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还抱着商陆对她有非分之想,
真是痴傻。
自己只是一个乞丐罢了,怎能妄图染指高高在上的相爷。
她肮脏的身子,
怎配?
怎配?
“相爷,是欢儿的错,欢儿不该对您有非分之想。”
谢为欢眼里蓄满了泪,已看不清地上的衣物落在何处,只好跪在地上伸出手去摸索。
泪水跌落在地上。
她试图将其擦去,不能脏了相爷的屋子。
毕竟她身份卑.贱。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后,她伏地求饶,“相爷,欢儿知错,这便退下。”
商陆点头,未语。
谢为欢走后,他睁开眼瞧见地上的泪水和血迹。
刺眼,夺目。
少女眼尾泛红,一丝i不挂站在他身前的场景一遍遍浮现在脑海。
他攥着的指尖微微泛白,
“来人!把地擦干净。”
……
谢为欢失魂落魄走回屋内,手指不知是何时擦伤还留着鲜血。
自指尖滴落在衣物上,显得她更加狼狈不堪。
守在门外的半夏见谢为欢如此模样睁大了双眼愣在原地,回过神后赶忙迎上前去扶起她,心急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半夏……扶我进去。”谢为欢的声音很轻,还带着颤音。
不知是方才脱衣着凉的缘故还是心冷。
那凉意从四肢蔓延至骨骸,让她仿佛置身于六岁时差点要了她命的那场滂沱大雨。
回屋后,她蜷缩在床角,将被衾裹在身上,只露出脑袋。
“姑娘,你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和相爷出去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变成如此模样?”半夏端来热茶递在她面前,又拿起帕子擦她的手。
热气腾腾,雾气沾在她的睫毛,恍惚了眼。
“半夏,相爷……相爷他已经将我送给了太子殿下,明日便走。”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什么?相爷他……他怎么舍得!”
半夏闻此,手上一顿。
她服侍姑娘多年,将姑娘与相爷的日常相处看在眼中。
可她还从未见过相爷对何人如此用心,这谢姑娘可真真是头一份啊!
怎么就送给太子殿下了呢?
“半夏,我想自己在屋内…”
“好,姑娘,奴婢在外守着,有事唤奴婢。”
合门之际,半夏望了望榻上的谢为欢,真是不懂相爷明明养了姑娘那么多年,怎么就转头送人了!
烛火跳动,谢为欢的眼神却早已失了颜色。
本以为自己的一心一意能将男人冰冷的心捂热,却没想到男人始终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谢为欢擦了擦眼角的泪,她的幻想破灭了。
一夜未眠。
……
次日,鸡鸣报晓。
谢为欢早早起身将自己打扮得体,穿上那件商陆曾说过好看的淡青色纱裙。
无论如何,不能丢了相府的颜面。
接着,她同半夏坐上前往太子府的车舆。
良久后,至太子府。
偏门早已有掌事嬷嬷等待,她如今无名无分入府,连侍妾都不如,只能从偏门而入。
她在半夏的搀扶下,跨过门槛。
门内的嬷嬷手执藤条,高傲抬起头,斜睨着她,“姑娘既入了我太子府,那就是我太子府的人,日后定要尽心尽力服侍太子。”
“是……”
“还有,眼下姑娘没名没分,要等着太子殿下回来决定,既如此便先到偏殿等着。”
“奴,知道了。”
此言一出,嬷嬷忽地顿住步子,执起手中的藤条回身抽向谢为欢的胳膊。
拍的一声响,
霎时间火辣辣的刺痛感从她胳膊蔓延至全身。
“错了,你入了太子府,就是太子的人,要自称妾,而非奴,可记住了?”
谢为欢疼得沁出了泪花,慌乱欠了欠身,“记…记住了。”
半夏瞧见谢为欢被打,一时气不过反驳道:“你这嬷嬷!我家姑娘错了,你纠正便是,凭什么打人?”
她大有一副上前理论的架势。
“半夏!”
谢为欢赶紧伸手拦住她,这里并非丞相府,一旦行差踏错引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嬷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甩了甩手中的藤条,大骂道:“就凭我是太子府的掌事嬷嬷,连太子殿下都要对我尊敬几分,你个身份卑贱的侍女,仗着自家主子得了殿下的青眼,就敢对我大呼小叫?”
下一刻嬷嬷的藤条就要抽向半夏。
谢为欢拉住半夏跪下认错道:“嬷嬷,是妾的错,日后妾会好好管教奴婢,嬷嬷饶了她这一次可好?”
