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坐在实验室内百无聊赖。
院长为了让他能快速得出实验报告，偷偷帮他开通了面部识别权限，只不过只能打开通往自己实验室的那几扇必经之门。
秦羽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叹了口气。
那天系统问他要不要表白，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要表白的。
可是他开不了口。
楚洛很阳光开朗，对自己也很好。
只是他对楚洛真的没有爱情。
自己怕是很难对男人有爱情吧……
这也不能怪他啊，他是乙游的数据程序。
“男主角，既然你们要把我放在这个游戏里，为什么不把我的属性设成喜欢男人？”秦羽转着手中的笔。
【那多没意思啊！只有遏制住心里的不适感后依旧能笑着对待对方的爱意，你这才算出师了！】
“我为啥要靠攻略男生锻炼技巧？况且我的失败跟我的技巧成熟与否毫无关系！”
【你能保证今后不会遇到玩乙游的男人或者女装大佬？】
秦羽没话了。
【别emo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测数据？】
秦羽看了一眼鱼缸的位置，说是测数据，其实无非是收集到人鱼的眼泪珍珠、鳞片以及血液后便可以直接生成数据报告。
这毕竟是个**游戏不可能真的让秦羽做实验化学研究。
“急什么，再说也得让那条鱼配合才行。”秦羽看了一眼鱼缸，奥菲亚从自己进门开始就蹲在缸底不动弹。
奥菲亚感觉到了一束视线打在了自己身上，他抬头看去正好对上秦羽的微笑。
“恶心！”
“怎么说话呢？”秦羽将呲着的牙收了回去，随后他端着盘子坐在池边，“哥们儿你上来咱俩聊聊天呗。”
“聊什么？聊聊你们人类是如何阴险狡诈的？”奥菲亚对人类的敌意依旧没有丝毫缓解。
“聊你饿不饿啊？我给你烤了鱼肉还有扇贝海螺……”秦羽说着还用筷子夹起来几块鱼肉在奥菲亚眼前晃了晃。
“不用。”奥菲亚脸红着低下头，估计是肚子叫了又不好意思承认。
“过来吧，不然也是浪费。而且我很无聊，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能回答你。”秦羽再次坐下。
而奥菲亚也不矜持了，铆足了劲冲出水面掀起一波浪。
“你小心点。”秦羽赶紧避开。
奥菲亚将筷子丢在一边直接下手去抓肉，吃相一点也不优雅。
“你……吃相真特别。”
奥菲亚白了一眼秦羽，将嘴里的东西快速嚼了几下咽进肚子后缓缓开口：“你要研究我什么？”
“挺简单的，你只要给我一滴泪一片鳞和一滴血便好。我保证得到后再也不来烦你，行吗？”
“确实不难。”
“你同意了？”
“做梦，我死也不会给你。”奥菲亚吃完后将盘子丢了出去，“你们伤我全族现在竟然好吃好喝供着我要我配合？虚伪！”
“确实，我跟你道歉，但也不是我杀的你跟我撒气也没用啊。”秦羽撇撇嘴，他真想把池骋拉过来听骂。
“有区别吗？你不也是关着我？”
秦羽没办法解释索性岔开话题：“上次你为什么哭？”
“上次？”
“就是院长得到你的眼泪珍珠把我叫过来那次。”秦羽看着奥菲亚，要说这三件东西里最好得到的应该就是眼泪了。
“想到了之前的事……”奥菲亚突然安静下来垂眸低语。
“想家了？”
“家？我还有可以想的家吗？”奥菲亚轻笑一声将眼泪憋了回去，“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哭？”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蔚蓝海水里的古堡？”秦羽替奥菲亚回忆着。
而奥菲亚的眼神确实带上了些许怀念，随后又变得凶狠：“那是你们人类不配见到的美好！”
“你还挺凶的。”
“凶？我这就算凶了？我的家被你们毁了，你们就是恶魔，都该死！”奥菲亚说着便用尾巴用力拍打水面，溅起的阵阵水花完全打湿了秦羽的衣服。
“你够了！你就会发脾气，你们被毁灭难道就不是因为你们自己太弱了？”秦羽忍无可忍于是骂了一句，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话很是伤人，自己怎么能这么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奥菲亚果然发了怒，他的鱼尾化作双腿从池内爬出，抬起手死死掐住了秦羽的脖子。
秦羽被奥菲亚推着靠在墙上，不躲也不怒。
“对不起……”秦羽的脸开始涨红，但奥菲亚变出双腿已经耗了大半力气，因此掐在秦羽咽喉处的手劲并不足。
最后奥菲亚松开了手蹲坐在地上。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秦羽也蹲下赶紧去哄。
“哭？你不是巴不得我哭吗？”奥菲亚哼笑，“放心我不可能再流泪，你的数据这辈子都收集不齐了！”
“好，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秦羽虽觉得可惜可还是轻拍着奥菲亚的背，谁让确实是自己说错话了呢。
但这个举动也把奥菲亚整懵了：“你真的无所谓？”
“什么？”
“你的报告永远不会完成了。”
“总会有办法的。”秦羽笑着安慰，游戏不可能让自己卡关吧。
“你确实和那些人类不一样。”奥菲亚看向秦羽，眼神里的怒气消散了不少，情绪也平缓了许多。
“不生气了吧，那我跟你说件事。”秦羽抿了抿唇。
“什么？”这话让奥菲亚再次警惕起来。
“你变出腿之后……真的没裤子。”
啪——
秦羽捂着被打的脸看着奥菲亚羞愤的变回人鱼躲进水里。
“死变态！”奥菲亚用力往秦羽的方向泼着水。
“我开玩笑的啊，刚才气氛太紧张了。”秦羽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别闹，我接个电话。”
