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出了眼泪,两张脸上的水光融到了一块。
“就十月吧,我现在打电话。”归枕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真的会那样丧心病狂,但是能躲一时就一时吧。
听他挂断电话,喻辛眠牵着他的手说话:“我们去见见妈妈。我还没告诉她。”
在微信里说过了,还得去墓地里当面说一次。
车子停在墓园的停车场,归枕手里捧了一束白菊,喻辛眠在前面牵着他带他走。
辛夷的照片旁,那两块地依旧空着。
整个墓园几乎都立起了石碑,只有这两处空空如也。
喻辛眠扫了一眼,没多在意,和阿枕站定在妈妈的前面。
辛夷的祭日刚过不久,喻辛眠她们带来的花朵枯萎在墓碑前,却还没有凋零。
归枕很自然地开始跟辛夷说话,做了很多保证,还跟辛夷道歉,说让阿眠难过了三年。
喻辛眠是在一侧旁听的角色,她心里滚着句子,耳边在听阿枕的话。
嘴角就来了浅浅的笑意,手指勾紧了他的。
“妈妈,再见。”
听到阿眠的道别,归枕惊诧地看了她一眼,但旋即就漾开了带有理解意味的笑。
“辛眠?”
一道总让归枕烦躁的声线从她们侧边传了过来。
是季天景和他妈妈。
两双男性的眼睛堪堪对上,彼此都微皱起了眉头。
“天景、阿姨。”
“是妈妈的好朋友。”喻辛眠在他耳边轻声说,虽然这句介绍有点多余。
季妈妈在辛夷的葬礼上见过归枕,只是一时间没想起,于是就问:“这是?辛眠交新男朋友啦?”
她瞥了几眼自己的儿子,手掌搭上他的肩捏了一下。
喻辛眠摇一下头,给他们正式介绍:“和以前是同一个,现在该叫未婚夫。”
左手被归枕抬起,贝壳手链往下滑了一圈。
那个求婚戒指被眼前的母子看清。
归枕上挑一下眉毛,话语很乖的在叫:“阿姨好,天景,好久不见。”
“天景”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咬出来的。
喻辛眠偏头看他,见他脸上一副暗自较劲的样子。
心里来了笑意,她轻声笑了一下。
嘴角上柔和的弧度下降,季天景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察觉氛围不对,季妈妈赶紧开口打圆场:“啊……辛眠订婚了啊,没听你外婆提起呢。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办婚礼?”
归枕替阿眠回答,还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到时候给阿姨和天景发请柬,你们如果来了,阿眠和外婆都会很高兴的。”
季妈妈应下:“好好,新婚快乐啊。”
四个人即将错过的时候,季天景拉住了归枕。
喻辛眠眯眼看他,把阿枕往自己身后一拽。
“做什么?”
季天景的喉结滚了滚,眼睛没有精神地懒下去。
他说:“百年好合。”
喻辛眠的神情松动,对他道谢:“谢谢。”
扯一扯归枕的手,归枕笑得很欢,学着阿眠说谢谢。
回到车子,归枕的神色依旧雀跃。
他的幼稚又来了。
喻辛眠无奈地笑,让他快点开车。
路上,归枕突然想起:“阿眠,这三年里,你和季天景联系很多吗?”
团建那天晚上的问题,他还没得到阿眠的答复。
扭头看他的侧脸,喻辛眠把具体的情况都跟他说了。
主驾驶上的人更是开心,摇头晃脑,手指一点,播起了曲风轻快的歌。
“季天景果然比不过我。”归枕得意地翘起了眼尾和嘴角。
看他这个样子,喻辛眠忍着笑,故作思考的样子,语气平淡如往常她在分享自己的事情:“外婆倒是很希望我和他在一起,这三年还拿了很多不同男人的照片给我。”
甩着尾巴的大金毛听了这话,身影顿时消沉。
“要不明天,我们就去外婆家?”他和阿眠的外婆只在几次过年时的视频里见过,还没去正式拜访。
“快办婚礼的时候再请他们过来就好了。”公共交通总会和别人接触,归枕容易染病。
“把外公外婆的微信推给我吧,我去跟她们聊聊。”
喻辛眠翻出妈妈家人的联系方式,一一给阿枕发了过去。
当天晚上,归枕一个又一个消息框去问好,凭借真诚的话语,收获阿眠家人的一致喜爱。
喻辛眠揉一揉他的头发,心说这家伙还真是厉害。
“阿眠,你是不是在偷偷夸我?”
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喻辛眠没否认:“嗯,觉得你很厉害。”
黑色的眼睛一弯,瞳仁里的意味一变,欺身上来调侃:“还有更厉害的。”
拍开他去摸索她扣子的手,把他推了下去:“下午都来过了,累死了。”
提起下午,喻辛眠背过身去的同时,脸颊一红。
她们从墓园回来,车子停在车库。
归枕给她卸安全带的时候,两个人近距离对上眼。
他的脑袋往前一探,她们就开始了接吻。
深入到喘息的地步,归枕的话语忽然暧昧:“我们还没试过在车里。”
喻辛眠心里一惊,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不敢相信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别太放肆了,碗碗她们都在。”
归枕故意倾身过来,去看副驾驶的车窗。
“车都开走了,现在只有我们。”
“你不上班了?”
