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华集团,裴家的产业。
白千梨一心二用,认真的倾听的同时她拿出手机搜索当年的事件关键词。
工人跳楼的事件有记者报道,但外甥的后续没有。应该是物华集团出了力,毕竟这对他们的影响不好。
天逐渐黑了下来。
从老板的手里接过手抓饼,白千梨分了一个给徐行。
“走吧,去余家。”
☆
余友这几天请假在家忙着余响的后事。
听到敲门声,她以为是警察,打开门才发现是催债人。
“这个月的钱该交了。”
“我女儿死了。”余友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我没有义务再帮沙淡还钱。”
催债人一愣,随即他拦住想要关门的余友:“这我不管,你得还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余友不和他争辩,她松开门把手,返回客厅,继续叠着余响的衣服。过几天她得把这些衣服给响响烧过去,让女儿在底下也能穿。
催债人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挽起袖子,刚要来硬的,就被人按住了肩膀。他回过头一看,被怼到面前的警察证闪瞎了眼睛。
徐行收回证件,但按住催债人肩膀的手没有松开:“我记得,赌债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你们这么做,不合适吧?”
催债人语气弱了下来:“她自己要还,哪能半途而废。”
“我猜应该是你们一直骚扰她们,她无奈之下才选择还债吧。”
“……”
余友抬起头。
这警察说得没有错,她确实是被逼无奈。因为她和沙淡的关系,无论她搬去哪里,催债人都会找上门来。更何况那时她刚生产不久,女儿禁不住长途跋涉,因此被他们拿捏住脉门。
还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接下来还有无数次。
为了女儿的安静平稳生活,余友选择帮忙还债。
但现在,女儿已死,她的坚持没了意义,她没有还债的必要了。
赶走催债人,徐行看着双目无神的余友,他用肩膀顶了顶白千梨,示意由她来问,因为女性更容易对女性敞开心扉。
白千梨思考了一下,决定先从家常入手:“余女士,你和沙淡怎么认识的?”
很少有人问起这个问题,余友的眼神动了动,回想起自己尚且年轻的时候:“我和他打工认识的,我们在一个服装厂,那会儿他勤快能干,很多女工都喜欢他。”
余友倒不是喜欢他,纯粹是因为他挣钱多才和他在一起。
但是结婚后,她才发现这人表面光鲜亮丽,私底下却在赌博。
赌狗能有什么好下场,余友当时正怀着孕,没有精力去处理。等她生了孩子,才发现沙淡早就欠下高额债务。无力偿还的他想赖账,在与追债人争执中,不慎杀死了对方。
“他倒好,坐了牢什么都不用管,就是苦了我和响响。”
余友笑容苦涩。
“所以你一开始并不打算抚养女儿,而是杀掉她?”白千梨提到了余响同学提供的证词,“你觉得没有她,你的人生会更好,所以你本来准备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其实……我到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余友的声音很低,但在安静的屋子里足够清晰。
“起初我是觉得她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她爸爸都放弃她了,我要是再不管她,她以后该怎么办。但是……”
但是太苦了啊。
失去沙淡这个劳动力,余友一个人养着孩子并不容易,更别说还有债务。
深夜时分,头昏迷茫的她有时候会生出阴暗的想法,比如说丢掉这个孩子,又比如说杀掉孩子,这样她就轻松许多。
白千梨看着她,目光平和:“但你最终没有这么做。”
“大概是习惯了吧。”
就好像她在知道沙淡赌博后没有和他离婚,又好像在被追债时妥协还债,她最后选择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
“听邻居说你们经常争吵,是因为这件事?”
“……嗯。”
余响不爱和余友碰面也是这个理由,她的母亲不仅不爱她,甚至想过杀死她,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总是喊着要断绝母女关系,要离开这个家。
余友对余响感到愧疚,就随了女儿的意,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
但是说到底,她对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有感情。
在得知余响的死讯时,她生出无力的绝望,仿佛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余响。
“响响的死是不是和沙淡的债主有关?”
白千梨刚想否认,就听见余友说:“是不是沙淡当初杀的那个人想报复他?所以就逼死了响响?”
余友关心则乱,所有可能性她都想过了,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家里有点背景,不然沙淡也不会被判死缓。”
从余友这里是问不到别的线索了,白千梨没有再打扰她。
回到警局,三方各有收获。
沙淡的案子很好查,他当年杀的人是物华集团的一个高管的亲戚,那个案发之后被关闭的赌场也是这个亲戚进行管理。
“这个高管姓裴,和当时的裴总是堂兄弟,也是现在这个裴总的叔叔。”
年初一缓缓开口:“大家普遍觉得,那个赌场是这个裴姓高管的产业,亲戚是在给他做事。”
不过年初一认为赌场是老裴的产业,不管是亲戚还是高管都是他的员工,他管理的赌场也不只那一个。
“我不认为是裴家报复,如果他们真的涉赌,那么他们的手段不会那么温和。”尹灼月觉得折磨一个人的方式很多,一死了之是最不痛苦的那种,起码不会让人死得那么快。
确实,就比如那时不时骚扰余家母女的催债人。
沙淡的事情放一边,徐行问:“蒋鼎找到了吗?”
“没有,周六早上下班后就没在酒吧和他家附近的监控里看到他,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一个人不会凭空消失,他要么躲藏起来,要么出了事,不然总会留下痕迹。
目前能够追查的线只剩下蒋鼎和万潮生,案件调查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继续下去没有意义,徐行关掉投影仪:“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早上再来开个会。”
虽然笛局只给了一周的时间,但前期调查就是这么漫无目的且进展缓慢,只有找到正确的方向才能推进。
与其把人都集合起来浪费时间,不如让他们休息好,第二天再战。
白千梨应了一声,她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徐行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白千梨:“有事么?”
“没,我就是感到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想着留下来和我一起思考线索。”可能是徐行的刻板印象,他总觉得她应该这么做,而不是说下班就下班。
“我有别的事要做。”
白千梨没跟徐行说她要去做什么,她给裴嘉熙发了个消息,约他晚上出来吃夜宵。
不知道裴家当年扮演了什么角色,总之先把人约出来问问。
发完消息,她来到档案室,在电脑里搜出七年前的“工人跳楼案”。
该名工人名叫巩仁,钟灵市福气村人。
问问你们更喜欢哪个当封面,是这个,还是画框那个[可怜][可怜][可怜]
线索比较零散,但下章应该就能够全部给出来了[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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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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