的声音在说什么。
在那家宠物殡葬公司附近的便利店解决晚饭的喻辛眠收到了几条信息。
温寄厚:【替我祝姐姐幸福。】
【那个男生很爱笑,姐姐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比起我,你们会喜欢他。】
喻辛眠能描摹出个情况的大概,心头的重压迫下来。
晓晓的选择是和他远离。
她很快地吸完了泡面就往家赶。
她知道现在的晓晓肯定在家里哭。
路上,要给温寄厚回信息的时候,喻辛眠那一句“晓晓也希望你幸福”被拒收了。
红色感叹号又一次成为了撕裂有情人的符号。
喻辛眠叹着气走了,被她丢在身后的那栋大楼里,面试官结束了公司的所有招聘面试,正在会议室商议人选。
分公司成立伊始,这几天企业里的大家都在加班。过了下班的点,这栋大楼里依旧灯火通明。
股东会分了几大任务,归婉负责人员聘请的这一块,现在正和人事部门开会。
讨论到了法律顾问的人员,人事部部长调出来一份简历。
红色激光笔在简历的文字上圈圈点点,归婉已经放大了眼睛,身子都往白板那里倾了一下。
“首选是这个,喻辛眠。面试的时候聊到她的业务,听说她毕业四年来,基本都在为弱势群体打官司。我们上网查到那些官司的资料,其实打起来挺困难的,但是她胜率是90%。业务能力过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也没签企业和事务所。
“我们的猜测是人际交往方面会差一点,或者看不上企业的名利。不过面试的时候,她看起来挺和善。”
说完,再调出了另几份次选的简历,继续给归婉介绍。
“就辛眠吧,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去联系。”等人事部说完,归总大手一挥,要来了喻辛眠的微信。
这晚回家,归婉到书房找归枕,意味不明地对他说了一句:“哥,辛眠姐姐真的很棒。”
正对着钢琴黯然神伤的归枕笑着回她:“那当然。”
碗碗走出门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好莫名其妙,这小丫头又搞什么?
老城区的那间房子里,简霖提了一大袋的烧烤啤酒,正和朋友们干杯痛骂世界。
下班的时候,法国男友来接她,两个人在车上又吵了一架。这一次简霖没哭,同样没说分手,只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来找阿眠她们。
“好想辞职!”
“无聊透顶的人生连染头发穿吊带都不允许!”
简霖对着饭桌喊,仰头闷下一整杯啤酒。
闻觉晓被她一激,举杯喊着附和她。
一餐饭下来,她们把地球骂了个狗血淋头。
季春花今天休息,在一旁听这些孩子吼来吼去,无奈地按着太阳穴。
要是她真劝她们放弃现有的生活,她们又都不乐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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