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梦莫名心虚的移开眼,齐星河低下头继续拔草。
拔着拔着,思绪还是被台上的某人吸引,阳光直射在他的身上,白边勾勒出人的轮廓。
韩一用手肘怼了怼齐星河:“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哥们特帅?”
“啊?”齐星河一脸懵逼。
“啧,”韩一凑近了些,“我印象中的学霸都是厚眼镜加寸头的,第一次见成绩这么好还长的如此……成绩差的。”
“什么东西啊?”
齐星河把方才脑海中的情绪抛之脑后,感觉大脑要被烧了。
“怎么说呢,就是说看这人的长相感觉他学习不好,所以说他长的学习差。”韩一解释着。
“你描述人这么描述的啊?”说完齐星河反射弧有些长的回想那个描述,忍不住笑了,“……长的成绩差。”
不过这人长的还真蛮痞,但是不驼背,体态很好,这长相要是驼个背,穿个人字拖老爷背心……
啧啧啧,直接变成龙头了!
他们学校所在的地区是赤壁,在赤壁这个地方,混社会混的牛逼的,大家都称为龙头。
不过看到走姿有点驼背的也会被打趣成龙头,真正的龙头估计也没人知道,就说个嘴快活。
“诶齐星河。”韩一想到这儿,脑子里突然有无数句话想找人谈谈。
齐星河被太阳晒的眯起眼睛:“说,何事。”
“你知不知道……”韩一说。
齐星河听着八卦眼睛都睁大了,就听着韩一从社会上的事儿讲到这所学校以前的事,又从学校的事讲到周漾。
齐星河感觉自己再不制止,韩一都要把人家家底扒光了。
韩一嗐一声:“这哪到哪儿啊。”
齐星河感觉自己受到了九十九暴击,吱吱呀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韩一摸了摸额头,一手汗。
-
演讲似乎没有尽头,齐星河心里冒出来一个“这人不累吗”的想法。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星河感觉自己要脱水了,演讲才终于完毕,他长舒出一口气:“坚持就是胜利!”
但是还没高兴太早,他们的教官就来无缝衔接了:“我们待会先回班统计一个表格,然后就直接出来训练好吧。”
韩一长长的啊了一声。
同学们也心有不爽,这学校还是人吗?!
哦,学校本来就不是人,是建筑物。
谢清梦自己也有些热的烦,从主席台上下来就直接回班了。
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回班,人头攒动。
一到班里,五六个男同学就赶紧去开空调。
教官啧啧两声:“你们这个身体素质太差了啊。”
说着他拿出来一个表格,依次点人上去报衣服尺寸,没报到自己在下面爱干嘛干嘛别讲话就行。
台下窸窸窣窣的讲话声此起彼伏,教官偶尔觉得大声了就敲敲讲台,给讲台敲的邦邦响,感觉他更吵……
“韩一,”教官瞅了眼下面,“谁是韩一?快点上来耶。”
韩一笑着赶紧跑上去:“教官我穿的是180。”
“好,那你下去吧。”教官摆摆手,“下一个齐星河,迅速啊迅速。”
齐星河轻轻推开坐在靠近走道的韩一跑上去:“182。”
韩一一脸幽怨的看着回来的齐星河。
“干什么?”齐星河不明所以。
韩一哇了一声:“你凭什么比我高两厘米?把腿削掉两厘米快点。”
齐星河把手掌摊开,韩一还以为齐星河要打他,身子往后仰着。
没想到齐星河只是轻笑一下,把手当成锯子把自己腿“锯”掉了。
“你幼不幼稚。”韩一实在有些没绷住。
“你计较身高这种事情咱俩谁更幼稚?”齐星河反问。
谢清梦坐在他俩后面安安静静的,他同桌是个女孩子,也特别安静,和他俩前面那俩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谢清梦同桌叫游灯笙,可能是望女成凤吧,女孩子名字谐音“优等生”。
韩一一开始听着这名字还觉着好玩儿,跟人女孩子搭了好几句话。
小女生可能是真的社恐,没聊几句就脸色微微涨红,低着头忙不送点头。
韩一对游灯笙好感特别高,感觉她很胆小很可爱。
逗着好玩儿。
全班记录完,周漾走进来把表格拿走,教官拍了拍手:“出去集合,快静齐。”
大家飞快的跑出去。
教官慢悠悠地走出来,他抬手遮了下太阳,感觉这天好像是有点热,不过别的班都出去了他们班不出去教官也怕被训。
他立刻板起一张脸:“向左转,预备走。”
齐星河站在后面热的想死。
他努力驼背,想让前面的韩一帮忙挡一下太阳,可是弯着腰总归吃苦,他没玩一会儿就受不得了。
谢清梦站他后面看着这人狗狗祟祟的样子有点好笑。
嘴角不明显的扬了下。
操场上已然聚集了许多班级,个个站成长方形。
总教官站在主席台俯视下面。
主席台下方有几排花坛,上面的白色的小蝴蝶扑闪着小小的翅膀,有时候还会飞到学生的跟前,看起来很调皮。
齐星河他们班下来的有点晚,但是还是很迅速的调整好了队形。
阳光直直的、真切的、猛烈的射进齐星河的瞳孔。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一晃一晃,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太阳周围隐隐有些涣散,像湖中淡淡的涟漪。
周围的声音失真,有点在海里听岸上的人说话的意味儿。
声音无限放大着,一团疯的钻进齐星河的脑子,身上是燥热的紫外线。
谢清梦看见前面这人晃晃悠悠的跟喝了假酒似的,感觉不太对劲。
他身子微微前倾:“同学?你还好吗?”
