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花进入八月,最烈的太阳孜孜不倦地每日爬起来,挂在天空照耀整个人间。
选定在这段时间拍摄婚纱照的归枕突然有些后悔——虽说天气提供了最好的滤镜,但是这温度实在熬人。室外的拍摄,让他出了好些汗,差点花掉了妆。
喻辛眠的汗不容易发出来,顶着精致的妆容跑了一整天。
两个人讨论过后的婚纱照形式定为校园风格,那一天去翻衣柜,在写真馆里换上七年前那套黑白校服的时候,喻辛眠和归枕都有些恍惚。
她们的视线落在镜子里的对方身上,就这样在镜子里久久对视。
喻辛眠和归枕的样貌变化都不大,可怎么说也多了些成熟的痕迹。许久没有穿回学生时代的衣服,似乎一下子就把她们拉回了高中初识的那三年。
挑在周末去拍,这样就能申请进入市一中,还不影响学生们上课了。
为了找姿势的灵感,摄影师问,有没有对她们两个来说很特别的时刻。
归枕脑海里的记忆太杂,还没梳理个清楚,阿眠就把腿腿抱起来,说:“有。”
摄影师听着喻辛眠简短的描述,抱着照相机频频点头。
响指一打,灵感降临。
镜头下,拍到喻辛眠的背影,再过去就是归枕抱着腿腿对她笑;
接着是一张侧面图,两个人手牵手,归枕在前面带着喻辛眠跑;
还借到了一间教室,规规矩矩地坐在相邻的课桌前,两个人在传纸条;
教室的仪容镜里,拍下了在镜子里对视的喻辛眠和归枕;
操场上,喻辛眠抱着膝盖坐,腿腿在她的大腿上冒一个头,旁边是抱着扑扑脑袋的归枕。
两人的重要时刻拍完,摄影师还照了几张校园婚纱照常有的姿势。
接着是去换装,喻辛眠穿一件轻婚纱,归枕换了套西装,按着刚刚一模一样的构图、姿势和背景,把校服替换成了婚纱。
步骤略显繁琐,从早上九点直拍到了下午三四点。
把衣服换下,假睫毛卸掉,回到副驾驶,喻辛眠累得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
“阿眠,去不去吃饭?”
“累。”
“也行,那回家。”
“算了。”
回家还得归枕做饭,他今天也累得够呛。
“那吃什么?”
喻辛眠摸一摸腿腿的脑袋,回他:“和你第一次溜腿腿吃的店。”
一家面馆,喻辛眠和归枕后来常来,归枕和老板混得很熟悉。
叔叔常给她们两个的碗里多放一勺肉,还会来和她们唠唠家常。
见归枕春风满面,叔叔问清来由,一高兴,又给她们抖多了两勺牛肉。
一碗面嗦完,两个人肚子撑得不行。
干脆就把车子放在这边,两人牵着一猫一狗散步回家。
婚房买在了新城区,离阿眠的家和甜品店都很近。
三年前大学毕业,归枕回国后就去看房子,等阿眠暑假回到市里,就挑好了位置。三年时间,装修早早结束,甲醛那些有毒气体也完全散掉了。
阿眠的律师执业证书到手,归枕就央着她搬出来一起住,她们已经过了同居生活好几个月。
推开家门,一天的奔波下来,喻辛眠连练琴的心思都没了。
洗个澡,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结婚证是在两个月前的六月二十四号领到手的。
归枕特意挑了这个日期,因为这是他和阿眠正式在一起的纪念日。现在就成了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
那一天,归枕说要找领证跟拍。幸好是在婚纱照拍摄之前就领好了证,不然怕是喻辛眠听到“拍”就要来了疲惫。
和摄影师碰上面,归枕嘱托让她侧重于抓拍,就用不上拉着阿眠去刻意摆动作了。
站在宣誓台前念誓词,不仅这对新人湿了眼睛,在底下看着的闻觉晓同样。
温寄厚替她擦眼泪,扣紧了她的手。
听说姐姐要来看喻辛眠领证,温寄厚想着不如和姐姐也跟着把证领了,但是姐姐不同意。
“你还没有跟我回家见过我妈妈。”
两个月来,几次从黄金店出门,在车子上被拒绝,温寄厚难得没有用委屈来讨闻觉晓的心软。
“我……不太会和长辈相处。”温寄厚低着头,是很难才见得到的示弱。
知道他家里亲情寡淡到近乎是没有,闻觉晓捏几下他的脸,夸他:“可是你在生意场上和那些大人交流得很好啊,你还能把手下比你大很多的人都统领得很好。”
“说明你可以。”
对上闻觉晓眼睛里的认可,温寄厚扫掉了一些心虚。
姐姐凑过来,亲了他一口,给他更多的鼓励。
身子坐正,闻觉晓激他:“在你得到我妈妈的点头之前,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
这一招十分奏效。
温寄厚捏着方向盘,当即就问:“阿姨什么时候有空?”
答案是两天后的晚上。
季春花知道要见温寄厚,同样紧张到在家里来回踱步个不停。
闻觉晓安慰完妈妈,又要安慰牵着她去买礼物的温寄厚。
她不觉得累,心里偷笑个没完。
明白温寄厚会焦虑,闻觉晓拜托辛夷阿姨她们和妈妈一起去饭店,而她去陪着温寄厚。
高档饭店的包厢里,提前得到消息的简霖和宁漪早早从国外飞了回来,刚好就在常花做一段时间的休整,等到参加完阿眠的婚礼再规划下一趟旅行。
在门口站了好半天,闻觉晓还没有见过温寄厚这么紧张的样子。
她翻出来过温寄厚很多小时候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冷着表情,淡然看整个世界,像那威武的雄狮之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害怕——尽管是小小一个的他,坐在一众商业大佬之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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