嬷嬷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还是主子懂事些,你们跟我来吧。”
“是!多谢嬷嬷。”
在嬷嬷的带领下她们在府中行了好久才至偏殿。
谢为欢不禁于心中暗叹,这太子府竟比相府大了一倍!
推门入殿,殿内应有尽有,处处透露着奢靡皇家之风。
嬷嬷又道:“姑娘便在此处等着殿下回来,若是殿下传召,会有下人前来通传姑娘。”
“是,嬷嬷。”
谢为欢因昨日一夜未眠,今日又折腾半天来到太子府中,浑身的疲惫感袭来,她双腿发软,只能瘫坐在床榻上。
“姑娘,这太子府的下人都吃人,别说太子殿下了,以后我们该如何生存?”半夏带着哭腔说道,方才那个恶嬷嬷明明是处处针对他们。
“既来之则安之,半夏。”
谢为欢望着合窗外随风作响的梧桐树,一切已不是相府熟悉的模样,完全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
她又能做什么?
只好规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只愿自己能在这太子府中安稳度日,赢得他信。
她坐在床榻上等着太子回来,
等啊等啊。
终于在晚时吃过送来的吃食后,有婢女来报,太子殿下已归,传召她前去侍侯。
接下来一众婢女们鱼贯而入,她像一个物件一样,被人摆弄着沐浴,更衣。
最后身着一件极为轻薄的寝衣被送进太子寝殿。
可谁知,入殿后仍是不见太子的踪影。
谢为欢试探性问道:“太子殿下呢?”
婢女低着头,懦懦道:“回姑娘的话,殿下在前院。”
嘎吱一声,房门被紧紧合上,婢女退下。殿内只剩下她一人,一时之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犹豫再三决定站在门前候着太子归来。
她心如鹿撞,不停地踱步。
眼下入了太子府,又在太子寝殿内,侍奉他乃是人之常情。
可她不愿,
不愿意就如此将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男子。可是若太子真的要她,她又能以何理由拒绝呢?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身处于太子府中,她终归还是要属于太子。
思此,她垂下湿漉漉的睫羽。
殿内香炉散发的香气,让人更加朦胧,竟让她酝酿出一丝丝困意。
直到耳畔响起一阵脚步和交谈声,谢为欢困意登时消散。
“奴婢见过殿下!”
“谢姑娘在里面?”
“回殿下的话,谢姑娘一直在里面侯着殿下回来。”
人语毕,那脚步之声越来越近。
她手指紧紧扣着,心跳如鼓。
商狗,你等着追妻火葬场吧[白眼]
贴预收《料见青山》
姜如是出身江南世家,与谢家大郎谢允修自幼青梅竹马定了亲事,却因谢家一朝升迁,被迫分离。
怎料十年后姜家一朝没落,她不得不带着一纸婚约,上京投奔谢家。
姜如是并不抗拒这门亲事,年少时的爱慕欣欣焉,那时的谢允修温润如玉,会轻轻牵着她的手去放风筝,投壶……不顾性命救她于危难。
然而成婚后,姜如是发现谢允修像变了一个人。
对她极为冷淡也罢
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容貌……乃甚身上曾为救她而留下的疤痕也消失不见。
她也只当是多年不见,男人脱胎换骨,尽力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或许是自己的柔情终于打动了他冰冷的心,两人日渐恩爱,如胶似漆。
直到一年后,
谢家出现了另一个男人,自称是谢家二郎。而他的容貌与性子与记忆中的谢允修很像,很像……
姜如是方才恍然大悟自己嫁错了人,
他,不是他。
*
谢允青身为谢家二郎,自幼体弱多病养在别院,因兄长不幸而亡,为抚家族,他被迫顶替了兄长,成为了谢家大郎。
令他没想到的事,他不仅要为兄长而活,还要替他娶了他的女人!
被迫妥协后,他决定晾着那女人不放。
怎料无论他对她如何冷淡,姜如是毫不在乎,依旧对他小意温柔。
事事体贴,房事和谐。
谢允青发现自己逐渐被她吸引,着迷,
贪恋她的一切……甚至甘愿在他面前努力扮作谢允俢。
好像成为谢允修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年后,谢允修未死归来,姜如是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存着爱恋。
谢允青嫉妒发狂,姜如是只能是他一人的妻。
夺者,必杀之。
……
是夜,烛火忽明忽暗。
姜如是被谢允青用红丝绸绑在软榻上动弹不得。
他抚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阿似的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还想嫁给我兄长么?”
“嫂嫂,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