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七日,凌晨两点。
我拿着手机坐在出租车上,心急如焚。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关机关机关机……
快开机啊!
手心里出了冷汗,我一遍遍催促司机师傅开得再快一点。
我爸妈正密谋着什么,十二月十七日的凌晨三点钟左右,他们要清除刘家的余障,他们要对我哥做什么?!
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我就跑了,趁他们没发现事情暴露之时跑去找我哥,我要把这事告诉他,然后带着他一起跑。
可是他怎么不接电话?
不会已经……
不!不!睡觉的时候把手机关机很正常吧?我要再快一点!
凌晨三点四十分左右,出租车驶入老城区,停在我哥租的小区门口。
破旧的小区在夜间更显死寂,大敞的常年没有维修过的铁门被风吹得咿呀作响,抹不开的黑暗将空气笼罩,像是深渊,亦像是某种巨物张开的嘴巴。
不知是不是因为冷,望向那黑暗,我不禁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冒了全身,但我不能停留,大步冲我哥所在的小楼跑去。
“哥!哥!”
我拍打着房门,门是新换的,自从上次被我爸一脚踹开后我就嚷嚷着让我哥换门,可这门并没有给我带来过多的安全感。
半响后都没人开,我急了,把门打的啪啪作响,大喊道:“江槐,你在吗?开门!快开门啊!”
就在我打算直接去撞门时,房间内突然传出“咔哒”一声脆响,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我瞬间惊喜若狂:“哥……”
“江安!快跑——!”
屋内,传出江槐近乎撕破喉咙的吼声,我从未听过他发出这样的声音。
“?”
抬眸的一瞬间,视野里撞进一名陌生的中年男人,带着深色眼镜,脸上留有络腮胡,唇边叼了根烟,正对我裂开嘴笑:“哟,江少啊,稀客稀客。”
开门的人不是我哥。
“你……”
男人大冬天不穿棉衣,小臂上密密匝匝的刺青露出来,显得格外扎眼,目光穿过他的身躯,我隐约看到有个人正躺在客厅的地面上,手和脚都被绑住了。
是江槐。
黑暗中,他的眼珠中折射出黯淡的光影,里面是惊慌和恐惧。
“江安!小心身后!!!”
身后?
来不及转身,后脑便炸开一阵钝痛,有人在我后脑勺轮了一棍子。
眼前顿时炸开无数朵烟花,头上有些热,有滚烫的液体流下来,意识紧接着涣散,只能隐约听到不清楚的模糊人声。
片刻后,整个世界都黑了。
“……”
再醒来之时,是我感觉到身体上难挨的疼痛。
手脚皆被绑住,头发突然被人无情地扯起来,一道锋利冷硬的东西贴到腰腹上,冻得我止不住呼吸急促,全身发抖。
“醒了?起来,你爸妈想要听听你的声音。”
耳边贴过来一个东西,想必是电话。
“安安!你怎么样了?!”
是我妈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愣了半响,恐惧感早已浸透全身,从精神延至血肉,我并未因她的声音而感到安心,相反,这声音就像是一剂猛毒,加剧推导着无数情感混淆在一起,我顿时变得哑口无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和我爸。
见我不说话,刺青男拿刀逼近,微微一阵刺痛后,我感到自己流血了。
“……我哥呢?”
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电话对面的声音就像是被按下了休止符,戛然而止,几秒后才爆出更为破碎的哭声,再之后,应该是我爸接过了电话,因为我听到他的声音传出来。
“江安,你不要害怕,我和你妈一定会救你。”
刺青男听了这话,拿刀的手松了许些力气,把电话拿开,噗笑一声:“好啊,江老板,江少如此金贵,记得准备好五十个亿,地点等我发你。”
随后,他挂了电话,一把将我丢在地上,踹了我两脚后点上一根烟,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起来:“五十个亿,哈哈哈,这不比杀了大少一个人的佣金多得多?”
他这两脚都踹在我的小腹上,没有收劲,被刺破的伤口裂开,顿时疼得我蜷缩起身体,小口急促摄取着空气,冷汗浸湿刘海,昏昏沉沉的脑子本就疼痛难挨,现在更甚。
头抵在地上抬不起来,血和汗混在一起粘上灰尘,事到如今,我已经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我爸妈雇人来杀我哥,而我的出现是个变故,绑匪临时转意,他们把我和我哥都绑了,然后反向和我爸妈要赎金。
“我哥……呢?”
喉咙沙痛干涩,我不会思考了,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这件事,我只想找我哥,我只想知道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你哥?”
刺青男笑了一声:“想见他吗?”
他再度拽起我的头,欣赏我的狼狈不堪,一手伸到我眼前,大拇指和二指相互撮弄。
我懂了,他要钱,我的手机绑定了银行卡,里面有六位数的存款。
“让我……先见他。”
他大笑一声,冲着一边喊了一声,没过多久,侧方的房门打开,昏迷不醒的江槐被一个戴帽子的魁梧男性拖了进来。
刚刚是这个男人打晕了我。
刺青男对帽子男吹了声口哨:“怎样,江家大少有没有满足你那点嗜血的癖好?”
“嗯。”
帽子男的声音低沉,从兜里掏出一把染血的刀子,欲递给刺青男。
“我先不了。”
刺青男的目光粘在我身上,舔了舔嘴唇:“呵呵,相比折磨江家大少,江家少爷才更诱人,等五十亿到手,再好好玩玩,岂不是更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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