秦羽站远了一些接起电话。
“喂……是我……”夏宁的声音，“你终于又接我电话了。”
秦羽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每次一到夏宁的剧情，就莫名的情绪低落。
“我打电话没别的事情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周三有空吗？”夏宁见对方一直不开口于是只好继续说下去，“周三是你的生日，我想帮你庆祝一下，而且有些事我觉得可以翻篇了。”
“周三……没问题。”秦羽点头，“不过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
“有所谓，我想给你过。”夏宁依旧坚持，“那就这么说好了，周三晚上在蓝乐酒吧见面。”
“好。”
【温馨提示你一下，蓝乐酒吧是你跟夏宁初次见面的地方。】
初次见面？
那这是准备跟自己翻篇还是开启新篇章啊？
“你要过生日了？”奥菲亚扶着池边看向秦羽，“你多大啊。”
“老了，27了都。”秦羽耸耸肩。
“你这也叫老啊？”奥菲亚不屑地摇摇头，“年轻真好，我都已经337岁了。”
“什么？”秦羽震惊，随后又立刻释然，毕竟这是一个存在异兽的剧情游戏，正常。
“怎么样？羡慕我比你多见过无数的日月更替？”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而且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那么幼稚？”
“你说谁幼稚！”奥菲亚又不开心了。
“你活这么久不觉得无聊吗？”秦羽凑上去真心发问。
“不无聊，有家人有朋友，大家在海里嬉戏生活，每次探出水面看到的风景都不一样……”奥菲亚回忆着，回忆着自己曾经的自由，接着轻笑一声将自己拉回现实，“哪像现在，睁开眼就是鱼缸玻璃和一尘不变的实验室器具，没有书没有音乐，只是无尽的等待，甚至最后能等到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很难，但是试着放宽心也许会开心一些，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出去的。”秦羽也无能为力，只好说着无用的安慰话语。
“不用骗我，别给我希望。”奥菲亚摇摇头，似乎想把秦羽的话甩出脑海。
“今天我就先走了。”
“哦，反正你们人类一直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下次我给你带好玩的。”秦羽打开实验室的门回头看了一眼奥菲亚，可奥菲亚已经再次回到了缸底。
周三很快到了，秦羽也按照约定来到了蓝乐酒吧。
“来了？坐下吧”夏宁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还记得这里吗？”
“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还好系统提示自己记住了，秦羽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
“我给你点了碳酸酒。”
“谢谢，不过既然都是酒吧为什么不在你的店里见面？”秦羽接过酒杯两口干下去一多半。
“你还是这么急性子。”夏宁笑着摇摇头，随后开始回答秦羽的问题，“我偶尔也想当个顾客被服务，而且我想好好跟你喝一次。”
“好说，只要你叫我，我随时奉陪。”秦羽道。
“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本来要表白的，可是一进家门漆黑一片，我便知道你又走了。虽然我很生气，但是也并不怪你，毕竟我当时认为我们有的是机会。”夏宁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的液体是金黄色，点的应该是橘子金汤力。
“一年前……”
“你听我说。”夏宁打断了秦羽继续道，“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都没回，我觉得你应该是临时有事情所以也没太在意，可谁知道自从那天开始，我半个月一只联系不上你。然而有一天你突然回来了，站在我房间的床头柜前，随后你便说了不要再见面的话。”
秦羽觉得口干，于是直接将自己的酒全部喝完。
“你说你已经戒了我，我一直以为你有了新欢。”夏宁自嘲地摇摇头，“你离开后我还骂了你很久，但我怎么就没想到我床头柜里面放着安眠药和研磨器呢？”
“夏宁，我说过了一年前的事情就此翻篇。”秦羽咬碎一颗冰块，“你总是提起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你真的原谅我了吗？”夏宁将金汤力放下。
“我没有怪过你，当初……我当初只是因为弟弟的去世太难过。”
调酒师见秦羽杯子空了于是又端上一杯，看来夏宁点的是畅饮……
他这是要不醉不归？
“生日快乐，我知道这个日子提伤心事不好。”夏宁也喝干了自己的酒，“我是想说那我们……”
“嗯？”秦羽侧过头去看夏宁，酒吧的灯光照在夏宁的眉眼处，忽明忽暗倒是更加勾人。
确实是个美人，难怪那次何佑夸他。
夏宁抿了抿唇随即再次开口：“我想问你，你还单身吗？”
秦羽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
而夏宁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我们要不要重新开始？”
【同意，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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