齐星河朝他摆摆手:“感觉……不太好……”
说罢,整个人全身蓦然失了力气,向后踉跄一下。
谢清梦吓得赶忙扶住他,随后举手向教官示意:“教官,我前面这位同学好像中暑了。”
“什么!”教官猛地走过来,“你快点带他去医务室休息一下,现在的学生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
谢清梦弯下腰问齐星河:“同学,我背你去医务室介意吗?”
语气特别柔和。
齐星河撑起最后一丝意志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同学,我都快死了,还介意呢?”
谢清梦先是一愣,然后浅笑地背起他往医务室走:“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
齐星河意志不稳地点头应和着他,心里给他颁了个热心好市民的奖章。
头一昏,齐星河整个人卸了力气。
-
再次睁眼,眼前是一个圆形的灯,刺得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醒了?”校医抽空看了他一眼。
齐星河四处张望,发现谢清梦坐在不远处闭着眼睛睡觉。
校医是个很年轻的哥哥,眉毛尾处有个浅棕色的痣,半张脸被口罩遮挡,不过看眼睛也可以知道长的很帅。
银色的细框眼镜被搁在高挺的鼻梁上。
齐星河一想到这位貌美的年轻帅哥以后也要秃头就想笑。
……不过自己熬夜学习好像也容易秃头。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睡眠就浅的谢清梦松散地睁开眼朝齐星河那边看了一眼。
刚睡醒的谢清梦眼神寒冷,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淡淡的。
齐星河被盯的有些发寒。
不过大抵是清醒了一会儿,谢清梦看起来又没那么凶了。
“你要归队吗?还是一起去偷个懒?”谢清梦懒懒的问他。
齐星河也许是想不到好学生也会有这种想法,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
“……你很喜欢晒太阳补钙吗?”谢清梦想想好像真有这种可能。
校医面无表情地打字,对两个人的谈话视若无睹。
齐星河大脑转了一会儿:“不喜欢。”
“那走吧。”谢清梦说。
校医撇了齐星河一眼,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哦哦……好!”齐星河猛的站起来,脑袋充血,手脚发麻,两眼一黑。
校医头也不回把一把椅子推过去,齐星河正正好好跌坐在上面。
稳了稳心神,齐星河眼前视线才渐渐清醒:“医生……牛啊。”
“基操勿六,”校医嘴角勾了勾“毕竟干这行。”
齐星河看着门外的谢清梦决定还是先不和这个校医聊天了,手脚麻利就出去了。
头顶的太阳还是很晒,操场上时不时传过来学生们整齐划一的吼声。
齐星河感觉抛下韩一很没人性。
齐星河和谢清梦身后是乌泱泱的人群队伍,一条小道上只有他和谢清梦两个人走着,背对着人群。
emmm这种感觉怎么说,齐星河也表达不上来。
当然,看起来风平浪静走在前面的谢清梦也是这样。
两个人跟有心理感应似的,总会在同一个场景产生同一种感觉。
莫名的世另我。
走到一排树下,阳光从枝叶的间隙射下来,细细碎碎像被切割。
齐星河抬头去看,一片绿叶正好飘落在他的嘴唇上。
可能不太卫生,但是从谢清梦的视角来看怪有艺术气息的,像一个易碎精致的陶瓷艺术品。
没相机,好可惜。
“呸呸呸……”齐星河把叶子拿下来感觉非常隔应。
美好场景被人一拳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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