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悦地盯着手机,怎么又是她先挂?看来要好好给她上一课,每次都是她先挂断,哪里是还债人的态度。
再无工作的心思,不时抬手看腕上的表。等到时间差不多时,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告诉孙海他今天中午有安排。
孙海挠挠头越来越觉得自家老板有问题,连着两天早退不知道是去见什么人。难道老板恋爱了?看样子又不在像。
魏策一路飙回去,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情很好。
一开门,饭菜的香气立马将他包围,他闻到糖醋排骨那独有的酸甜香气。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布置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他却觉得这房子变得不一样,处处弥漫着一种叫温馨的东西。
某个小女仆正在摆盘,巴掌大的素净小脸有一丝微红,额前还散着几绺碎发。她看到他后似乎想了一下,然后小跑着过来替他拿拖鞋。
他微眯着眼,心里泛起异样。
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幸运的农夫,家里的这个小女人是现实中的田螺姑娘。这种感觉很微妙,在品尝到她做的菜后更是觉得贴切。
她手艺很不错,出乎意料的合乎他的口味。
“以后不许先挂电话。”
“哦,好…好的。”
还挺听话,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阳奉阴违。
下午正上班的时候母亲的电话进来,他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那位曾柔柔小姐说过什么。他最烦那种自以为是在他面前玩弄心机的女人,更讨厌那些野心勃勃将他视为囊中物的女人。
那位曾柔柔,两样占全。
母亲先是问他有没有吃饭,然后像是随意提起曾柔柔的事。还说有些天没有看到他,让他晚上回老宅一趟。
魏家的老宅,是上世纪的老洋房。老洋房仿照欧洲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加上中国古典宫廷建筑的一些元素,在设计上中西合璧。
魏策的祖父都还健在,他的父亲魏正是祖父的独生子。母亲杨清出身艺术世家,外祖父杨冕是国内赫有名的老艺术家,在海城有自己的私人艺术馆。
他的车子刚一到院门口,钟叔就赶紧过来给他开门。他进屋时发现父亲母亲都在客厅,祖父也在。
魏老先生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么严肃。看到孙子回来,眼里不知不觉就带出欢喜。魏父一向严肃,父子俩长得像,却又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魏父管理着魏氏,每天都很忙。平时两父子见面不多,也没什么话说。十年前魏策憋着一口气自己创办公司,如今已是二代中少有的佼佼者。儿子出色,高兴的是父母。魏父虽嘴上不说,对于儿子这些年来的成绩很是骄傲,与人谈话时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魏母家境好,保养得十分得宜。所谓相由心生,因为生活无忧即使是她已年近六十,眉宇间依然还有少女的那种娇憨。
她看到儿子更是高兴,赶紧让儿子坐下,说是就等着他回来开饭。
这时曾柔柔端着一盘菜出来,模样很是贤惠。
“柔柔真是个好孩子,今天陪了我一下午,晚上还亲自下厨。小策,你等会可要多吃点。”魏母夸奖着。
魏策眸光微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曾柔柔坐在他的对面,看上去文静乖巧。她提了一下中午送饭的事,再三表示自己唐突打扰很不好意思。
魏母在一旁帮话,“柔柔是一片好心,也是我多了一嘴说你平时不好好吃饭。这孩子心眼实,生怕有一点做得不对的地方,愣是连菜谱都背着一字不差照着上面给你准备了几道菜。”
“是我没有提前和魏先生沟通,下次不会了。”曾柔柔羞赧低头。
魏老先生见孙子没说话,招呼大家吃饭。
席间曾柔柔寥寥略提几句自己对艺术的见解,看似无意之间实则透露着不一样的心机。魏母含着笑,听得很是认真。
魏母出身艺术世家,对学艺术的人有着天生的好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这般费心撮合儿子和曾柔柔。
曾柔柔也是拿捏住这一点,有分寸地讨好着她。
他看一眼祖父和父亲的脸色,父亲严肃的脸比平时要和颜悦色一些,想来对这个女人和自己的事情颇为赞同。祖父表情如常并没有对曾柔柔表现出特别的情绪,他略略放心。
吃完饭后,魏母和曾柔柔聊起艺术圈的事。
魏策垂着眉眼,母亲虽然出身艺术世家,但因为小时候手受过伤,并没有跟着外公学习画画。她倒是有帮外公打理艺术馆的事,不过参与的地方不多。
曾柔柔一直在说她有多崇拜外公,对于外公的成名作和画风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看得出来母亲很满意,他却将对方的伎俩看得明明白白。这个曾柔柔看来不仅想当他们魏家的下一代女主人,更想接手外公的艺术馆。
他小时候被外公逼着学过画画,无奈他实在不是一个能静下来的性子,外公又说他没什么天赋只能作罢,不过不代表他没有欣赏水平。
曾柔柔是获得过一些奖项,但大多含金量不高。也就是母亲性子单纯,又被外公和父亲保护得太好,对外人不怎么设防。
曾柔柔的目的达到,看了一眼时间很有分寸地起身告辞。魏母给儿子使眼色,让魏策去送她。魏策这次没有拒绝,当真听话地送她出去。
魏母很满意,感觉这事有戏。
曾柔柔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真是太麻烦魏先生了。”
魏策双手插兜,“我以为曾小姐是留过学的,应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所以有些话我们不妨摊开来说,我对曾小姐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意思,这一点希望曾小姐明白。”
曾柔柔完全的表情有一丝变化,但是她并不气馁。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向来都是把感情放在一边的。只要双方的家长同意,这门亲事就成了一半。
“魏先生,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不需要这样的机会,为了避免浪费大家的时间,希望曾小姐理解。”
曾柔柔想了想,道:“魏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不喜欢我哪一点?”
“所有。”
这下曾柔柔有些难下台,但更激起她的征服欲。她一向眼光高,在富二代子弟中都是佼佼者。不说那些围着她转的富家子,在国外留学时甚至还有贵族同学向她表达爱意。
越是难搞定的男人,就越有挑战性。
不是她自傲,是因为她自信只要魏策多和她接触,就一定会发现她的好。相比同样的富家女,她有才有貌。
魏家的长辈们乐见其成,她相信魏策迟早会改变主意。
“那是我给魏先生困扰了,过两天有一个海城大学的校友会,你会去吗?”
那个校友一向都是杜邦那小子组织的,说是校友会,其实就是在海城大学上过学的富二代聚会,当然也会有一些海城大学出来的成功人士和社会精英。
魏策是海大毕业的,家里的那个小女人也是。
他心思微转,“看时间。”
能成为魏家的客人,可见魏家的长辈对曾柔柔都很满意。魏母是因为曾柔柔是学艺术的而觉得颇为合心意,魏父则是从商业价值方面考虑。
“我看就这个曾家的丫头了,挑个日子定下来。”魏父说。
魏母有些犹豫,“会不会太快?”
“快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流行闪婚吗?”魏父很严肃,要是真由着儿子的性子来,他们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
魏策不愿意,“我不同意。”
“为什么?”魏父皱眉,“哪里不好?家世好长相好性格也好,关键是和你妈也能说到一块去。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喜欢。”魏策在自己父亲面前,向来是犟的。
父子俩的感情生硬,往往不愿多说半句话。
魏母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她知道丈夫一向说一不二,儿子也不是个愿意妥协的人。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丈夫对儿子很是失望,儿子更是一气之下自己创办公司。
“要不再多了解一下?”
“我看就不必了。”魏父强势道:“有什么好了解的,条件都摆在面上,打开眼睛就能看得到。别跟我提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这些年我也没看到你谈过恋爱。”
“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曾小姐我是不会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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