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这妖族少主和这人族就算是私定终身,互通心意了。”说书人喝了口茶,“您以为他们就此做连理枝,比翼双飞鸟,双宿双飞?”他抛出个问句。“那多没意思。”一个看戏的妖插嘴,“哎呀,你是傻吗?要不然你以为咱那少主怎么被废的妖力,至今下落不明?”又一个妖接话。
“大家可都还记得那白墨吧。就是她搞得鬼,她当晚撞见了白念生的你侬我侬,妒从心起。于是潜入楠安房间,不借动用秘术,献祭了一条狐尾,破了禁制,然后发现了楠安是人类的秘密。她自认为只要掌握这一缕人类的气息,便能改变一切。于是,她哭进了妖神堂,向妖王状告楠安身份真相,编造她勾引少主的假象,然后领了权带着妖,趁白念生不在时闯进妖殿,将楠安绑起来虐待,施各种酷劣之术,直折磨得剩最后一口气,丢在地上。她以为自己是除了个祸害,除了个挡她妖妃之位的路障,她以为凭自己的魅力定能让白念生抛却悲伤,投入她的怀抱。可惜。她太天真了,她只道自己与白念生自幼相识,只道自己也历经磨难才得到妖王认可,凭一丝血缘入了白狐的祠堂。她把这件情爱之事看待得像画本里写的一样。各位,就这么说,你们现在听到的故事,听到的复述,也许就是她当时心中所想。可是那,这世间又有太多故事,故事里没有。无缘,才是源头的罪过。”说书人长叹一声,搁下茶杯。
“原来这样。难怪少主曾妖气四溢,神态疯癫地杀入妖殿,杀了几十只妖,重伤妖王。”有妖恍然。“他那日自妖殿出来,我是瞧见了的,浑身浴血,经脉尽碎,九尾没了八尾。衣衫破乱,露出的地方血肉模糊,定是拼了命。多吓人啊,七窍都流着血,脸色死灰,怀里却依然稳稳抱着什么,被白发挡着,我看不真切。想凑近点瞧,却被他的眼盯住了。那杀意,要杀了我几辈子似的。”有妖像是心有余悸。
“唉……这还真是对儿苦命鸳鸯。”一个女妖叹道。“不过,若我儿也爱上了人类,我也无法接受。更何况妖王,白狐那么高贵的血脉。”她摇摇头,神情惋惜。
“姑娘,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如果有,那只能是偏见,人族怎么?妖族怎么?渺小怎么?高贵怎么?一生几何。你我也不过是依赖于世间灵气的产物。死后,也是要归去的。若是仙念苍生,苍生却两两相忘,这红尘于你我,才是真真正正的枷锁。一切的不爱,一切怨与恨,都是不成书的。”说书人将家当收起来,从凳子上起身。
“怎么走啦?结局还没讲呢。”有妖不满。
说书人转过身,扯下眼上的布条,扬到空中。他摆手:“各位,回见吧。何必纠结结局。我要去会会书里未有的。咱们啊,有缘就会再见。哦不,是只要在世间,就不算走远。”然后化作光,消失在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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