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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那身体遵医嘱的话,根本不能喝酒,他出面组局一方面是他知道强气女喜欢凑热闹,哄她开心,另一方面是没有什么过节是一顿酒解决不了,土方之前和西索有点不愉快,正好借机撮合撮合……怎么又是西索,不行,在我短命之前我得找他谈谈!不过谈之前我最好做做功课,掌握一些语言技巧,不能叫他把我给谈了!
在往酒店前台走的路上我及时醒悟过来了,之前我已经去过一次了,要是接二连三地询问,经理就知道我和这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大概率会把洛神扣下,不会再轻易让我把孩子带走,不然一旦发生点啥意外,酒店也得摊上责任。
这要是游乐场就好了,在公共频道用大喇叭循环播放:洛神小朋友的家长请注意,您的孩子正在失物招领处等您,请您速去认领……不过我怀疑制裁者听到了也会装死,他要真负责任,能放任人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抄走他儿子?还是一个百米跑不进十秒的人贩子?
“您这里有防蚊的喷雾吗?”来都来了,索性请前台姑娘帮我找驱蚊喷雾,“那种抹的花露水也行……谢谢!”接过细长的绿瓶瓶,我领着小朋友坐到落地窗外的露天台阶上。
天色渐暗,外面布景的灯亮了起来,“诶?你没被咬吗?”再苦不能苦孩子,我忍着痒想先给洛神抹,但发现他皮肤白皙细嫩,抬抬胳膊,抬抬腿,找遍他露出衣服的地方,一个小红点都没有?倒是我腿上被叮了两个包,已经被我手贱地用指甲按上了十字,如果再没有止痒药,我还打算把“十”按成“井”或是“米”……
他以为我刚刚查看他身体就是传说中的“又啃又抱”,低着头不敢看我,耳根发红,一直忍耐着,但发现我放开他,转而把奇怪的薄荷味东西往自己腿上抹,又好似有些失落我的移情别恋,抬起头问我说:“这是什么?”他说话一点也不结巴啊,为什么他们叫他小结巴?而且对孩子来说,抚触也很重要,他爸没抱过他吗?
“花露水……抹上就不痒了。”我边抹边说,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我腿上的小红包,好痒……我忙笑着躲开。
“这是什么?”原来他问的不是花露水,而是我的包,我懵了懵,诧异地说:“蚊子叮的包啊,你没被咬过吗?”
这什么家庭条件?仙境是吗?不会他长这么大连蚊子都没见过吧?
亏我还一直以为在死亡和蚊子之前人人平等呢,“就是这个!”正说着我眼见着一只花腿蚊悬停在我胳膊上,我一巴掌拍上去,蚊子给我一个嘲讽脸,潇洒飞进暗处,好奇怪,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不下三只蚊子盯上我了,可我旁边的大少爷明显更香甜……
“它们的针嘴能刺进皮肤,分泌出一种唾液注入进人体内稀释血液,血液被淡化后,它们就能把血吸上来了,但这种分泌物就留在人体内,皮肤受到刺激,会拱出来这样一个鼓包,还会痒,但千万千万不能挠……”
我把我会的全说了,再问我也不会了……
见他盯着那个小红点看,好像在说“没挠怎么这样了”,我汗颜地说:“这是我雕刻的艺术作品,和米开朗基罗学的……”别再问了,偶像剧的话这时候应该出现一个不懂科学的暖男帮我吹包,还边吹边问我好点没有,让观众觉得这个包没有长我腿上,而是长他脑子里。
小朋友没问我米开朗基罗是谁,若有所悟地说:“原来是吸血的虫子,它们不会叮我。”所以他其实见过蚊子,也就是他说的那种“吸血的虫子”,只不过因为他从没被叮过,所以没见过蚊子饱餐后的肿包?
“为什么?”但我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笃定蚊子不咬他!
“它们很害怕我,会逃走,躲起来,宁愿饿肚子死掉……”他想了想,说:“可能……它们只是讨厌我。”
“……………”差点真拿他当普通孩子看待了,凌驾他人的特殊有时候也是一种歧视。
好像制裁者的血是有点诡异,像生化武器似的,但没听鲁西西说他儿子也继承了这种血……
如果洛神也继承了这种血,胎儿的脐带连着母亲……他妈妈怎么生下他的?
“你……干嘛!”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湿湿的东西被他蹭到我腿上,红色的,“你干嘛!”我惊叫一声,扯过熊孩子的手,嫩嫩的小手掌心被他自己划出一道口子,血正往外冒,蜿蜒到手臂上……
他看我在涂花露水止痒,知道我不喜欢蚊子,而蚊子又害怕他的血,所以他就把自己的血抹我身上……
我又气又急,“你这个……你这个……”我不是碍于权势不敢骂他,我是想到他也是好心才没骂出口。以血驱蚊?搞什么?封建迷信吗?那要是哪天有人病入膏肓了,你是不是还打算割肉入药?!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帮了我,我还气急败坏,仿佛我是个奇怪的人,他眨眨眼说:“它们不会再叮你了。”
“…………………”我倒宁愿它们叮我了,虽然恨不下心来打骂他,但我黑着一张脸,一句温言细语都没说,省得让他以为这是个值得鼓励的行为,以后变本加厉!
