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巾有很明显的血痕，鲜红的颜色看上去格外明显。
“上次我就跟你说去医院检查的事情，你是不是都没放在心上？”卫左看着黎修白不慎在意的模样，觉得有些生气。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你现在干的这个活，我总觉很危险啊，这身体可是自己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真的身体不行，这也是拖你自己后退对不？”
“这样，你不是不喜欢去医院吗？这样，卫氏集团名下有个专门的疗养院，里面也是可以检查身体的，你干脆就去看看吗？”
“放心，有我在，给你全部免费检查一套。”
“你明天是有事吧？那后天，正好明天我也没时间，后天我可以陪你去，如何？”
卫左说着就拿起电话，飞快地安排了后天体检的事情。
速度非常快，好像是怕黎修白反应过来之后，就不会答应一样。
他从某一方面来说，确实真相了。
黎修白原本是打算拒绝的，他并没有打算去检查，而且人间的医院是检查不出来什么的。
但是没想到卫左的速度会这么快，在他还没开口拒绝的时候，直接将事情全部都订了下来。
人家都直接做到这个份上，黎修白拒绝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似乎好久都没人这么直白地关心过他，让他有些不适应。
“对了，刚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卫左看到黎修白没有拒绝，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又对刚才最后一晃而过的黑影觉得好奇。
那声尖锐的鸣叫几乎要把他耳朵震聋了。
“是一种负面的滋生情绪。”黎修白倒是没有隐瞒，很坦然的告知。
“负面滋生的情绪？”卫左有些不理解。
“对。”黎修白点头，“很多人类都会有负面的情绪，这些就会滋生出一种欲念，这些就是今天这个黑色团雾。”
“这些团雾一般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都会被关在一个特定的地方。”
“这些欲念，是整个云城人的负面情绪，所以跑出来，也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这些若是跑出去会怎样？”卫左非常好奇，他刚才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那团黑影被溶解，但是之前是什么模样，确实一点都不知道。
就是知道那团黑影的声音是真的太不好听了。
“欲念若是跑出来，就很容易滋生人类的负面。”
黎修白声音冷淡，“若是附身到了人的身上，会快速地破坏人间的一种平衡。”
人世间为什么看上去平安无事，主要还是因为不管是贪恋还是善念，都是可以均衡的。
达到一个巧妙的平衡情况下，不管是善念变大，还是贪念变大，都会造成失衡。
有的时候善念过大，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对很多人来说，不好不坏都是一回事，平庸反而是一种正解。
黎修白解释了一句之后并没有再往下的说的意思，而是轻轻敲了下扶手，“开车。”
“唔，好。”卫左确实没有太明白，被黎修白一提醒，这才开始发动车子。
第二日，黎修白按照之前订好的时间抵达了新的工作室。
以前只有他和车秋晏两人的时候，几乎都是在车秋晏住的房子那边，毕竟有大量的资料，他们也不太好总是迁移。
车秋晏的房子算是百年老宅，虽然翻新后已经融合了现代化的所有因素，但是在那房子的下面有专门的密室用来放置那些资料。
只是现在要增加新的伙伴，在不了解新伙伴的秉性下，车秋晏那边的房子就不适合去了。
新找一个地方作为工作室是必须的。
之前黎修白曾经从卓寒光那里买了一间门面，门面已经在接手之后就改造完毕，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之所以会选择那个地方，完全是因为那个地方到位地理位置很特殊。
作为普通人来说，那里可能真的不是个好位置。
但是对于和地府签订契约的人来说，那里却能够滋养他们的能力。
那间房子，刚好是建在一个灵眼之上。
只不过一般的人在这里，承受不住灵眼发出来的波动，所以在这里做生意的，几乎都是没多久就觉得生意做不下去。
这房子的反噬能力太强，一般人是压制不住的。
店铺从外面看绝对看不出来以前那种落魄的模样。
牌匾上挂着腾春阁三个字，一推开门，就有铃铛作响，门口上挂着的两个灯笼正是之前挂在车秋晏大门上的那两只。
黎修白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两只灯笼，灯笼摇晃了下，似乎在和他打招呼。
“小白，你到了。”车秋晏在店里正在准备茶水。
里面已经有人来了，看来很多人都对他们提议的工作很感兴趣。
黎修白推门进来，看到阮永单也已经到了，此刻坐在一个角落，明昊正好奇地在人群里跑来跑去，似乎想帮阮永单打探对手的消息。
