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凌黛直接开大,还没怎么着,就把大杀器伏尸放了出来。
这就好比斗地主,地主刚出了一个三,她直接上王炸,根本不管之后怎么办,主打一个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老娘就是要痛快。
夏侯甲都快要被她疯子一样自杀式的打法气死了,这人怎么这么不抗事儿,稍微有点波折就摆烂,一不如意就发疯,本以为从前发神经已经是极限,谁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
好家伙,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人只不过长了点尸斑,就难受的想要同归于尽,脑子简直有那么大病!
“蠢货!蠢笨如猪!”
夏侯甲的话令地瞳女大吃一惊,有伏尸加持,说不定真的能够和奵囜打个平手,为什么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想要问什么,却见他从怀里掏出来好几个令牌,每个令牌都是半个手掌大小,散发着森森鬼气,偶尔有绿色的幽光闪烁,隐隐有各方鬼将军独属于自己气息的威压在令牌流转。
这是鬼牌!地府大人们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鬼牌,他们会将鬼牌分给交好的朋友,便于互相联络。
地瞳女在其中一块鬼牌上,感受到了属于班将军的气息。
夏侯甲分别用尽最后一丝妖力,将求救信息注入鬼牌中,单膝跪地,右手高高抬起,狠狠往地面一拍,鬼牌没入其中,以极快的速度往四面八方离开。
“走阴人,你为什么这般如临大敌,凌黛手有伏尸,不见得会输。”就算输,也不可能输得太惨,不至于让他把所有鬼牌都扔出去吧,这么多人情,回头怎么还。
乖乖,凌黛究竟什么来头,为什么可以把伏尸做成牵丝傀儡,从来也不知道四娘的后人中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能人。
地瞳女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好奇的向夏侯甲询问,但凡有任何不妥,她好赶紧逃跑。
夏侯甲看出她的思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人家没有舍命相救的义务,不是么。
不过钱已经收了,人魄近在眼前,还是把交易尽快完成为好,他不答反问。
“地瞳女,你还是把妖丹的下落告诉我吧,交易尽快完成,我觉得你很快就要再一次逃跑了。”
夏侯甲时刻注意着凌黛的情况,焦急万分在原地踱步,还得抽空往远处看看,小伙伴来了没有。
“妖丹的下落你们见过,就是刀灭归翻过一座山,那个启朝王后。”
地瞳女十分爱惜自己的性命,毕竟鬼是不能死的,除了变成聻、希、夷之外,就只剩下魂飞魄散这一个死法,远离任何冲突,才是保命的上上策。
她忙不迭告诉夏侯甲妖丹的下落,听得他顿时一愣。
怎么会是这样。
为了解开坟场那些魂魄的执念,他们需要彻底治疗好身体之后,再去找启朝王后。
结果现在地瞳女说什么,妖丹在启朝王后那里,大爷个腿,路彻底堵死了。
“怎么了?”地瞳女是不太讲义气,但做生意的时候还是很讲诚信的,见客人为难,立马开始售后。
“你也看出来了,我的妖丹破损,现在需要另外一颗妖丹做药引。”夏侯甲挑挑拣拣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后面的话含糊不清,“我们这么着急,就是为了去找启朝王后。”
真是神奇,现在还不知道启朝到底是哪个朝代,结果一连碰到俩,手里都有他需要的东西。
“这样啊。”夏侯甲的话令地瞳女暗自撇嘴,说话含含糊糊的,不真诚。
不过她也不恼,本来就是交易的关系,犯不着投入情绪,干她这行的,就怕的就是对客人产生感情,不是破财就是赔命,都不划算。
地瞳女听出来其中有困难,打斗处的气浪袭击,拽着夏侯甲后退,藏在树后面才躲过一劫,鬼气不断攀升,探头往那边看,黑沙扬起几乎看不到里面怎么样。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看你们舍不舍得了。对了,我看伏尸和奵囜打的不相上下,你为什么很担心的样子?”