“花露水我用完了还给您,谢谢了,另外再麻烦问一下……您这儿有医务箱吗?好好,创口贴也行……”我遮遮掩掩地回到大堂的木椅上,真怕酒店前台记住我这张脸……人贩子外加虐待儿童,数罪并罚牢底坐穿。
不过今天俊男美女扎堆出现,他们有着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一般的逆天颜值,争奇斗艳,梦想照进现实,目不暇接的前台姑娘也没功夫记我。
处理完伤口,我才轻松了一点,只是看着吓人,伤口不深也不大……眼睛落在创口贴上,医务箱里的大号创口贴用光了,只好挨着贴了三张小的……看着看着,怒从心头起,这孩子怎么想的?!
我压了压火,跟他说再怎么样也不能自残身体,“听见了吗?”更何况只是被蚊子咬了这种算不上事的事,还有什么能比他自己更重要?孩子没轻没重,我不该生孩子的气,应该生家长的气,可家长是混蛋也不能成为孩子不自爱的理由,身体是自己的……
也多亏了这不是我孩子,要是我亲生的,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瞧他干的这叫什么事儿!本来还想买根冰棍给他,我气呼呼地看了看表,再过一小时再买!得留点时间把两件事间隔开,我得让他明白,犯错的熊孩子是吃不到好吃的冰棍的!
但我发现真的没有蚊子绕着我飞了,不止蚊子,刚刚石子路上的飞虫在我面前绕了一个夸张的弧线,原本悠哉的空中漫舞,忽然战斗机一样,一头扎进草丛堆,呃……我是不是百毒不侵了?
因为穿的短裤,周围来来往往的,总有人的目光被我腿上那一抹鲜红吸引,虽然已经简单擦过,但血干了之后凝成渍迹,得用水洗一下才能弄掉……
“少爷。”有人突然在背后出声,我回过头,护住小朋友,“你认识他们吗?”
洛神没吭声,直接朝对方走了过去,看来是认识。
我才收起架势赔笑,竭力表现以证明自己不是人贩子……可洛神手上有伤,我腿上有他的血……这有点百口莫辩的意思啊……
我硬着头皮解释说:“我正到处找你们呢,你们怎么不看好孩子?我和你家少爷是恰好遇上,是不是洛神?我刚刚还在澡堂门口看到一个和大人长得很像的人,但大人怎么会去混浴泡澡呢,大……大人呢?我可以自己跟他解释,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都是误会!”
希望到时候我能解释得清楚吧……
“我讨厌你。”路过我的时候,洛神的眼睛冷漠地瞥向我的腿,仿佛在对陌生人说话,我恍了下神,才发现我没听错……
可能是我刚刚太凶神恶煞了?他原以为能得到我的夸奖,再不济也是感谢,结果等来的却是我劈头盖脸一顿数落,也许他觉得心意被践踏了?
脑中念头闪过,他刚刚看的是我腿上的血迹……那是他的血,他不会是以为我嫌他的血恶心吧?
“等一下……”我忙出声想喊住他!
“请留步。”被接小朋友的人拦住,我有点不放心地在后面张望,但他们似乎不打算让我跟过去,“那个……你们是带他去大人那里吗?大人在哪儿呢?”
表现得太积极我又怕他们以为我要讹他们……
其实真要我去跟制裁者解释,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给他磕磕头……没有佐助卡卡罗特那样能炸地球的角色傍身,我根本不考虑单刀赴会。
看洛神跟着另外两个人消失在视野尽头,我想走不敢走,搓了搓手:“那我……”
“您就送到这里吧,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大人并没有说要见您,请自便。”
面前的西装男朝我微一点头,也走了。
这……就完了?你理解我什么心情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心情!发生得太快让人觉得不真实,我第一反应是有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这确实是真的,没有回马枪……
没想到……最终事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对啊!我一拍脑袋,制裁者什么人啊,我配跟人家结梁子吗?就像叮我的蚊子,它叮我我拍死它就完了,我压根不会觉得它冒犯了我,顶多是有点讨厌,它也就值这么点情绪……在制裁者眼里我可能还不如一只蚊子呢!我真是白担惊受怕一下午!怎么没人点醒我呢?
但我往电梯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又坐了回来……怎么办,我现在完全不想回去!
孩子是还回去了,但我发现,我的烦恼一点也没有变少,真不该顺嘴问林玄要不要来住,真不该答应总司说晚上有空,我一下下抽自己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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