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万水之巅,曾经风行天地之间数万万年的水族的权力中心,那是万水交汇的巅峰,更是权力叱咤的殿堂。一代代水长在享受了数万万年的风光无两后,萧索到这一代水尊,也仍然是天地间风起云涌的烂漫之地。
昔日的万水之巅上,承接天地运接的巅峰大鼎送往了长生大殿,代之以百花洲先花神的祭祀。先花神是首代水长之妻,历代水长之女祖。从对历代水长炙手可热的推崇,到对女祖生生不息的感念,百花洲完成了万水之巅对权力的追逐到百花洲水族之母的缅怀的转变。
许是对女祖前所未有的虔诚感动了代代女祖,告别权力倾轧的百花洲焕然一新,万众生灵生机勃勃,容光焕发。权力和命运的车轮辗转,水尊和四世家们似乎也就健忘了昔日的血腥抢夺和杀戮,沉浸在苍灵万众的孕育里不亦乐乎。权力梦醒的水尊,想起昔日的荣光和杀戮,得与失,荣与辱,是否也会感慨命运的捉弄、天机的玄妙实难参透?
百花洲自当代水尊创立,经由水蓓夫人,再到在任洲主水菱花,不过两代人,而百花洲的众灵,换了一代一代又一代,饶是谁,都记不起这些历史弥久的遥远往事。因此,无论水尊和四世家们追思还是割席,百年周天的天机气运,也只有他们那些有着不同平民的漫长生命才能刻下万水之巅的印记,其余的平民大众,谁又记得起,数万万年前水族之长的光荣,数万年前的权力交锋,就连百花洲的源流,都已经是能活在他们记忆里难能可贵的传说。先花神,于他们不过是生命起源的最初,女祖之祖,如此而已。
没有历史的负荷,生灵们的生命如此轻盈。那些厚重的计较,无论失权者还是在位者,面对这一些轻盈的生命,可还会耿耿于怀。
从长生大殿到百花洲,日夜兼程,衣不解带,叶熙宁跟着女使花了近一个昼夜。这一整个昼夜,熙宁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援兵叶长生的到来,就算是叶长生脱不开身,叶枫杨也可以啊。她虽然面不改色一路随从,心里却攀着手指算着时辰。可是,到天都黑了,叶熙宁人已经落到了百花洲的地盘了,叶长生也好,叶枫杨也罢,都不见踪影。叶熙宁这才感觉有点惊慌和担忧。
当她看到满天满地的水流涌穿梭过偌大的一个祭台,就知道,水蓓夫人真的是挑了个无比伦比的日子。
她离祭台越近,就愈感觉自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力吸引住,一秒就要被卷入其中。她颤颤惊惊地停住脚,不敢再迈开脚步。
女使告诉她,这是百花洲客盈门的阵法,所有外来的生灵想入百花洲,都要进行能量平衡。因为叶熙宁来自长生大殿,所以要进行能量削减,如果下界的人想进来,则需要能量拓增。
叶熙宁心里骂着这是个什么鬼玩意的档口,身体已经被女使推进了阵法中。叶熙宁顿时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五花大绑,挑筋挫骨,一阵被撕裂的巨大的痛苦朝她袭来,她没坚持片刻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女使们上前探得叶熙宁的心脉,这才发现这位长生大殿的小公主,没有任何法力与功夫,徒生了一副万年仙胎和根骨。
当然,若不是这仙胎和根骨,她便要把自己的这点微薄能量交待给这万水奔流了。
从客盈门的洗骨阵出来,昏迷未醒的叶熙宁俨然已是百花洲四五周岁幼童的模样,女使把她直接抱到了百花洲洲主水菱花的寝殿百花殿。
水菱花听了女使的交待,皱了皱眉。她看着眼前形体弱小明显体力难支的小女孩儿,心里茫然水蓓夫人究竟何意。历练?这么幼小的身子骨经了这万水奔流的洗骨阵,怕是奄奄一息了。这百花洲已经出来一个水蓓夫人了,难道还能出现第二个水蓓夫人?要知道,水蓓夫人当时去长生大殿可是带着镜花水月去嫁人的,可不是这么一副小身板妄想在百花洲单打独斗能出人头地。
如果水蓓夫人是真想让小女孩儿出人头地,就不该把她赤身肉搏地带到这里来。这里是百花洲,可也是万万年的万水之巅。
她当然知晓,叶熙宁是长生大殿叶长生捧在掌心里的宝贝,所有在长生大殿议事厅有一席之位的君长都知道,长生大殿里起起伏伏的大小事务中,叶熙宁都是排第一位。她早就听闻过她的大名,从议事厅也好,从大姐水蓓夫人那里也好。如今,她那么脆弱地人事未醒地躺在她面前,是她始料未及的。
是什么事情让水蓓夫人公然拿了叶长生的心肝宝贝在这里开涮?水菱花倒是好奇。但眼下,她既不能因此而开罪叶长生,也不能因此而怠慢水蓓夫人。
心里已有计较,水菱花唤了自己的随侍水青竹,让她把叶熙宁安置在客卧好生看顾,等她醒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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