地瞳女隐晦的看了夏侯甲一眼,眼底藏着些许同情,她走南闯北做生意几百年,从来都没见过谁能这么大方。
但毕竟收了钱嘛,该说的还得说。
“这具伏尸,是我们在刀灭归后山的神庙找到的,当时我被他踹下悬崖,他把凌黛抓过去要祭天,以此来躲避伏尸晋升不化骨的天劫。”
“不化骨?”竟然已经到了不化骨的阶段,即使失败,但现在被凌黛炼化,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继续升级。
不化骨练成法器,世间再难有对手。
就是可惜这个走阴人了,这么贵重的宝贝,比他有用的多,就算亲父女都不舍得拿出来给他修补妖丹。
“对,她……打败了伏尸,将他炼化成牵丝傀儡。”要夏侯甲说,凌黛就是一个疯子,她竟然用心头血炼化伏尸,万一对方有个好歹,她也跟着元气大伤。
孩子不省心,就爱在钢丝上行走,就跟赌徒似得,总赌这一盘能赢,丝毫没有风险意识,人生那叫一个随心所欲,主打一个刺激。
“我也不知道这个破孩子怎么想的,明明封印就可以驱使,非要炼化,能力不够,还只炼化了一半。”
这种情况就很危险,如果没有发生别的事情,长年累月用鲜血炼化伏尸,随着时间推移,总有一天会把对方完全炼化成一个合格的牵丝傀儡。
可现在明显不是,不论是将伏尸放出来,还在依旧封印在体内,凌黛都必须保持自己巅峰时期的状态,但凡受伤重一些,伏尸随时都有可能反扑。
夏侯甲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别人无论炼化厉鬼或者走尸,都会借助外力,比如赶尸寨的赶尸阴锣,又或者牵丝一门的牵丝傀儡。
偏偏就她与众不同,心头血炼化,鲜血做牵丝,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驱使伏尸。
这种孤注一掷,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不到生死关头不会拿出来,否则就是脑子有病。
明明可以谈……
夏侯甲心底正在喋喋不休腹诽凌黛,突然顿住,好像没得谈,奵囜看上她的身体,以凌黛的性子,今天俩人势必要死一个。
完犊子了。
伏尸还有最后一丝神志,随时在醒来的边缘徘徊,十分不稳定。
如果打到一半的时候临时反水,凌黛危矣。
更别提对面还有一个鬼帝奵囜。
他做走阴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地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鬼帝,竟然不住在酆都城,还和转轮王关系很亲近的样子,完了,这里面应该有事儿。
怼天怼地还不够,期间还抽空偷偷骂了兰陵王两句,他也是个有病的货,闲的没事干来,非要动手把伏尸的神志留下来,但凡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没今天这么多屁事。
夏侯甲越想越急,频频回头往后看,短短几句话算是把事情讲了一个大概,地瞳女挑挑拣拣把他没说的话在心底补充完整,心底哀嚎不已,这叫个什么事儿。
心头血炼化伏尸,还只炼化的一半,不是,她有病吧?
甭管谁来,对于凌黛这种疯狂的找死行为,只会有一个评价——此人是个疯子,还是不怕死的那种疯子,脑子不正常。
伏尸对上鬼帝谁输谁赢不好说,但鬼帝和伏尸联手对上凌黛,输赢一看就很明显。
黑色的鬼气不断汹涌、变化,最后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鬼脸,张着大嘴,从天而降盖在凌黛头顶。
凌黛轻嗤一笑,眼白的部分逐渐被尸斑占领,眨着一双和夏侯甲如出一辙的眼睛,漫不经心瞟了头顶的巨大鬼头,小小的身体羸弱得好像不堪一击,却在鬼头倾头而下的时候,脚步连挪都不挪动一下。
鼻子轻蹙一瞬,咧开嘴笑得十分变态,连笑容而起的卧蚕,都掩盖不了她的疯癫。
胳膊向上抬起,随手一抓,连带着小臂伸进天上的鬼面嘴中,无视鬼气腐蚀,狠狠抓住喉咙,无视鬼脸哀嚎,用力拽着出来。
随着一地脓液,鬼脸的扁桃体被凌黛拽出来扔到脚下,随意踩在脚下,脸上满是轻蔑,“净整那些没有用的。”
她就这么看着奵囜,仿佛在说她是个垃圾。
“蝼蚁也妄图撼动大象,简直可笑。”奵囜对于凌黛的不识好歹,十分恼怒,之前还悠然自得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嗓音中不可避免带出些许愤怒,即使她装作不在意,还是被凌黛近乎于无耻的动作气得破防了。
你懂什么,鬼面是我创造的艺术品,有扁桃体才是正确的。
可惜凌黛不解风情,完全不知道一个扁桃体能美在哪里,她现在只想杀光眼前的一切。
双方怒意高涨,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充满死寂。
“去死吧!”
凌黛和奵囜不约而同吼了一嗓子,一个鬼帝,一个普通人,凌黛浑身衣衫破烂,像一个乞丐,反而比奵囜气势更迫人。
上半身微微前移,脖子扭动,关节发出嘎嘎的响声,手指活动一圈,头发十个指甲肉眼可见地变黑变长。
这一幕看得夏侯甲眼睛瞪大,心底惊涛骇浪。
“怎么会这样。”只有鬼才会在增长鬼气的时候,头发和指甲长长,就像人吃饭补充能量,肚子会鼓起来一样。
可凌黛明明是个活人。
“怎么还不来,都死了吗?”夏侯甲气的直拍大.腿,如果不是地瞳女拉着,早就冲出去了。
“蝼蚁撼大象?不过一介王姬,就算你是启朝的王,岁月轮转,现在是新中国,我也不怕你。”
凌黛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刻,在人间的时候扇别人一巴掌都得被抓,到了鬼市倒好,杀了鬼也没人说什么,各凭本事呗。
她缓缓抬起双手,满是尸斑的胳膊看上去可怖渗人,无数死气从双手中喷涌,在胸.前凝聚成一团,不断压缩、不断输出,直到凝固得几乎和实体球没有任何差别,以雷霆之力砸向奵囜。
奵囜一开始没当回事,只当小孩子拿气球闹着玩,等死气球到了眼前,才发觉不对,抬手抵抗的时候已经晚了,被她狠狠砸得往后摔去。
看向凌黛的眼神暴虐狠戾,“本座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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