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我好像走进了什么陷阱。
一环,绕一环。
“见我干什么呢,他想要永生?”
这话我问的违心。
毕竟我已经知道太宰先生想干什么了。
如果侦探说的全部正确的话——太宰先生的目的,是那个想要复活的人,并且我已经答应了他,配合我完成工作,我就可以帮他。
想起刚刚自以为掌控了全局,肆意逗弄太宰先生的傲慢,我用笑容掩饰尴尬。
被算计了呢。
侦探定定的看着我,没有答话。
我轻咳一声。
借用太宰先生的一句话,我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
这对我这种以俯视获取愉悦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侦探和太宰先生必经是一个公司的。
没必要专门来破坏太宰先生付出生命代价也要捣鼓出的想要复活某人的计划吧?
“因为太宰错估你了。”侦探看着我,又是让我很不舒服的目光,像是提前拿到了剧本的人闯入游戏场,寻常玩家的不悦:“他得到了不完全的情报,他太着急了。”
“像我们这类人,都有个众所周知的弱点——傲慢。”侦探眯起眼,笑起来:“是吧?”
我抬手的动作一顿,塞西莉娅趁机飞到我的手腕上站稳。
良久,我开口:“所以呢?”
“他是我的同伴,我不能放弃他。”侦探又喝了一口波子汽水,笑容洒脱,像孩童似的:“所以我想委托你在我死后也负责整理我的遗物。”
他知道委托我整理遗物代表着什么,但为了他口中的‘同伴’太宰先生,他不在乎。
我将塞西莉娅平举在胸口,去抚摸它油光水滑的羽毛。
思量过后,我说:
“可以。”
奋不顾身的情感和自愿牺牲。
这正是我喜欢的人类品质。
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例如,侦探有些话与现实其实……逻辑不通?
思来想去,我只将这种感觉当作错觉,因为我不是个喜欢内耗自己的人。
走一步看一步,如此便好。
*
送走侦探后,我看了眼时间。
17:45,距离工作结束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难以想象,我竟然和一个活人交谈了这么久。
不过想到这位聪明的侦探以后也会成为我的客人,我心情就好多了。
一口气喝掉剩下的樱桃果饮,我将空瓶子和垃圾丢到一起,抱着整理箱离开了太宰先生的家。
其他整理出的垃圾,还有那两床被褥,我已经联系了货车司机拉走。
垃圾的归宿是垃圾站,被褥捐给了孤儿院。
这个方案是由我提出,再由遗物的拥有者太宰先生补充完善的。
我是开车来的,车子就停在太宰先生居所公寓楼下,在大片的凌霄花的簇拥下。
太阳落下,橘色的黄昏大片大片的铺开,让天地都为之染了色。
我把太宰先生的遗物箱子放在副驾驶上,抽空去了附近的那个居酒屋——就是我在网上看见,期待了很久的那家,打包了一份双人餐,才回到车上。
塞西莉娅从树上飞下来,叼走我专门为它要来的装着三文鱼边角料的袋子,不知道飞到哪享用去了。
这就是养异能的好处,不用担心它会被人打死或者走丢。
我开车回了我在横滨的临时居所。
地方不远,离太宰先生的公寓开车半小时,附近有个警察署,除此之外,就都是居民楼了。
正当我庆幸打包了饭菜回来时,余光突然瞥到角落。
一个金色长发、红色洋裙,如洋娃娃似的小姑娘站在那,似乎在等什么人,见我看她,还甜甜的笑起来,伸手向我挥了挥,极其讨喜。
我对活的孩子的耐心比对活的大人要多一些,于是也朝她点头笑了下算回应。
把饭菜放在整理箱上,一同抱着,锁好车,一回头却发现那小姑娘不见了。
回家了吧。
我没把注意力过多放在这上面,加快脚步,回了我租下的公寓。
拿钥匙打开门,不知什么时候吃完饭的塞西莉娅也跟回来了,它擦着我的衣角,离弦的箭一样冲进屋子,速度太快,空中甚至飘了半根黑色羽毛。
“塞西……”我无奈呵斥了它一句,也侧身进了门。
太宰先生的遗物箱被我放在了玄关柜上,饭菜的客座则是餐桌。
居酒屋的包装采用双层包盒,外层塞了冰袋,里面是两份摆盘精致的餐点。
餐前菜是海藻丝和百香果章鱼足,刺身选了我不太喜欢的鲷鱼,好在寿司的金枪鱼中腹和星鳗弥补了这份不足,最后的主食我分别选了天妇罗盖饭和鳗鱼饭,搭配可燃乌龙。
我将食物面对面摆成两份,抬手看了眼时间。
三……二……
猩红眼睛的乌鸦振羽落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作黑红的烟。
“天亮了吗?”
毫无形象,动作几乎和四仰八叉没什么区别的青年敞着两只长腿出现在餐桌对面,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盖在嘴上,正忙着打哈欠。
我跪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的答:“晚上好,太宰先生。”
天没亮,但黄昏的逢魔之时短暂的结束了。
“哦哦,晚上啊。”太宰先生勉强坐直一点身体,目光扫过桌面,似乎兴致缺缺:“这是宴请吗?我可没钱回请。”
“放心享用吧。”我回他:“有人付过钱了。”
侦探临走前,我想起从太宰先生那里翻出的那张卡,并委托侦探还给那位叫‘国木田’的好心同事,但侦探看了那卡几秒,没有收,他告诉我:
‘这张卡你拿去吧,遗物整理师的委托费可不低,不是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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