抬手看下时间,离下午的董事会还有两个小时。
“时间很够。”
“不行!这里怎么能做那种事?”
归枕埋到她的脖子,找着她的肌肤,热气喷过去:“反正游泳池和书房都试过了,这里也可以试试的。”
一些大学时候暑假的记忆涌了上来。
喻辛眠的体温逐渐发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太羞耻了。
但是她推不开归枕。
“阿眠,你其实很想。”摸到某处的湿润,归枕吊着一边嘴角,在她胸口说话。
“但是这里,我主动不了,得阿眠你来。”
一阵天旋地转,喻辛眠被他双手掌着,莫名就到了主驾驶,坐在他身上。
方向盘硌着她的腰,她动了几下,蹭到归枕的大腿,惹来他几声粗的呼吸。
事已至此……
喻辛眠关掉了家里的所有监控。
第一次在上面,喻辛眠不敢看他。
归枕使坏,掰过她的脸,逼着阿眠对上他的眼睛。
他把座椅往后调,免得阿眠的腰总撞到方向盘。
像是要给喻辛眠鼓励似的,归枕的喘气比以往都夸张。
喻辛眠的脸坠到他的肩头,手捂上他的嘴巴:“你能不能闭嘴。”
“可是我很舒服。”
“阿眠觉得,这个姿势怎么样?”
在车里,好刺激。
掌控主动权,蛮有意思。
“以后可以继续。”喻辛眠绕弯子回答。
漏洞被归枕抓住:“继续在这里,还是继续让你来?”
他笑得蛊惑,挽住她的头发,在咬她的耳垂。
喻辛眠:“……”
她狠狠动了一下,想惩罚他,结果自己先软了下去。
一切结束,她还在他的怀里。
归枕的手指在梳她的头发,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和阿眠有我们的孩子呢?”
“不知道。”
喻辛眠却在心里估算,照归枕这精力,她们怕不是要三年生俩……
“阿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得再努力一点才行。”被推开的归枕又爬上来,把阿眠翻过来对着他。
“我明天要面试,得早点睡。”
手上没有案子,喻辛眠这段时间很空闲,她打算再去跑几个律所和企业,看看能不能签多几份工作。
“好吧。”归枕听话地退开。
喻辛眠去捏他的脸,撑起上半身看他:“看来医生把你治得不错,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
“那我就可以陪阿眠很久了。”
“嗯。”喻辛眠嘴角弯出个弧度,在他怀里睡下。
一直到八月底,她们的生活都没什么改变。
归枕天天在日历上画叉叉,算着婚纱照和领证日期的到来。
喻辛眠跑了几次面试,又是杳无音信。
她现在已经放平心态,想着总有机会会到来。
日日在家里待着,喻辛眠和归家妈妈爸爸的相处早没了尴尬。
归枕他们都要上班,喻辛眠闲暇的时候看看书,经常跑回晓晓家跟小漪待在一块。
有一回,归枕来接她回家,露脸在了门口。
宁漪看见他,每个人都来不及关门。
但是小漪身体抖了几下,就没了任何反应。
屋内的其余四个人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接着就有水意缓缓爬上她们的眼底。
闻觉晓和简霖抱着小漪,都在说:“太好了。”
可是,等到她们想试着让宁漪出门的时候,小漪又一次跌在楼梯,来了神志不清。
“没关系,小漪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宁妈妈摸着女儿的头,已经很为她高兴。
渐渐的,归枕就能到觉晓家一块儿吃饭了,宁爸爸也在桌上。
这是三年来,宁爸爸第一次和女儿重新面对面。尽管女儿还不能对他的话做出回答,也足够让他把咸涩的泪混到饭菜里吞下了。
九月初,在喻辛眠工作上的新进展到来之前,有另一个她的新身份先到了。
生理期推迟了一个星期,还迟迟没有征兆。
喻辛眠终于发觉不对,给归枕发去信息:【下班带个验孕棒回来。】
阿枕:【!!!】
没等下班,归总早退了。
拎着药店的小袋子,归枕从车库一路跑回屋子,在书房找到了阿眠。
归枕把阿眠圈在怀里,结果快出来的时候,脸赶紧埋到她的肩膀。
“出来了吗?”
喻辛眠从书里移了下视线,又移回来:“还没。”
十秒钟还没过去,归枕又问。
“你自己看。”
喻辛眠把那长条塞他手里。
“不行不行,我不敢。”归枕把它安稳地放回桌面。
仿佛闻着阿眠身上的味道过了一个世纪,阿眠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淡淡地响起:
“两条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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