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的赵嘉柠,看着帐顶打了好一会儿呆,才逐渐清醒过来,想起她晕过去前看到的画面。
“庚诏!”
赵嘉柠猛然坐起身,后背的扯痛让她忍不住‘嘶’了声。
“小姐你醒了?”
这个动静将一旁打瞌睡的玛瑙惊醒,连忙上前扶住赵嘉柠,给她后背垫上枕头。
制止了玛瑙要出去喊人的动作,赵嘉柠声音嘶哑的说道:“我这是回到营地了?庚诏呢?现在什么时候了?”
玛瑙先给赵嘉柠端了杯温水润嗓子,这才说道:“齐王爷没事,小姐别担心。李道长给他医治了,现在也在自己营帐休息,皇后娘娘一直守在那边,想来也快醒了。”
玛瑙接过赵嘉柠的空水杯,在她的示意下又倒了一杯,继续道:“小姐你睡了两天一夜了……现在大概戌时末了。”
居然已经过了两天了?
赵嘉柠有些怔愣的接过水杯,这次是小口小口的抿着,又喝了小半杯后,才继续问道:“后边是怎么处理的?”
玛瑙将泥炉上一直煨着的粥盛了一碗,又给赵嘉柠搬了小桌到床上,看赵嘉柠开始吃饭,这才给赵嘉柠说起当日的事。
“当时陈小姐和我护着安乐公主找到了马匹,然后我想要回来找小姐,但是没想到有一部分刺客追了过来……无奈之下,我们就只能先上马离开。”玛瑙回忆起当日的事,不禁有些感慨,“小姐你不知道,那匹黑马极有灵性。”
黑马就是赵嘉柠之前制服的那匹。
本来赵嘉柠没想要骑它来狩猎,却没想到那黑马居然将赵嘉柠原本选的那匹的棕马咬伤了。后来赵嘉柠再过去挑马时,黑马就一直往赵嘉柠面前凑,要是赵嘉柠想要选别的,黑马就去咬对方。
赵嘉柠是打死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匹马拿捏,最后也只能选了它。
此时听到玛瑙提起黑马,不禁好奇道:“它做了什么?”
玛瑙娓娓道来后,赵嘉柠才知道,那日是黑马咬着安乐的衣摆,硬是让安乐骑上了它。
后边安乐实在害怕,然后伍锐泽陪着安乐一起上的马。
两人刚上马坐稳,黑马就奔了出去,且根本不用两人牵引方向,它自己就记住了来时路。
刺客追在身后,让玛瑙他们不敢松懈。后边见好似没有在追来,因心中实在担心赵嘉柠他们的情况,于是陈茹芸提议,由玛瑙护送安乐回去,她和宁子墨绕路回去支援。
玛瑙也知晓,陈茹芸在这方面的见识比自己高,就从她之前分析的形式和捏准的时机就能看出,她回去会比自己更好,便同意下来,护送着安乐回了营地。
回到营地的三人这才知道,原来今日皇上也遭到了刺客的刺杀,不过好在人数不多,又有赵将军护卫在旁,当场就拿住了刺客。
只不过那几个刺客是死士,刚被拿住,就直接咬破了口中毒药,自杀了。
营地本就戒严起来,而这时安乐又一身狼狈,满脸泪痕的跑回来,身后的伍锐泽身上还带着伤,明显是遇到了意外。
安乐扶着伍锐泽,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喊道:“父皇!快派人去救救哥哥!林中有刺客!”
彼时刚被护送回营帐,被御林军层层保护起来的容帝,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沉声问道:“朕好像听到了安乐的声音,怎么回事?”
“皇上!”一个宫人在容帝刚问完话之后,就低头小跑了进来,跪地说道,“安乐公主和伍大人回来了,公主说林中有刺客,齐王爷、季公子和赵小姐被困在林中了。”
“什么!”容帝直接起身就要往外走去,“安乐现在在哪里?她受伤没有?马上派人进林子,务必把他们都带回来!”
一直陪在旁边的崔皇后脸都白了下去,嘴唇颤抖的跟着容帝往外走去,若不是身旁的宫女扶着,恐怕就要摔到了。
穆廉连忙上前拦住要出去的容帝,恭敬道:“陛下,如今外面情况不明,您不宜犯险。下官马上调人入林,势必将王爷他们平安带回来。”
崔皇后这时才回过神来,稳定住心神道:“穆大人说的有道理。陛下,龙体为重,您不能以身犯险。诏儿…诏儿……”皇后哽咽了下,“诏儿有您护佑,定会吉人天相。”
几人说话的功夫,宫人已经带着安乐进了龙帐。
“父皇!母后!”安乐直接扑向父母,哭道,“父皇,您快去救救六哥他们吧!”
