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假装忘记那天早上的事,每天晚上习惯性聊会天才睡觉,童秋现在在床上都不会僵硬躺着,甚至有时还会主动提起话题。
两个人从最初的简单表面了解,到现在季望都知道童秋睡觉喜欢半盖着脸,不喜欢吃的东西会悄悄用筷子拨到一边,无论是在家在外面习惯性的面无表情,然而会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里会自己嘀咕东西
天气越来越冷,季望现在都躲在房间里烧炭把屋子烧的暖烘烘的,躺在躺椅上拿着杂书在看,六六也跟着坐在旁边:“姑爷,晓芹姐快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就不能天天跟着少爷一起跑来跑去了”
季望:“晓芹姐是谁?”
六六嘟着嘴趴在桌子上:“跟着少爷一起长大的姐姐,听说从小就开始照顾少爷了,晓芹姐很严肃的,我经常被抓着去读书。”
“我看你是不想被捉着去读书吧”
六六:“才不是呢,是去读书我就不能一直跟着少爷了”
“但是你现在一直跟着我,看来六六现在虽然人在我这,心却在你少爷那,有点难过。”
童秋刚好这时候走进来:“怎么了”,六六看到童秋进来走到他身边:“少爷,姑爷太坏了老是逗我。”
童秋摸着六六的脑袋:“姑爷跟你闹着玩呢”,说着走到季望面前:“前段时间说要去书院,过两天就可以去了,现在身体调养去书院还是可以的,木夫子是院里最好的夫子,比起原来自己琢磨书,你跟着他会学到很多东西”。
季望:“现在到了冬季,秋招过了书院还新收学生?”
“原本不收的,是我拜托院长。”
“这样你就欠下人情了,不需要这样,我可以等到春季招收的时候就可以了。”
童秋摇摇头:“没有欠人情,我给书院捐了钱让他们修缮一下书院,童家什么都没有只有钱多,再说等到春季开春再来迟了,孝期刚过就是省试,不能再晚了。”
“额,好”季望其实对于再次上学十分不情愿,起早贪黑的,谁不想过吃了睡了睡了吃的神仙日子,但是吃软饭只能听从安排
到了去书院那天,真的天还没亮就起来了,那一瞬间季望再一次感受到当年早起上学的痛苦,牲畜早起当学生更要早起!最近季望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昏沉的脑袋掀开被子冷风一吹彻底清醒。童秋感觉到动静睁开眼也想起床,被季望按了回去:“怎么了,我吵醒你了?天还没亮,继续睡吧。”
童秋:“今天第一天,我送你。”
季望按着他的手收了力道,轻声道:“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冷的天起床做什么,睡吧。”说完给童秋整理好被子就出门了
来到这个世界从秋天到冬天真的是眨眼之间,季望走出宅院门口,六六裹着厚厚的棉服站在马车旁:“姑爷,马车备好了”
季望摸着六六的头:“明天你不用这么早起来送我去书院,马夫送我就行了,十五岁的孩子应该睡久一点,这样才能长高。”
六六嚷嚷道:“这怎么能行,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姑爷你也才十多岁你早起,我也能早起。”
“行吧,行吧,就这么定了,走吧。”
到了书院,六六跟着季望走到门口:“姑爷,我不能进去了,等下有人会带您去学堂,您稍等一下,午膳的时候我带过来给您!”
“好,回去吧,路上小心。”
季望被人领进学堂,里面已经坐的差不多,木夫子这时候也走进来:“你是季望对吧。”木夫子的声音使得吵闹的学堂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眼睛都往他们身上看去
季望辑礼:“夫子好。”
木夫子点点头:“你坐窗角那边的位置。”说完边往台上走边呵斥:“都干什么,开始读书!”用木棍往桌角敲了敲
窗角的位置就像课室里成绩平平又不闹事的学生聚集地,对于季望来说,这个位置绝顶的好,可以看到整个学堂的动作,又不会引人注目,摸鱼的好地方!
读书的声音逐渐传来,季望大概看了一下,前排读起书来摇头晃脑,中间部分规规矩矩,后排不捣乱也不读书趴着睡觉
中间休息的时候,季望被坐后面的人戳了戳后背,他转过头看向他:“怎么了?”