上次黎修白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这次来面试的人很多，现在已经很多人都进来了。
明明这个店面并不大，但是进来好多人，却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诸位。”车秋晏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明明就是在前面某个点，但是每个人都像是在自己耳边说起一样。
“请所有先来的人，乘坐这边电梯下去，我们的面试是在这个下面。”
“分批分次地到地下室去。”
所有人听到车秋晏的话，立刻开始往电梯的方向去。
从来到之后，他们也没收到号码什么的，还不知道怎么来进行面试。
说不定就是采取排队的形式。
立刻就有人开始挤过去，电梯才多大一点，怎么也要先上去，先去面试地点等着。
店里的人一点点的转移到下去，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黎修白看了下时间，对车秋晏点下头，“时间到了，其余不来的人，就不在等待了、”
错过了时间，就等于是放弃了这次邀请。
这种就注定无缘了。
黎修白和车秋晏最后上了电梯。
地下室是一个很大的空地，所有人站在这里也不拥挤，本来还有些人窃窃私语，但是随着两人到来，所有人的声音就慢慢安静下来。
“诸位，首先感谢你们今天过来面试。”
“今天面试只有一个主题。”随着车秋晏的声音落下，地下室的周围开始泛起微光。
“找出你所看到的情景中的破绽，然后，或者走出来。”
所有人都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发问，很多人就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就变换了，他们似乎已经不在地下室了。
车秋晏看到所有人都几乎面色呆滞，这才走到黎修白身边，“也不知道他们中间会有多少人能够通过测试。”
“不管多少人通过测试，前两个出来的人，就是咱们的同伴。”黎修白目光在地下室站着的人脸上扫过，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波动。
前两个出来的人，不管是运气也好，实力也好，都是会被选定成为同伴。
这是两人商量之后决定下来的。
之前车秋晏也担心过，万一有人误打误撞解开了幻境，实力却不行要怎么办。
“阿秋，其实咱们两个人，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并不是真的强大。”黎修白当时声音很轻，眼里却有着坚定，“所有的成长都是被允许的。”
没有永远的弱者，也没有永远的强者。
就算有人误打误撞地解开了秘境，那也是一种能力。
在这个世界，总有无数的可能，运气，也是一种。
两人并没有参与到这场考核里面，他们只需要在外面静等着结果出来就行。
这场考核，有可能会用很短的时间，也可能会用比较长的时间。
所以两人并没有在这里等待，而是重新到了楼上。
“这里日后还卖东西吗？”车秋晏手指在一个铜炉上拨弄了片刻，“你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真的要卖出去？”
“本来都是身外之物，这些东西，我那边多的是。”黎修白给自己倒了杯水，不以为意。
腾春阁是一个卖古玩的地方，要说古玩，黎修白和车秋晏其实都不缺。
黎修白自己专门有个房子来存放那些东西，平时也不见天日。
“我挑了一些压在箱底的东西。”黎修白抿了口茶水，略微有些烫的茶水入口刚好。
当初他收集了很多的东西，那栋宅子里，都是这种成箱的东西，箱子里放的什么东西他都不太记得了。
当时想着开工作室，但是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幌子，就干脆开了一家古玩店。
古玩店是需要一些宠门面的东西，黎修白就想起了几乎要被他遗忘的那些东西。
其实这个地方，并不是真的适合开店，不过两人也是无所谓，也不是说真的就靠着这家店经营。
主要还是有个据点，虽然说算是遗愿工作室，但是这种工作室也并不是要大喇喇地挂在门牌上。
“我记得我那里好像也有些东西。”车秋晏转了一圈，“回头我也扒拉一箱子出来。”
“你说的也是有道理，这东西跟着咱们也就真的是暗无天日，还不如让有缘人买走，倒是也算是各有各的缘法。”
黎修白应了声，对于车秋晏说的要送东西过来没有什么异议。
两人都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活得久了，什么都会看淡了。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有人醒了。”黎修白放下手中的杯子，转头看向电梯口。
车秋晏也跟着黎修白的目光看过去，电梯已经从下面往上开始移动，片刻之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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