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荒林野地救书生

千百座山脉横在大地上,连绵无尽地隔断着茫茫大地……郁郁葱葱的山野森林给数不尽的人提供了填饱肚子的机会,也蕴养了无数生灵。深夜的森林常常有野兽活动,那一声声不知名野兽的叫声,似乎在警告人类此地尚未易主。

月明星稀,山气清爽,群山皆寂。

夜色的笼罩下,一桩怪事,悄然在林野间发生。

夜幕笼罩着茫茫的原野,山林间的一片空地中此刻挤满了林中的大小生命。或是鼠蛇,或是狼鸟,无论强弱食性,此刻的它们在山丘共处,不仅没有争斗捕杀,反而皆成跪拜状。

万籁寂静,就连平时叫的最欢的虫儿都安静下来,整片山林只听得隐隐约约的诵经声。

沿着月光看去,一直追溯到半空,此刻月明星稀,天空一片清朗,只有一片云朵,孤独地在天空沉浮。云朵上,一个女人的身影伴随这念经声若隐若现。

许久,经声渐止,动物们却仍然跪拜,不曾动弹。

女人用柳枝蘸取净瓶中水,洒向前方的一大片信徒,闭目笑道:

“本仙已诵经七七四十九日,尔等每日虔心听经,来日成人,必要不忘本仙教导,行善积德。”

“谨记娘娘教导!”动物们口吐人言,齐声回道。

——

“哎呀是是是,爷爷您别说了,这故事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少女不耐烦地娇嗔。

老头儿“呵呵”地笑着:“哪里就耳朵起茧了,我又不是日日说……”

少女拉开柜门,拿出一捧香,熟练地用火柴点燃,走到供案的排位前,恭敬地拜了三拜,把香插到香炉上。

“爷爷,我去坡上找哥哥回来,”少女转身笑道:“我很快就回来!”说着,一溜烟跑向门外。

少女名叫白仪,家中仅有爷爷和一个哥哥,他们家坐落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野里,方圆三里都没有人家。该地所在的属地叫清原乡,是南方一个密林遍布的小镇,占地虽然并不大,但这里却是三个省的交界处,实属交通要道,因此乡中来往的人倒也不少,只是白家所在的山野实属偏僻,来往的人自然不多。

白仪蹦着跳着往后山跑去,夕阳将下,半轮红日挂在天边,后山静谧,只听见一些虫子鸣叫。

她正往前走着,突然听见一丝痛苦的呻吟。白仪回头道:“是谁?”

“救……救命……”微弱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在一片虫喧中几乎被淹没。但白仪听觉灵敏,她顺着声音走去,小心翼翼地穿过林间,找到了声音的主人。

只见一名书生穿着的男子虚弱地躺在地上,男子约莫十五六岁,与白仪年纪相仿,面容清瘦俊美,只是此时他的额头上已渗起了豆大的汗珠,神情也颇为痛苦。他费力举起左手,嘴唇轻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白仪蹲下身来,只见男子的左手有一处明显的蛇伤,而且伤口发紫,似乎被咬了有一段时间了。她仔细瞧了瞧,轻轻一笑:“只是微毒,使人神经麻痹罢了,死不了,我家刚好有这种解药。”她从身上摸出一瓶药,小心地抖出一颗,放到他嘴边,“你先把这个吃了,缓解一下,我带你回去。”

男子服下药,休整片刻,迷糊地看着眼前的白仪,仍十分虚弱,白仪见状,便扶他起身,用肩托着他的手臂,带他回到家中。

“爷爷!”踏入院子,白仪赶紧喊道,“这有个被四黄蛇咬了的人,您过来看看!”

老人探头一瞧,也赶过来,帮着扶男子进屋,他让男人先在客厅的草席中躺下:“仪儿,去打盆水来!”少女听话地走了出去。

老人又回房中拿来药粉,走到草席旁,端详了一下手中的小瓶子,随后盘膝坐下。他把药放到一旁,拍了拍他的肩,道:“年轻人,我帮你吸掉你手上的毒血,你忍着点!”

黑色的毒血吸出后,他为伤处上好药粉,又用布条为他包扎起来。此时男子已经恢复清醒,他有礼地向老人作揖:“感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我只是举手之劳,”老人笑呵呵的,“你要谢啊,就谢我们家白仪,从山上把你给带了回来。”

“是,感谢小姐。”男子依然彬彬有礼地向白仪揖手。他自称江敬安,进京中投靠外祖家,和书僮路过此地,他在山中被毒蛇咬伤,书僮折返回乡里找郎中,留书生一人在山林中等待,谁想到他这一去就去了半天,他说,若不是白仪及时相救,说不定已经毒发身亡了。

白仪笑了一下。山中湿热,毒蛇毒虫十分多,这儿又偏僻,她们家救下来的过路人,一年里少说也有这么几十个,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天色不早了,年轻人,”老人看向外面深蓝色的天空,“这里离下一个村还远,少说也要走上一个时辰。你若是赶路,不妨明天白天再启程。你看这现在天又黑,雾气又重,万一碰到些怪东西的……”

书生挠了挠头:“既然老伯这么说了,我倒是也想借宿一晚,真是麻烦你们了!”

此时,小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高大的男子背着一捆柴禾走进,他往屋里看了一眼,而后淡定向旁边的厨房走去。

白仪笑着出客厅,挽着男子的手进了厨房。

书生从身上掏出几粒碎银子,递给老人,揖手道:“老伯,这点当是我的小小心意了。”老人接过来,微微笑着:“我带你去安顿一下。”

山里的天黑的很快,吃过晚饭,各自都回去歇息了,白家一家一起睡在二楼,书生踱步回自己的房间,房间狭小,说是客房,甚至一张床都没有,草编的席子铺在地上,一床被子枕头整齐铺放在席子上。好在书生倒没有那么讲究,他骨碌地躺下,回想着路途的种种,不由得担心起了他那最忠诚的奴仆,半日未见,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书生终于快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自己的胸有点闷,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随即,一个冰冷光滑的东西滑过他的脸,他皱了皱眉头,清醒了点儿,轻轻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却吓了他一跳。

一个仅穿肚兜的女子正跨坐在他身上,眼瞳鲜红,她咧开嘴,诡异地笑着,两颗尖牙散发着寒光,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脸上,手指甲几乎要撕开他的皮肤。

“鬼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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