那个人招手示意季望靠过来一点,手挡住嘴巴压低声音:“你是哪家的,这个时候进书院肯定不简单。”
季望也学着他:“我就普通一人,前些日子连做七七四十九件好事感动了院长,破例让我来书院,我说不读家里清贫出不起银两,院长说没事学杂费全免资助我上学堂。”
瞎掰的话随口就来,那个人:“你真善良!”
........
一早跟着读绕口的四书,让季望昏昏欲睡。终于撑到午膳时间,季望搓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戳季望后背的人再一次戳他后背:“我叫商岭临,商人的商,山岭的岭,降临的临,你叫什么名字?”
“季望,季望的季,季望的望。”
“.......所以是哪个季,哪个望啊?不过我看你有点眼熟”
季望站起身往外走,边说:“眼熟?那等你想起来再告诉哪两个字吧。”
午膳时间书院门口都站满了人,一些家庭还不错的都是等着自家人送饭菜过来,季望排在末端慢慢的往门外挪,突然被人撞开:“闪开,看到我们来了都不知道让路。”态度极其嚣张
门口渐渐让开一条道让四个人走,其他人对这习以为常,商岭临不知从哪冒出来在季望旁边现场解说:“为首的是童家二老爷的独生子童涂,他隔壁那个是郡守的儿子,老年得子叫刘子辉,左边是梁家码头老爷三姨太生的小儿子梁石,右边吴家当铺的独生子满脸麻子又胖吴细。”
季望侧头看他:“你倒是挺了解的。”
“毕竟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权有势总共就那么几户,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一点。”
一辆豪华马车停到书院前,下来的是童秋。吵闹的门口瞬间安静。童秋望门内看了几眼一下子就看到季望;“季望”,大家顺着童秋目光,一下子引人注意了起来
季望:别看我,社恐
季望拢拢衣衫:“来了”,商岭临看了看童秋再看了看季望,突然醒悟:“喔,原来你就是童秋哥的夫君,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季望看着童秋过来蛮惊讶的,毕竟现在的关系算起来顶多就是可以相互交谈的朋友:“你怎么来了,天这么冷”。童秋:“你第一天上学堂理应过来看看”。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当是谁呢,这不就是童秋嘛,怎么你入赘的男人也来学堂,听说不是快要死了吗,还有气过来。”说完几声嗤笑传来
看过去说话是满脸麻子的胖子在说话,边说边笑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其他三人也在笑。童秋对他们说的话无动于衷,而季望却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们吵闹,低级的话术,还不如在法院前被告与原告阴阳怪气来的厉害
季望小声的问:“童公子对这种话不生气?”
童秋睨了一眼:“跳梁小丑不足挂齿,上马车吃午膳吧。”
吴细看到他们两个不搭理他,急的跳脚,刚想上前童涂快了他一步:“堂哥”,叫了一声
“比起前些日子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季望细看童涂,发现虽是两家兄弟关系,容貌却是大相径庭有棱有角但组合起来看着别扭,虚,一眼就看到眼底的色气
季望:靠北,这小子不会这么恶心吧
季望微微侧步挡住童涂看着童秋的目光,牵过童秋的手:“堂弟,我替我夫郎谢过你关心,外头风大,我们先进去了吹到我夫郎就严重了。”
“夫郎,请”,眼神都不多点给童涂。马车的门帘挡住所有目光,传进童涂不耐烦的叫喊:“看什么看,都滚。”
马车上季望松开童秋的手:“童公子,冒犯了。”
“没关系,谢谢。”
季望:“谢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事,午膳带了什么,我都有点饿了。”
马车里铺满毛毡,点着热炉,饭菜香气扑鼻,温馨又温暖的度过午膳时间。季望吃饱喝足就想下车告辞被童秋叫住:“等一下。”
“怎么了?”
童秋在他旁边拿出厚厚的一件外袍:“虽说现在身体调养的不错,但注意点还是有必要的,穿上吧。”
回到学堂季望已经穿厚了一圈,走路都听到衣服跟衣服摩擦的声音。季望听着课昏昏欲睡,没办法四书五经实在太绕人穿的太暖和了
商岭临这时候又戳季望的后背:“我知道你名字是哪两个字了,季兄,而且我想起你是谁来着!”
季望在昏昏欲睡的脑袋试图清醒反驳:“别叫我季兄,怪难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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