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先睡一会儿,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清。”
惫懒的打了一声哈欠后,整个人便伏在了桌案上,露出了半张俊逸的脸,眼睫颤动着,发冠未曾束起的那几缕发丝散落在了嫩白的脖颈上,靛青色的衣袍很是霸道的占了大半张桌子。
万事开头难,晏清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便寻到了一位合自己心意的主公。
按理来说他还是想走南闯北的多逛几年,先不急着去辅佐别人,本来一切的一切是计划的好好的 ,奈何刚从兖州走到徐州便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只不过是短短数日相处,别让自己有种知己的感觉。
至今想到初见那会儿,晏清还是不由啼笑皆非。
晏清依旧记得那会儿自己才刚到徐州不过两三天的时日,刚来便有些诧异于这种太平的景象。
怎么说呢,在他的印象当中与世家大族作对,不论怎么说经济之类的总归得衰竭一点,但是吧,令人惊讶的是,这儿依旧被人管理的井井有条。
虽说徐州粮食产量丰盛,但却也被许多人觊觎着,能管理成这样,先不论那些流言蜚语是否是真的,单就凭这能力,确实担得起一方霸主。
两人的相遇是在一间茶馆。
“上回我们讲到了这前任徐州牧呀,那可是一个大贪官,为了升迁那可是无所不用啊,曾经就有那么一次,为了凑齐钱财去讨好上层的官员,听说还是个二品官老爷呢!”
“嘶——”
立马便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大个官呐!”
“可不是嘛,那前些年的税收可谓是越来越高了。”
“也不对吧,俺听闻那些收什么钱的,是要中央的那些大老爷去管的。”
听到有人质疑自己那人当时就不乐意了,“嘿,我还能骗你不成?就那个,虽然说咱们那些种田上交的钱确实没有便多,不过那些年你只要上个街,没花那么一吊钱那是回不来的。”
“什么?居然要花这么多吗?”听的人诧异的表情很好的满足了方才人的虚荣心,顿时有些得意洋洋,接着又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几个实例来证明。
“那可不是,就那个,那个,咱们那条总是去买卖东西的那条街,只要你走上去,就要交五个铜钱呢!”
说书的人重重的咳一声,又拍了他面前的那张桌子,很是满意自己引起的反响。
“那咱们接着说——那时候什么情形我们大伙儿可都知道,我可没有说大话啊……”
“却说有一次,城西街上的一个恶霸,那可是无恶不作……”说书人讲到关键时刻激动的面红耳赤,与台底下的看客有的一拼。
“就是这时,我们的徐州牧来了,只见他一把抓住那个恶霸,就这么一踹,嘿嘿,那恶霸就直接被踹倒在地 ,连牙齿都掉了几颗!”
“踹的好!”
“这种人渣就该这么做!”
“好——!”
底下一片喝彩声。
“再来一个!”
“对呀,再来一个!”
“哎,别急别急,容我先喝口茶。”
见底下听客激动的模样,说说人又是不慌不忙的来了一个故事。
“还有那么一次……”
百姓们对于封玦极力惩处贪官污吏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赞扬,说书人在台上讲着徐州牧智斗贪官,底下一大片喝彩的声音。
晏清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兄台在笑些什么呢?”
晏清的思绪刚刚飘远便被一声给唤回来了,一回神便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 ,“徐州人民生活富足,焉能不笑?”
“那兄台是如何看待徐州牧的所作所为?”少年又凑近了几分,“兄台不介意我待在这儿吧?”
“当然。”晏清笑着推过去一杯茶,“徐州牧此番作为虽说是大快人心,却也欠罚考虑。”
“哦,怎说?”少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世道还没彻底乱呢,便着急与世家大族做出一派宣战的架势,虽说短时间内是快了人心,但是与长期发展确实不利。”晏清这一番可谓是分析的格外理智。
“那却也不然,总不能看着那些贪官们鱼肉百姓而不作为吧,这样那等人又有何异!”看少年的模样似是格外愤恨的那些人。
“倒也不错。”晏清也没有与他争论些什么,反而一脸笑意的表示了赞赏,“毕竟现实嘛,总不可能那般理智的,若真能这般岂不是人人都成了圣人?”
