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十几道热切的目光里,喻辛眠开口答季天景的话:“嗯。还没。”
“怎么了?又失眠?要不要我明天再给你送几瓶褪黑素过去?”
“不用。不是失眠。”
季天景的话里关切太甚,有人已经嗅出来辛眠和他之间不一样的气氛,在偷偷拉身边的人低声讨论。
被拉的那个人是归枕。
归枕的双眼晦暗,滚着不安的暗火。
明知没了资格再管阿眠身边的桃花,他还是在听到季天景的声音时很不爽。
电话里那人叹一口气:“还在忙案子吗?辛眠,总熬夜对身体不好。在觉晓家?还是外边的咖啡厅?要不要我去接你?”
他的话里太熟稔,连喻辛眠经常去的几个地方都知道。
归枕不知道。
手指在发间烦躁地穿插,他的手搭到撑起来的膝盖上。
“不用。最近的案子都结束了。”
“是在看书啊?早点睡吧。”
“嗯。”
看他们的通话有结束的势头,同事们赶紧用口型暗示喻辛眠说那句话。
喻辛眠默默吸了几口气,张唇闭唇好几次,只吐出来个:“我。”
“怎么了?”
“我。”
“嗯?”
喻辛眠的喉咙滚了又滚,那四个字就是跟害羞的孩子一样藏着不肯出来。
季天景的耐心向来很足,更何况是对上喻辛眠。
他不说话,等着她继续。
同事们在催促。
喻辛眠一鼓作气。
——关掉了自己的麦。
“我自罚。”
同事们不肯:“啊——不行不行,感觉这个男生对你有意思,说不定你们就成了呢?”
“三杯。”
“不行。”
“十杯。”喻辛眠咬咬牙。
同事们没反应。
“二十杯。抱歉。我说不出口。”
没管那些人同意与否,喻辛眠打开自己的麦:“没事了,你早点睡。”
“好。辛眠晚安。”
“嗯。”
关掉手机,喻辛眠给自己倒啤酒。
一杯接一杯,喻辛眠的五官皱在一起就没松开过。
有酒液从嘴角偷跑,喻辛眠的手背贴上嘴唇挡着。
“别喝了。”归枕的手盖在她的杯口,声音沉过酝酿着大暴雨的厚重乌云。
“才五杯……”喻辛眠去拽他手腕,但怎么拉都拉不动。
感受到历来爱笑的归枕身上上了低气压,大家都不敢说话。
“我说了二十杯就二十杯。”喻辛眠守信,不肯毁约。
有人出声帮忙劝:“二十杯是有点多,要不算了?”
喻辛眠和归枕在用眼神对峙。
她看得出来,他不只是因为她乱喝酒生气,还有季天景的原因。
“莫名其妙。”喻辛眠对着他,没发出声音,口型足以让他看清。
归枕的神情一怔,趁机拿走了阿眠的杯子。
越来越多人附和:“是啊,算了吧,我们继续。”
“游戏嘛,主要是为了开心,不是说别的,辛眠别在意。”
喻辛眠容易上脸,现在脸颊印了两朵大红云。
她双手环胸,生闷气一样看着眼前空出来的地板。
大家的兴致没有被这个插曲打散,后来的问题和大冒险越来越大胆。不可否认,在场的人关系的确都更近了一步。
喻辛眠的运气确实和她想的一样不太好,闹钟总在她手里响。
或许也是因为她回答问题太过缓慢的原因。
那些问话让向来脑子清醒的她能一秒想出答案,但回答很难出口。
起初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三年前。”
接着是“上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
“最喜欢什么体位?”
“啊?”喻辛眠听着这大胆至极的问句,简直不敢相信是从一个温温软软的女孩子嘴里问出来的。
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
她不肯答,就又一次受罚。
受罚还不够,她还是得说。
无奈,她用别的方法避开这个问题:“太久没……忘记了。”
这一次的低头是因为不敢直视换到她对面的归枕。
同样是和异性有关的大冒险,喻辛眠再次失败。
已经喝下今天晚上不知道多少杯酒,喻辛眠的脑袋开始有点晕乎。
下一个问题正常一些:“如果前任找你复合,你会答应吗?”
归枕忘记了忌惮,不再用躲闪的眼神偷看,而是直直看她。
归婉同样,为哥哥捏一把汗。
“这个问题不难啊,辛眠怎么犹豫这么久?”
“不是一个渣男吗?肯定不答应啊。”
喻辛眠对上归枕的视线,他们之间隔了无光的晦暗,却能很清楚地找到对方的眼睛。
“辛眠,你不会要答应吧?”有女同事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出来。
“他结婚了,这种事不会发生。”
右边的人不肯接喻辛眠传过来的手机,“都说‘如果’嘛,是假设,辛眠你正面回答。”
良久——
“会。”她刻意低下头,藏住了自己的嘴型。音量也很小,只被周围两个人听见。
不过很快,这一个字就传遍了整个圆圈。
女生们都在为她不值,除了归婉是在高兴。
后半场,喻辛眠都垂着脸,再没有去有意无意看对面那个人。
闹到半夜一点快两点,大家才散场。
自罚了十几次的喻辛眠脑袋晕乎乎的,双脚像在踩棉花。
归枕几次想替她挡酒,她直接拍开他的手。还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跟她拉拉扯扯。
归婉扶着她,归枕紧跟在身后。
到床上闭眼,喻辛眠在酒精的作用下睡了一个小时。
在月光里睁开眼睛,她的头更是痛得不行。
从被窝里出去,喻辛眠没开走廊的灯,抹黑下一楼。
扶着楼梯扶手,喻辛眠一步一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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