容帝护着安乐,没让她跪下,见人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送了半口气,吩咐道:“穆廉,你亲自带人…不!你挑选出一队好手给赵将军!赵将军,你亲自带人进林子,务必将人都带回来!至于刺客,能活捉最好!”
“臣领旨!”穆廉和赵晋鹏领命离开龙帐。
赵嘉柠听着玛瑙的叙述,吃完了一小碗粥又漱了口后,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玛瑙摇了摇头,道:“只是些擦伤。那些刺客并没有紧追不放,见追不上我们,便放弃了。”说着,玛瑙眼睛就红了,“小姐你都不知道,你被抬回来时,我都要吓死了。想着要是您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下去接着伺候您。”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赵嘉柠埋怨了玛瑙一句,“我娘怎么样了?还有后来又如何了?”
“夫人都要被您吓死了,还是侯爷和世子一起劝着,这才让夫人回去歇着的。要是知道小姐你这么快就能醒,恐怕夫人绝不会回去的。”
赵嘉柠就是猜到她娘肯定会不眠不休的守着她,所以在她醒后没见到自己的娘亲,就猜到估计是被劝着回去休息了,这才没让玛瑙出去喊人。
“后边季公子又赶了回来,不过好像跟咱们将军错过了,跟皇上说了林中的情况后,就又带了一小队人赶回去了。再后来,就是将军带着您和齐王爷回来了。至于刺客,好像跑了几个,剩下的见跑不掉,也自尽了。”
赵嘉柠点头表示知道了,缓缓呼出口气就往后靠去,结果碰到了背上的伤,疼她又倒吸了口冷气,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您终于想起问问您自己的情况了……”玛瑙无奈的看了赵嘉柠一眼,“后背中了两只袖箭,不过好在箭上无毒,也没伤在要害。”
“庚诏怎么样了?”赵嘉柠想起她失去意识前的那些画面,“他当时是不是也中箭了?而且他脚也受伤了,有没有事?”
“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林道长来看您的伤时,简单说了几句,说齐王爷的伤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就是那箭伤的位置有些不太好。至于还没醒,是因为惊吓过度又劳累奔波导致的。所以让我们也不用担心。”
毕竟虽然是赵嘉柠一路保护着庚诏,但若是最后庚诏伤的比赵嘉柠还重,这事真的不好交代。
庚诏的营帐内,崔皇后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庚诏,不放心的问一旁喝着燕窝粥的李星澜,“李道长,诏儿他真的没事吗?怎么还没醒?”
李星澜放下手中的粥碗,礼貌道:“皇后娘娘放心,他真没事。他就是体力不支,外加受了惊吓。脚上的伤没有伤到骨头,也及时敷了草药消肿化瘀。至于箭伤,就是皮外伤,不碍的。我估计,最迟明早也就醒了。”
崔皇后听着点了点头,但心里的担忧是半点没消,却又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又问道:“好像李道长也去看过嘉柠,那孩子怎么样了?”
“赵小姐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力消耗太大了,外加先前身体损耗还没完全补回来,所以后边还要在好好养养。”
崔皇后闻言,也大概猜到原因,轻声道:“辛苦嘉柠这孩子了,回去后,本宫定会好好奖赏她。”
跟在皇后身边的嬷嬷见天色不早了,轻声劝道:“娘娘,您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不然等殿下醒了,您又累倒了,殿下心里要更难受了。”
一旁的李星澜也劝道:“娘娘身体早年就有亏损,后来虽然补好了一些,但又产子血亏,不宜在心忧劳体,不然可能会有碍寿数,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话可是让满屋的宫女宫人吓个半死,就连那嬷嬷脸色都阴沉了下来,但李星澜是庚诏的座上宾,又给庚诏治了伤。外加他不过是这两天刚见过皇后,便看出皇后身体情况,实在是让人忌惮。
于是她也不敢得罪,便压着气,顺着李星澜的话,又劝了皇后几句,好歹将人劝回去休息了。
直到天色蒙蒙亮,赵嘉柠又醒了过来,见到守在床边的娘亲,好一通撒娇安慰,这才在琥珀的服侍下洗漱换了衣服,准备去看看庚诏。
正好庚诏也在今日寅时左右醒了过来,赵嘉柠过去时,皇后也终于彻底放下心回去休息了。
琥珀搀扶着赵嘉柠进了营帐,就看到趴在床上正在喝粥的庚诏,不禁奇怪道:“你为什么趴着?不能坐起来吃吗?你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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