“你倒是为数不多这么认为,很是少见。”
“徐州牧损害的可是世家利益,你还指望世家培养出来的那些文人们能为他说些什么好话?”晏清舔了舔唇角,“我嘛,寒门士子一个,自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的。”
“那兄台此番可是要去往哪方?又是要见哪个诸侯人物呢?”少年说着又凑近了几分,眼眸里露出了几分好奇,“哪位才能得到兄台的赏识认可?”
“此去本就是想随意逛逛的,没有任何目的。”晏清耸了耸肩,“对于那些人自是要去观察一番的,等遇到了再说吧。”
“你看我如何?”
“嗯,难得的赤子之心,不过嘛……”晏清故意吊足了少年的胃口。
“不过?”
“行事作风虽略有些不成熟,但也是人成长的必经之路,若真想要出仕,那可得好好磨练几番,这番莽撞,可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少年撇了撇嘴角,“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些什么个不同呢。”
“能有什么好说的,你我认识才不过半刻钟,我对你都不曾了解。”
“那现在呢,要不要了解一下?”
“我了解你做甚?”晏清挑眉。
“说不定哪日里咱俩便一起从事了呢?”少年又凑近了些许。
晏清又笑了笑,把人向旁推了推,“虽说是莽撞,但这份心思着实难得。”
少年眉眼一弯,“如何?”
“跟你从事,估计很是愉快。”
“那说好了?”
“谁和你说好了?”晏清笑了,这人倒是挺会顺杆子往上爬的。
“不是你说和我从事会很愉快的吗?”少年嬉笑。
“这么轻率可不行,我先考你一考。”晏清挑眉。
“那是自然,请。”少年自信万分。
“如今天下诸侯并起,从南至北少说也有那么五六个诸侯准备自立为王,以你之见他们当之如何?”晏清发问。
“这我倒是不知。”少年很是直白的耸了耸肩,“但我知道枪打出头鸟,虽说法不责众,但他们一定到不了最后。”
“那么第二个问题,如果你去择主,会把什么作为第一要素。”晏清。
“知人善任。”少年道,“作为一个优秀的主公,他可以不通兵法,不知谋略,因为这些都是臣下应该做的,但他必须虚心,善于识人并且懂得用人,观古今成大事者,无一不具备这种品质。”
“不错。”晏清确实认可了少年的话。
“那现在你观我如何?”少年再次发问。
“嗯……”晏清笑了,“如果哪一天你寻到了明主,记得吱呼我一声,一定赶到。”
“其实,我已经找到了。”
“哦,这么快?不考察一番吗?靠谱不?”晏清。早早便看出了这少年桀骜不羁的性子,倒是很好奇哪位人儿能收得下他。
“我叫封玦。”
“哦……嗯?!”
晏清瞬间惊呆了。
他知道徐州牧很年轻,但也没想到竟是这等少年,本来还想着要是哪一日,他俩或许能同时辅佐一名主,谁能想倒他竟是徐州之主。
不过正好,半推半就的便留了下来。
晏清对于这个结局心底其实还是有几分欢喜的。
奈何白手起家的某人文臣武将都缺得很,虽是一州之地,能提拨上来当个顶梁柱的却没有几个。
导致一身惫懒性子的晏清也被迫干起了一堆的活。
当然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和主公一同建设这天下不是更加令人心动吗?
这几天着实是累的很了,才趴下没一会儿晏清便睡了过去。
偌大的政务厅零零散散的也只有那不到十个人。
按理来说,一州的人才再少,那也是一州之地,总归不能缺少到这种程度。
若真要论起个原因,那只能说明自己这位主公手段太过强硬,刚来便把地方的世家大族得罪了个大半。
要知道这年代,人才大多都牢牢的把握在世家手上。
得罪了世家,就相当于推掉了一切可用的文臣武将。
虽说这条路也不是行不通,但行的却是格外艰难,这个年代不靠着世家的文士还是特别少的。
在这个文臣武将都是抱团取暖的年代,得罪了一个不亚于得罪一堆。
在来之前,说句不好听的,晏清虽然敬佩他的敢作敢为,但还是在暗暗嘲讽这位的不识天高地厚。
来这里也仅仅是因为一时好奇。
奈何……
啧!
说是一眼定终身也不足为过了。
自己选择主公跪着也要辅佐完。
不得不说事务繁忙还真不是夸的,才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人唤了起来。
“子安,战报。”
“唔~主公有消息传回来了?”晏清脑子还有点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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